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
这周集中看了好多影视作品,可以看出来我的运动量是增加的。
首先,先写一下,最大的变化,不知道是练肩的效果真的出来了,还是尝试了非户外的服饰,总之呢,肩膀的体态微微有了些变化,穿衣的好看,和坐下办公的时候,感觉到肩膀的后抻和两侧的牵拉感,知道是跟练阿诺德推举有强相关的,首先,我做阿诺德推举是站着,所以推举的时候要保持站得更稳,会控制核心,核心会收紧,其次核心一收紧,想要做的推举,往上一推举,由夹紧的双肩往上打开,延申的力量一起控制,双肩一瞬间得到一种与平时相反的力量,但是打开的力量就是非常舒服,有点像把折过角的书本对角线折叠强迫展开展平的过程,我喜欢这种矫正过程。
这周看完了1988,从15年底到16年的大年初一,和何文轩认识到他给我推荐这部剧过去这算有九年了,我终于看了,比许总讲得要轻松,我一直听得很苦,还有就是没有那么多人给我推荐的那么好看、感人落泪。或许我现在只会因为父亲落泪了。
说到父亲落泪,想起剧里有一个镜头就是德善的奶奶去世。德善从学校回到乡下老家,看大人们的表情,我想起我去年9月22号晚上到家后看到亲戚们的表情,叔叔竟然也有了岁月的沟壑,印象中叔叔一直逗我,传说中大人们一直说叔叔脾气不好,没人喜欢靠近他,而我是最小的,叔叔喜欢逗我,我不记得叔叔怎么逗我了,我记得我会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型像《快乐大本营》里的李维嘉的脸型,爸爸一直说叔叔最像我爷爷,说看见叔叔就看见爷爷了,我没见过爷爷,也对这位素未蒙面的爷爷有过任何印象,如果非说印象就是爸爸手机里的古早录像,好像是他的爷爷去世,有人录像录到的爷爷片段,我可能是长时间盯着叔叔的时间较盯着爸爸的时间少,我觉得录像里那个人更像我爸爸,额头都是圆形的,面部的线条更加柔顺,看起来都是质朴憨厚的农民。这种面部的线条就像我大学美术课上袁圆老师讲过的面部审美一样,拿邓文迪和另一个我实在记不得名字的女性科学家对比,如果非要说一下这个科学家是什么样子大概就是演员吴彦姝那种自然老去的脸,和蔼可亲。
爸爸手机里一直有他爸爸的视频一定是他很想念他吧,所以一直存在,就像我现在存着我和爸爸的合影,还有爸爸给我发过的语音,有时候想他了就听听,声音真的是一个非常真实又灵动的真是存在的东西啊!
本来在写大人们的表情、大人们的情感,我看过二姑的眼泪,说掉就掉,说喊就喊,我不会那种喊,但是我记得二姑特别会说,可能真的是因为爸爸跟她很好很好才那样使劲地喊使劲地哭,突然有一个想法,就是我哥哥走的那天,我应该比二姑还难过吧。
剧里大人们在这个时候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都在笑嘻嘻的吃饭喝酒,和自己好久不见的朋友们相聚甚欢,只有德善难过的不得了。最后的时候她发现父亲是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就像最后大伯突然的落泪,我从来没有见过大伯落泪,有过这么大的情绪变化,他一直非常疼我们,从小时候的喝水的钢子碗,到读大学流行给孩子们钱买手机,我大伯从来不吝啬,不拿钱当钱看。
还有其他街坊邻居的情绪,康可的奶奶,东院的老奶奶,都掉眼泪,在我印象里这些老人都是那种吃过见过、经历过大事的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掉下了眼泪,嘴里一套一套具体的说辞,就是在夸我爸爸这个人多好。
