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周年漫谈
其实17岁对于我来说,已经很遥远了。 当时那个少女,应该没有想过能够和一个人深度绑定十年之久。她在三千多个日夜与这个人不间断地保持联系,参与了对方从高中到研究生到步入社会所有荣耀的、失落的、平淡的所有瞬间。
如果把这些时间存进时间银行,相信也能够挣得不少利息吧。
一、如果把每个阶段都看作升级打怪
身边有无数个人问过我一个问题:这么长的时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个问题很有趣,或许是大家都默认了年轻的爱情总是容易结束,好像一旦按下了爱情这个开关,就开启了倒计时一样,只是这个长短暂时不知道而已。这种感觉就好像读书的时候,总是三年、四年地倒数,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毕业。
我的心态大概也差不多,当时比较影响我的一个观念是“毕业即分手”,我总觉得,不成熟的爱情总是容易被距离冲散。
于是在第一个分手季,我忐忑不安,我焦虑难受,生怕像别人口中遇到某种特异物质就会过敏变红一样,而我碰到的这个人却没有让我“过敏”,反而奇迹般地让我安全渡过了未成年人与成年人交替的瞬间。
第二个“分手季”,我早已没有了时间焦虑。大学的我们再次找到了共同的目标——为自己的人生而奋斗,而且为了这个目标一起奋斗了无数个日夜。这次,我们单打独斗,没有充足的时间,没有同伴,没有指引,虽然大部分的苦痛早已被大脑的保护机制强制删减,但是我的大脑还是能够回想起那份属于我们共同的酸涩回忆。
第三个“分手季”,我反而变得坦然。作为研究生,我们因为专业的改变,认知能够重合的领域或许只剩下做研究的时候询问一句:“你会做这方面的研究吗?” 但是幸运的是,这样我们就能够觉得对方真的过得很苦,因为我们无法理解对方具体的艰辛, 只能够在无数句“我想毕业”中找到其中的蛛丝马迹。
所以好像并不是坚持了这么久,好像只是理所当然地在固定的时间做了理所当然地事情,而这些事情他刚好也一起参与了。所以,我们就成为了不断打怪升级的生活NPC,企图逃离既定的系统路线。
二、爱情是人生一个重要的课题
学习的苦我吃过不少,爱情的苦倒没怎么吃过。所以我没有办法理解许多苦情歌中爱得要生要死、爱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奇恋等诸如此类的深刻爱恋。我的感情很平淡,我的爱情世界一直还算纯粹, 择偶观大概还停留在17岁的时候,因此我常常感叹,按照17岁的眼光+27岁的三观择偶,现在基本上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人。
爱情之于我,无非是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玩伴。所以男朋友更多的重点不是“男”,是“朋友”。这个人不会有第二个比我更重要的异性(gay的除外,算了gay也不行),也能够无时无刻跟我保持交流和思想同步,这大概是很多雨露均沾朋友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但是作为最重要的异性“朋友”,有一种独特之处就是性别差异。我常常惊叹,为什么两个身高差不多,体型差不多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完全不一样?为什么我不能扛起40斤的大箱子,而他能扛起100斤的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力量型互补吧。
但如果是力量型互补是每一对情侣都会存在的东西,那外核型互补或许还真不一定。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两的性格爱好成长轨迹就完全相反。我喜静,他喜动。以往他喜欢地理旅游摄影,现在换我喜欢。以往我更喜欢历史人文,现在他好像更喜欢。我们好像反复追寻不同阶段的对方,但又能够恰如其分地了解当时这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东西。
所以,这个人的存在好像恰如其分让我更了解自己喜欢什么,适合什么,又思考是否能够适配当下的生活。他好像一面镜子,让我知道我不一样的地方,以及挖掘我其他的可能性。
三、只要令我快乐就是好爱情
什么是爱情?爱情是多巴胺制造愉悦,是内心投射出来渴望追求的事物,是不能简单用文字概括的亲密关系。电影《好东西》中有一句话“令我快乐的就是好东西。”那么,令我快乐的就是好爱情。
这么多年来,我好像断断续续地感受到一段好爱情带来的愉悦。考研失利的时候,是他在我身边不断地鼓励我;被舍友孤立的时候,他可以在电话那头陪伴我;旅行缺搭子的时候,他就是我最好的搭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是那个为我兜底的人。
现在见到他时,我们还是会无话不谈,有时候难过的时候,看到他好像就会好一点了。他永远都很有耐性,能够知道我要什么,我想什么。所以就算即将步入中年的过程中,我看到许多爱情对照组,我偶尔也会想我为什么遇不到一个条件很好的对象,但是转念一想,条件好的人有很多,但是性格、三观这么适合的人可能不多了。
所以,坦然接受生活的摧残、对象的改变、以及自我的蜕变吧。我一直相信,唯有自己不断进步,才能够更好引导对象一起进步,变得更好,生活才会变得越来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