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鱼说——流水纪电台专访自由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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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期电台专访节目的时候,是十月末。北京的天气正骤然变冷,那段日子我常常加班到深夜或者破晓,于是隔三差五便重复相同的场景——凌晨四点钟,熄灭公司白惨惨的灯,关上自动门,摇摇晃晃进入空无一人的电梯,和镜面墙壁里的很多个自己对视,再按下开关,一阵轰然作响的失重之后,我才在点点放亮的天色里走出巨大黝黑的写字楼。
那个时刻,繁华的街道由沸腾变得平静,大风呼啸而过,马路一旁零星停着等待客人的出租车,当我经过的时候,它们茫然而落寞地闪烁着车灯,就像空洞的瞳孔。半明半暗的天空成为背景,我走上层层叠叠的旋转天桥,长长台阶上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一直走,走下去。这是自己很少会注意到的,北京的样子。
川流不息的车与人,灯红酒绿的高楼,忙乱身影晃动的街道,人挤人密不透风的地下铁,马路一角唱着民谣的流浪歌手……这是属于我眼中城市的碎片,而那些千人高呼的体育馆,觥筹交错的社交场合,忙乱刺激的演出后台,缤纷色彩堆砌的录影棚,时而大笑时而瞌睡的朋友聚会,公寓走廊边切菜边撒娇的小夫妻……这是无数个城市碎片背后的自己。转身离开,然后到达,随之遇见——生命之中就是充满这些不可思议又顺理成章的情节。之前23年里,身边其实很少出现同星座的人,然而来到北京后我却因缘际会地遇到了很多鱼。每条鱼儿游弋的方向不同,我们彼此之间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共鸣,与同是双鱼座的光叔做这期电台节目,就是一个无心插柳又很美好的过程,所以我决定记录下来,当做自己在北京半年生活的一个符号。
被我叫做“光叔”的这个人,他在豆瓣上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是“自由极光”,你也可以叫他李明。其实光叔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但最初少不经事又白目的我以为豆瓣上有很多人都是“年纪很大的人”,直到现在自己都成了大叔……9月份,光叔的新书《毕业后,我们裸婚》推出,十月我们谈到要做这期电台专访,之后各自忙碌,突然有一天却立马决定要直播——当时节目是晚上9点钟开始,某人8点才起床,而本人正在公司加班,亲爱的老板和同事还在隔壁等我去三国杀……各种乱。直到开播前一秒,我们都没有正儿八经地沟通或预演任何具体细节,甚至大部分音乐都是当场随性选择。其实,这是时隔半年后自己第一次又以DJ身份回归电台,第一次主持访谈节目,第一次网络直播。
那天的节目很成功,听众们的问题源源不断,最后甚至不得不超时播出。回头整理,我也觉得这期节目是有意义的——当然,技术上而言并不完美,我的声音有点偏冷,荒疏了的普通话似乎#%¥%直播时偶尔的当机和杂音不可避免,【当红人气美少年作家】光叔又有些紧张,一开始我都能听到某人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了……不过就是因为这些真实的细节,聆听的过程才变得生动有趣。我们,应该享受在不经意触碰中所体验到的感动。
