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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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桔子摞在一起比一个桔子高,这个如废话练习一样的话,有道理。 |
电影还挺长的,一泡尿的功夫,片花才放完。杨鹏靠在树上抽烟,有一条腿耷拉着,那条腿似乎是假的一样。唐山大地震中,徐帆说,吃完饭,把你的胳膊戴上,这样的话,没有前因后果,突兀地出现,能把杨鹏的尿吓到憋回去。老杨端着相机,对着月亮拍个不停,光线暗,总也对不上焦。大家想出去吃饭,杨鹏说,等一会儿,老杨还没摄完那。女生听完,脸都红了,男人们都笑个不停。我说,老杨老了,做什么都慢,瞬间几秒的事情,老杨总是墨迹个没完。老杨说,前列腺到底什么玩意?杨鹏说,三角区。哈哈。
整条街都挺安静的,一只老鼠从街道上跑过,老杨在房间里,都能听的见。老杨最熟悉的是二楼小两口子做爱的时间。每天到了半夜十二点,老杨头顶的天花板就“忽闪”,有一天,刮了三四年的大白实在支持不住了,还掉下来几块,碎片直接糊到他的嘴巴上。老杨每次不论睡的多早,到十二点总是醒。他习惯了,听完天花板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之后,才能再次入睡。老杨在某天晚上,吭哧吭哧地窜被子。他弄了一脑门的汗水,还是没完成。他想起杨鹏的话,疑惑地自言自语,难道我真的“射”不出来吗?老杨射出来了,是在一个妓女的身上。他看着那个妓女,内裤还没脱就完事了。妓女乐了说,大哥,还给钱吗?老杨说,给啊。
老杨是有老婆的人,可是老婆跑到外地去了。他想把这个女人砍了,可是还没那个胆量。他总是自嘲,我的命比她的值钱。女人也回家,只是每次回家,都不和老杨睡一起。其实老杨对这个女人早没兴致了。他一看见这个女人,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难闻的气味,老杨也说不好那是什么味道。老杨觉得,他下辈子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做爱了。老杨看见这个女人就洗手,搓来搓去,好像那手上粘了胶水。老杨和杨鹏说,咱们是一家子,要不,你帮我干了她。杨鹏笑了。不搞。老杨说,你们没一个是真正的兄弟。
老杨还是和我们混在一起。冬天的时候,在小区朝阳的地方晒太阳。老杨说,杨鹏啊,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杨鹏说,没意思。你那女人,真的。我也觉得身上有难闻的味道,再说,我也看见那男的了啊。我觉得如果我在弄,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弟弟,太委屈它了也。老杨没办法。他觉得这样不行,就找别的出路。我说,你还真要怎么地你老婆啊?老杨说,也没想怎么地,就觉得不舒服。杨鹏说,我们去喝酒。我说,喝你个头啊。上火。老杨说,喝吧,以后没什么机会了。我说,想死了。杨鹏说,都不容易,整点儿。
电影还挺长的,我们曾经一起看了。现在重新看,老杨不在人群里。我们去看老杨,他在镇赉的监狱里。我说,现在还好吗?老杨说,挺好。只是每天晚上睡觉,还是想楼上那小两口子做爱的动静。现在连这个唯一的乐趣都没了。杨鹏说,大哥,你觉得活着有意思吗?老杨说,在外面的时候,觉得没意思。进来,还觉得出去好。老杨说,你们以后还得叫我老婆嫂子。我说,那是一定的。我和杨鹏去看老杨老婆,她躺在床上,成了半个植物人。老杨的手重,就那么一下子,这个女人就倒下了。女人问,老杨怎么样?我们说,还好。女人说,我以后和老杨好好过。那个挨千刀的男人,听见我这样,跑的连毛都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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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自己的女人能和小白一样睡的死去活来的,不是假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