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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咏茶饮

王璞一零一 王璞一零一 2022-06-07 08:48:17
杂咏:到办公楼的茶饮区,想起了马雁和春天,想起了胡续冬 王璞 You must believe in spring ——爵士乐名曲 架子上堆放着好几种茶叶,看起来过去两年就没人动过。 是啊,经过了采摘和搓揉的手,包装和交易的手,陆运 和海运的手,馈赠与受惠的手,它们来到这个角落不久, 就成了物之渊默,而随后,一双双手又经过无数次消毒。 这过去两年的静止,茶叶发生了什么变质?我打开一盒 自称来自浙江的绿茶,扁平的叶已现出一抹青褐,看来 色素已经别有沉积。又打开一筒,像是铁观音,...
题图 / Lynn Geesaman 2011年1月1日,给马雁 明月出天山 苍茫云海间 真主用白色裹尸布收纳了你。 我看见了你的脸,最后一次。 眼泪是可憎的,遮挡了一切, 连同你这些年的欣快和勇毅。 我们把你抬上运尸车,穿过 新年第一天寂寥的回民公墓。 你肯定不会喜欢这里,但你 会弹着烟灰说:哪儿都一样。 我们把你放进了冰冷的墓穴, 我们铲土,也代更多的朋友 把异乡的泥土盖在了你身上。 你父亲,一个因信仰而豁达 的穆斯林老人,在用成都话 跟公墓里的上海回民交谈着: 我们那边...
1 还好,我沉重不起来, 还好沉重还没来。 还能迎着轻浮的马路 渐走渐快。还好 逐渐走到山顶上, 飞起来,再落到滩涂上。 像乌鸦一样展开翅膀, 如果有。或者像黑风筝。 总之,像个样子。 就连发光的红斑 也像鸟喘一样鲜明。 远处的湖上必定有神马, 我也必定会有好结果。 应当向外,应当不是这里, 应当赶快回到起点。 漫长的一闪念。 2 山腰上的人不会种庄稼, 他仰头看山顶, 又俯身朝山谷叫喊。 他犹豫着,不知 当不当向山顶喊。 不,不,这种情形不当 被人看到。这种情形 大概只有过...    (1回应)
今天下了雨,这会儿外面就是雨点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和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到的下雨的声音一样,一直都是这样的。我的楼下有樱树,春天的时候会开樱花,有的是粉红色的,有的是浅绿色的,都不见得很好看,但花怎样才叫好看,也没有定论吧。有时候我会想,应该告诉谁我楼下每年都有这样的樱花开,很多年,从我小时候一直到现在。以后可能还会继续开下去。那个颜色和那个样子,它们很重要,因为在我这里,它们每年都要开。此外没有别的很醒目的花了。但这件事情并不是很重要,就像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一样,虽然有时候...
上苑艺术馆 我从来没有进来过,此处 大约没有什么神秘之处, 神秘的是我。我奇怪的想象力中, 上苑艺术馆矗立在山谷里, 又漂浮在观念当中。 这里有三只猫,五只狗, 几十个人,还有向日葵、南瓜藤, 在在都是平凡之处,显现 冷淡的创造力,彼此相异的创造力。 彼此相同的创造力。 有人绘画,也有人雕塑, 还有人在这里做诗人。 保护可能性就是消灭可能性, 人们在这里倾向于沉默, 也倾向于聒噪,酒精是关键词, 但你可以不参与狂饮, 以某种代价。爬墙去整庄稼的 和苦斗于习作前的,都是 艺术家...
这些天一直下雨,但没有人分享。 我坐在干燥的屋子里,一直打开的窗户 从夜里传来响声。那些我看不见的叶子 一定湿漉漉地滴着水。后来,樱桃都落了, 被虫子爬过,猩红的明亮布上小洞。 枇杷也变得金黄,和我一起摘枇杷的人 也走了。我们采摘过那么多甜的果子, 当夏天一度如收获的最佳时节。 我还是坐在书桌前,鸽子盘旋着 飞在空中,灰白的空气还是那样, 我们分享过的天气。而冬天,当我 一人在街上走着的时候,被泥水 打湿了裤脚,我低下头想着,低着头走路。 再复杂再绵延的路,也可能走不完。 2...    (4回应)
春节读过的书是马雁《读书与跌宕自喜》,诗人马雁的文集的再版,虽然之前早就入了首版,却偶有翻看。 虽然书中马雁凭借古典文献学专业的扎实功底写就的文学评论,有许多视角独特的观点,比如:她对于林徽因及其诗歌“优雅”气质的褒奖。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她的日记,私密,里面充斥着对世界对人生的怀疑、神经质、对于美好的渴求、对于写作的谦卑、对于爱情的憧憬然深感不可得。这一切矛盾化的碎片或许能拼凑出一个更真实的马雁,一位早夭的充满才气的诗人,一位仍在思春期的思慕爱情的少女,一位喜欢摇滚乐的少女...
女真树的白花 腻甜的午睡 她在自行车后座上 攀,空气里起伏的香味 硫酸雨漂洗 她的黑 她的白 她身体上的斑点 蝉镇压了整整一个星期的下午 他在店铺里,修一把琴
结婚 马雁 是下雨的夜,我们在街上走, 吃枇杷,在每一个春天的晚上 我们相爱。没有什么风景可看, 我的脸色也丝毫不是苍白的。 你告诉我生活是平淡的,每天 早上发一条短信告诉我天气, 是我们相爱的天气,每一天 都适合我们相爱,每天,我应 为你撑伞,倚靠在你的肩膀。 也有厚厚的棉被,适合我们 躺在里面,互相抚摩,就像 摸自己的熟悉的胸口,从那里 涌出,不断涌出礼物般的温暖。 亲爱的,如果没有这应景而至的 雨,我将惊慌至死,亲爱的, 只能在死后。你命令我活着。 而我只能死去,含着大...
“会当临绝顶, 一览众山小。” 只一小杯, 足矣。 今当相聚,我们 啜饮掉一些 微小回忆。 宏大的正当宏大, 丝绵样欢愉 杂错朋伴之间。 趁好时光, 他们喧嚣之后 你来到我们中间。 你当在我们中间, 以浑厚吼音 震醒沉闷。 而忧愁也正是欢乐, 我要和你击掌, 我要和你击掌三百下。 然后在柏油路上 昏睡到露水 洒遍,栏杆拍断。 死亡是解放, 解放是第一回的醉, 也是一个智慧。 你想得太多, 而我要想得更少。 更少,一些些 留给下一杯。 2004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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