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五)
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特别容易做梦:他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仍单身一人。一个人在寂寞的石铺街道徙倚无依。这时,她迎面走来。她是十多年前追求过他的女人,也算是相识,许久没有联系。因为他讨厌她,就像讨厌一条满身乱疮的母狗。他设法避而不见。但她看见他了。“你去哪?”她问。他们一起继续向前走。他不想回答她。她还是那么令人厌恶。她的语气式中带有一种质问,盛气凌人。她凭什么?她就不能像正常的女人那样问:“你去哪儿?”不能,他知道她永远都不能。“不知道去哪,我只是想随便走走。”开始他的确只是想随便走走。每天傍晚,只要当他放慢脚步,这城市的景象或细节总会带给他些许惊喜。不够他现在有点想回家了。但他不能把这想法告诉她。他太了解她了,她一点也不矜持。要是石化告诉她,她定会要求跟他回家。那就完了,他不想与她有任何纠缠不清的关系。“那就跟我去江边走一走。”他说。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无力抗拒。他们坐上了一辆脚踏三轮车。三轮车的空间逼仄,他们俨然像一对亲密的情侣坐着。她更是时不时将她的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并来回抚摸。她还是那个荡妇样子,十多年了,他还是那个荡妇德行。他不得不侧着身子或者摆摆大腿来避开他的手,他不能像女人被性侵那样大喊大叫,太丢人了,三轮车夫一定会嘲笑他。可她就越来越肆无忌惮。连三轮车夫都感觉到异常,他也时不时会后看看他们,笑容诡异。他甚至怀疑车夫和她是一伙人。她终于忍不住了,右手突然抓住他的阴茎,他惊愕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甩开她的手。她说:“你还是勃起了!”车夫回头看着他们傻笑。没错,愤怒和耻辱涌来,他不知所措。面对这条肮脏母狗的抚摸,他也能勃起?
2009.02.28
2009.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