光叔的这本书,我手上很早就有了完整电子版,他送的实体版到了后又被公司女同事抢去,那个女生说她在读到最后时流泪了。最初,我喜欢这本书的感觉更胜过文字的表达厚度,已经很久没有看青春文学的经历,偶尔翻翻《最小说》,发现里面出现十五岁的作者,当场想要暴走。记得高中时,自己常常和同学在校门口人头攒动的小书店里买《萌芽》,还会在上交的周记本里面一字一句写下最真实的心情,甚至朋友之间交换阅读,共同分担那些轻如鸿毛又重如泰山的青涩痕迹。但光叔的这部《毕业后,我们裸婚》,已经远远超越了停格在十八岁夏天的时光,开始描述一个更为疼痛更加真实的青春。当我和他在节目里展开对话,感悟到的又不再只是文字本身了。我们的谈话很随性,无意间碰撞出的话题反而有更多惊喜:谈北京,谈小说里的人物,谈未来的发展方向,谈喜欢的作家……于是这期节目里的【爆点】、【猛料】频频,当然最要的是,【真情流露】。
第一次知道,原来地铁五号线是这部青春小说的一个象征符号,甚至有更深刻的意义,“我之前忍受不了这样(窘迫)的生活,我没办法坐地铁1、2个小时去上班,每天花4个小时在路上,可是万一我真的需要面对这样的生活呢?事实上,后来我也遇到了这样的生活……”;我们聊起创作的快乐,感同身受,“写第一本小说《宛若恋歌》其实特别开心,那时候在QQ空间连载,很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很多朋友关注,后来的状态就是我每天写而很多朋友等着看,那个感觉很妙,你写一个东西立即就会有反馈,而且写的过程里不会有那么多想法,我写完今天的大概4000字,就可以安心去睡觉,因为有了一个交代……”还有【失控】的时候,在片花和访谈过程中,本人有点恶作剧地始终坚持不懈称光叔为“超人气美少男作家”,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听友来提问:“请问极光同学觉得自己有多帅多美?”终于让光叔都觉得有些害羞了,不过,他竟然丧尽天良地选择转移视线——“我想说美在哪里,郭敬明也不算美少年啊,美个P啊,有本事素颜出现在大家面前!”老子汗。。。
更令人气愤的是,我原本笃信巴尔扎克的那句“我爱你,但是和你没关系”,这次竟然被某人炮轰出了灰飞烟灭的喜感——“疯子嘛,什么叫没关系,你骚扰到了我了,还说跟我没关系!”囧。此外,光叔还送上了对韩寒和郭敬明的独家点评,虽然他说了很多,我只记住了如下金句——“我其实都没有太喜欢他们两个,但是我觉得他们两个都很棒!”真TMD是典型双鱼座的语言!回顾年少轻狂岁月的时候,安妮宝贝也没逃过他的毒舌……哦,还有广告,这次本人绝对是史上最卖力的广告主播之一,你听到的并不是购物节目,而是【11月20号时光初见弹唱音乐会】,好吧,广告又来了……
当然,我们还会谈到爱情。这是最重要的话题,也是《毕业后,我们裸婚》最重要的主题。虽然光叔比我大不了一岁,他的感情观却非常实际,一种直接和坦然的实际。他的小说描写了太多爱情里的喜悦与疼痛,他本人却不讳言地表示现实生活中自己想要的是“门当户对”的爱情。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拥有过婚姻,最终还是没有在一起,而他评价说,“婚姻是与爱情无关的,婚姻的状况是两个人一起去面对生活,与爱情无关的生活,是类似于相濡以沫,互相取暖的感觉,我们只是在不知不觉中把青春期的感觉带进了婚姻。”
那么,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是乌托邦的信仰,
是肉体互相触碰带来的欲望,
是距离所产生的一种坚持?
是否只有青春才有那么不顾一切的爱情?我们又是否还在青春的路途上,跌跌撞撞地行走着?
