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秉卓灵异事件簿之脸

进入雨季，每天都在下雨。 绵绵细雨如柳絮飘散空中。 星星和月亮被升腾的雨雾遮蔽。 偶尔和一两个形色匆匆的路人擦肩而过。 这样的天气，尤其想念我的房间，我的床，我新买的电竞椅，我床头没看完的小说。 在去往办公楼的路上…我的房间，我的床，我新买的电竞椅，我床头没看完的小说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了。 到处都是相似的建筑，黑暗让楼宇的特征变得模糊，晃眼看去只有轮廓。 高大的，低矮的，此起彼伏，墓碑似的… 办公楼的坟场。 零星的灯光点缀其间。 好像漂浮的磷火一般。 走进属于我的墓穴。 我自嘲般地这样想。 感应灯亮起。 昏黄的灯光下。 我收起伞，抖落身上雨的味道。 在楼道口和某人擦肩而过时我发现他没有脸。 擦肩而过的男子没有脸…无眼耳鼻舌，无无官。 转过头，他的背景已然消失在浓雾的夜色里。 看错了。电光火石间，我的眼睛没适应楼道里感应灯的光晕。 光圈问题。一边想一边快步往办公楼里走去… 三楼的灯泡接触不良。 在暗与更暗间扑闪，发出嗞啦嗞啦的声响。 二三楼拐角处，有脚步声传来。 我条件反射抬头看去，刚好看见下楼的身影。 同样的工作装，皮鞋、领带、发型甚至身材都有些相似—— 和我一样，和门口遇到那个人一样。 和门口遇到那个人一样…不知为何没有脸。 世上真有无脸之人么…三千世界，芸芸众生，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连续碰上两次无脸之人的可能性有多大。连续出现光圈问题的可能性有多大… 脑子变得有些混乱。一边走一边想，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也罢，现在无暇多想。 我还有一堆工作要做。 我只想快点加完班，回到家，回到我温暖的房间。 这么想着，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锁。 打开灯，习惯性照了下墙边的镜子。 看到的却是一张光滑的…无眼耳鼻舌…无无官的… 脸。 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