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童年
当你思索童年两字时,童年已远去许久。
想来想去,这句话仿佛无法在延伸下去,关于童年的定义或者概念,它内涵包容的一切是处在它之外的我无力触碰内省的了。
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尽管有意无意地自我强调,或者周遭所带来的官能的冲击使这个人不可避免的接受事实。但这的确是个总是忘记的事实。
人们用什么范畴去框定区分大人与小孩之间的差异呢?写下这段话时仍在思索,又或者其实自身早已明了其中奇妙的地方,正如最开头写下的那一句话;或许是童年将我们分割开来吧。
我的意思是,童年的存在,无论它是否丧失,只要存在并持存就能让一个大人永远都是小孩。所以人们可以拥有二十岁的童年的小孩,三十岁的小孩,至于其后再走就非现在的我能概言的。
很久没有写东西,连读书笔记也变得干涩固执。时间又过得好快,从早晨起床到晚间休憩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车从一个地方开来再开去,手中的书翻过几页,哑铃举起又放下,给小猫喂饭铲屎理顺毛发。没有什么能够写,没有什么能激起写作的欲望。是什么原因呢?老是这样问自己又不停找逃避的由头;明明也不需要为生机奔波,不需要工作,只要专注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不就好了吗?但怠惰的情绪和习惯,身体的缺乏
知道了又不理解,理解了又不做——这大概是近期的常态。
我以为自己已经变得麻木——就是曾经的自己竭力避免成为的那一种,离开书籍,离开理性的思辨和感性的敏感,投身进入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工作间或者几十秒几分钟的短视频流水中——事实也证明如此;变得易怒暴躁,无法沉下心去感受,就连泪也流得少了。
偶然在社交平台上关注的一个博主,其实说是博主,不过是一个奶奶记录自己和孙子的生活片段。也是短视频,也就是那么几十秒一分钟
但总是看着流泪,眼泪止不住地掉,我想是什么原因?是选用的背景音乐是外公去世那天我一直循环播放的那首的原因吗?还是孩子的名字和我很像,或者对于他看似无忧无虑的时光的钦慕艳羡?
就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哭。仿佛有些明白了电影里的某些片段,
在已失去的某个阶段看着那些正拥有着的人们,不是遗憾或懊悔。这种情绪太难表达了。用什么修辞或者比喻比较恰当?
想起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大概是那样,只是回想起自己的那段时光,拥有时不曾感受其中的美好,而后却在看见别人时回想起来不由得感叹:啊,原来那时是这样或那样,真好。
时间如同泪水流淌
让我们回到童年,童年的在场,好像不仅是那些儿时的记忆:傍晚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面等着晚饭,耳边有外婆嗑瓜子的声音,外公翻炒晚饭时铲子与锅碰撞的叮叮当当。或者黄昏后在门卫等伙伴下楼,手里拿着的是新买的玩具。
至今我已度过二十五个夏天,仔细数算日子,泰半都是这样度过的,身边也是同样的人。
童年以及承受童年的记忆,尚不能构成完整的童年,这听起来可能拗口。但我想说的是,童年之所以为童年,是由身边的人或事物构成的。一旦某些持存消失,哪怕关于童年的记忆还在,但童年本身的缺失也无法弥补了。
这是我外公去世的第二个夏天了,人们经常念叨着亲人去世是一辈子的潮湿
而我心里雨水仍旧泛滥
家里养的,陪伴我十四年的小狗去世时我尚不觉童年消逝,自己仍是小孩。大学毕业恋爱,仍认为自己是小孩。
而今已经是大人了
能做的有什么呢?好像也没啥能做的,就是又想起毕肖普的诗了
My grandfather said to me as we sat on the wagon seat, "Be sure to remember to always speak to everyone you meet."
We met a stranger on foot. My grandfather's whip tapped his hat. "Good day, sir. Good day. A fine day." And I said it and bowed where I sat.
Then we overtook a boy we knew with his big pet crow on his shoulder. "Always offer everyone a ride; don't forget that when you get older,"
my grandfather said. So Willy climbed up with us, but the crow gave a "Caw!" and flew off. I was worried. How would he know where to go?
But he flew a little way at a time from fence post to fence post, ahead; and when Willy whistled he answered. "A fine bird," my grandfather said,
"and he's well brought up. See, he answers nicely when he's spoken to. Man or beast, that's good manners. Be sure that you both always do."
When automobiles went by, the dust hid the people's faces, but we shouted "Good day! Good day! Fine day!" at the top of our voices.
When we came to Hustler Hill, he said that the mare was tired, so we all got down and walked, as our good manners requi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