跟光叔的访谈及与听众互动的过程中,我把他的一些言语记录了下来,其实鱼男来访问鱼男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因为那种“矛盾与纠结的共鸣”无处不在。也许,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发问者,但我做到了不动声色地记录与回味。所以,听鱼说吧。
自由极光精彩语录。
1、爱情和面包如何选择?我选择面包,因为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没有面包你会饿死,爱情你还可以选择,还会有下一个。
2、苦日子其实很难捱,我们想象一起努力一起奋斗一起去完成某件事情,这是好的,但如果一直是这样的呢?十年,二十年,你们吃不饱,穿不暖,寒风凛冽,孩子上不起学……这样就不好玩了。
3、婚姻一开始可能还会有爱情,但是也许过个两三年,当然这个时间是因人而异的,这个爱情就不见了,你爱一个人不会那么持久。其实恋爱这种东西,你跟每个人谈都差不多,无非是我们两个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谁喜欢谁多一些,互相猜忌……每个人的恋爱其实都是这样一个过程,你跟每个人恋爱都是这样的……到头来你会觉得每段爱情都危险。
4、夏小雪代表的是一种“忘记了自己”的恋爱,我相信每个人的人生里面都会有一段这样的恋爱,我肯定也有——爱上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为TA可以做很多事情。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只是我把这段感情放大化了,可能我们爱一爱就结束了,可能因为你环境的改变你就爱上了另外一个人。这种感情像抛物线一样递减,当你逐渐长大,爱一个人就不会再那么深,
5、我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坦率地面对自己的生活,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不想跟别人讲,可是你自己内心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6、“童心”其实就是一颗善良的心,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一直善良下去。我觉得做一个善良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7、我一直觉得,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相似的,我们不断认识新的朋友,开始新的感情,其实都是一种重复,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想说你过去受过什么伤,认识过什么不对的人,当你面对新的感情,新的人的时候,你就应该忘掉过去的一切,这样你才能够快乐——用全新的态度像白纸一样去面对新的生活。
8、鱼的记忆只有三秒钟,即便是双鱼,大概也只有六秒吧。
光叔的很多表达会跟自己内心某些部分惊人吻合,但是毕竟生活际遇不同,我来到北京的时间只有他的十二分之一,很多东西他已经可以用清醒的心态实践,我却还在犹豫地投之以幻想。其实,他的语言充满尖锐的真实,洋溢着灵动的才气和天赋,却时常隐藏于那张可爱的【正太脸】和那些或犀利或深情或嬉皮笑脸的玩笑背后。不知道那么多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每天打招呼跟帖转发留言的人,会有多少人能够读懂他这一面的真实。或者,我们每天相遇的人来人往之中,又会有多少真实?你可以无比忧郁文艺深情小清新地说:文字是我的信仰,照片是我留住时光的证明,声音是我记录生活的一种方式……但我们看到的触碰到的聆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文字可以是欺骗的修饰,眼睛看到的影像只是美丽的画皮,耳朵里回荡的天长地久下一秒就可能各自路人。关键是,你会愿意以你所坚持的方式,给予别人足够的真实和真心吗?至少,在跟光叔聊天的过程里,我发现一直还笃信着某些想要坚持的东西——不是虚与委蛇的互相利用,不是爱慕虚荣的自我膨胀,不是妄自菲薄的固步自封……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真实。在这城市相识的很多人,我都感谢和他们在不同阶段的遇见或者错过,最终彼此完整了一个更好的自己。经过时间的洗练,哪怕不再有所交集,还是相信我们都会变得更好。
最后,光叔说:“我自己觉得我是一个还挺难长大的人,但是北京其实让我变了很多,没有那么幼稚了,开始可以坦率地面对我的生活。”
最后,我说:“虽然现在是2010年的冬天,但是我相信,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对自己的理想有所坚持,那么你生命当中的每一个冬天,都会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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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鱼说——流水纪电台专访自由极光】
预告片花: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MAWbrKNFuQ4/
完整版节目: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y8lWoZBW-Ro/
【特别鸣谢】
节目策划:汐情
海报制作:素然
片花后期:北岸
【关于音乐】
01.《春暖花开》伊能静 chosen by 流水纪
02.《Simple Sea》梁晓雪 chosen by 流水纪
03.《下一个天亮》郭静 chosen by 自由极光
04.《和平》孙燕姿 chosen by 自由极光
05.《女明星》林嘉欣 chosen by 流水纪
06.《那年夏天宁静的海》王心凌 chosen by 自由极光
07.《但愿人长久》李健 chosen by 自由极光
08.《完美孤独》莫文蔚 chosen by 流水纪
09.《原谅》雷光夏 chosen by 流水纪
10.《2009年,冬》郝云 chosen by 流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