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也深情

那位母亲突患绝症的同事曾说，母亲对小孙孙照顾有多少周到，小孩子还不记事，母亲若在这时离去，小孙孙就永远不会记得她对他有多好，又是多少遗憾哪。。。
这句话我反复忖度很多次，心想，婴儿果真那样薄情吗？
在我心灵深处有些微弱的记忆始终不能忘怀，那是很早很早以前，头脑一片混沌之时，我记得一些撕心裂肺的苦痛，还有一些恍惚的影儿。长大后听母亲说，我在婴儿时期妈妈没有奶水，家里为我寻到一位奶娘。记忆中那些恍惚的影儿都是这位奶娘，而那不能忘怀的苦痛就发生在她离我而去之时。母亲还说，奶娘同样不舍，她会时常回来看我，却只能远远地偷偷看，免得我看见她，如若被我看见，我定是彻夜哭啼。
我因此确信，婴儿也深情；然而深情只在当时。记事以后我见过奶娘几次，她给我的感觉只似寻常邻里，再无往日深情。她也只是对我笑笑，立马又专注于手头的事情。
多少情深也会在久别之后淡弱下去，不仅婴儿如此。想起那首《爱的代价》，“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吧，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曾经痴情已经足够。不能相聚，就相忘于江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