我在看剧里的这段微微掉眼泪,想到了我爸爸,想到了那天所有的事,我被大人们安排着穿上孝衣。还有对了,剧里有个儿子是在美国,葬礼的最后一天才回家,两个人抱头痛哭的情节我实在印象深刻,那一刻就好像我在高铁上坐着,打电话问我哥哥,人还健不健康,我都不敢问出那个字,到现在我也说不出口那个字,打字更是不敢,哥哥哽咽了,没有说话,我说我知道了,那种哽咽里的哭腔,我听的太清楚了。好像我就站在我哥哥对面,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我需要拖住他,不让他掉下那种。
很久前,我爸爸就一直讲毛衣编织部的儿子去美国打篮球,妈妈还是爸爸卧病在床走了,都没能来得及看一眼,就说不愿意让我走很远,我知道爸爸特别爱我,一面希望我能按着自己的意愿成长,一面希望我就在他身边。我知道我好像成了他的“一语成谶”。
剧里还有几个孩子一起玩,一起看电视,互相给街坊邻居送吃的。我也有这样的朋友,晴锦的姑姑见过我奶奶在垃圾堆里捡人家丢掉的发芽的土豆和掰下来不能要的白菜帮子,就心疼我,看见我妈回家,就跟我妈说,别让孩子跟着她奶奶吃饭了,在我家入了伙吧,我家这么多孩子,她能吃多少,最多再填一碗水。她家的两个哥哥还带着我看成龙的电影,好多光盘,我在她姑姑家看了超级多成龙的电影,在她家看了很多台偶,还给我分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零食,我现在第一反应就是橄榄果,第一次吃到橄榄果时,说不出来的味道,我记得她姑姑一开始给我一个尝了尝,后来见我能接受,就抓了一大把给我,我就像剧里德善一样,受宠若惊,又十分稀罕这些东西,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最近很想吃这个橄榄果,就是因为这段记忆。
上周四被车撞倒了,摔伤了,那一瞬间想吃方形的鸡蛋糕,是因为幼儿园被摩托车撞到左眼,那家人知道是撞到了我,就来我家看了看我,给我带了一点点心,点心就是方形的鸡蛋糕,它是湿的,不是干的,瓷实的柔软口感,不是现在面包店、蛋糕房会有的,那天特别想吃,不是真的想吃,是怀念受伤受委屈后被很好的照顾和对待。就像那天我听到了李总安慰我的话,而张总只是说怎么又摔了,去医院吧,我知道他工作忙,加班多,不能及时回复我,但是这是态度的问题,不是别的。就想剧里正焕本来就是为了德善出门才提前站在德善家门口的,可是正焕偏偏说刚出门,而阿泽却不一样,直接大方地就说我喜欢德善。我需要这种直接给到的情绪。
正焕妈妈跟其他两个妈妈讲绝经的事情让我心碎了一大块,周六晚上妈妈给我打电话,我问妈妈她是什么时候绝经的,她那时候有什么表现。妈妈说那时候还在王口上班的时候,就是一晚一晚的出汗,睡不好,不能醒,醒了就睡不着。开始的时候,妈妈跟我讲很多话,我一直想问她,插不进去嘴,我知道她到家后有很多情绪,她需要我,她需要打开她的话匣子,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泄洪。后来我终于插进话后,她说她那时候还在王口上班,一个人哪有什么时间想那么多事,那么忙。我去过那个工厂,我一想到那么大的一个院子,晚上没有人,就我妈和门口的门卫两个人,我就十分心疼我妈。剧里正焕的妈妈一晚一晚的睡不着,在地上坐着发呆,可是正焕的妈妈是豹子女士啊,那么强的一个人,我妈也是非常要强的一个人,她一个人在外面得多难啊,我问我妈,为什么不跟我说啊,我妈一开始误以为我在担心自己,说这个事每个人跟每个人都不同,我说不是的,妈妈。我是担心你,电视里这位妈妈超级难,我担心你,妈妈!妈妈,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都陪着你,我是你的女儿,又不是当街的陌生人。
德善几次想要礼物,我小时候也好几次想要礼物,小学二年级的五一节爸爸妈妈去县城买东西,爸爸说看见旁边的娃娃非常好看,就跟我妈讲要买一个给我,于是就带回来给我了,嘴上说拒绝,但是眼里已经把这三个小娃娃吸进去了,那种吸进去了,后来我还给这三个小娃娃设计过衣服,有自己亲自手缝。一开始一大盒子夹在我的床和暖气管的夹缝里,那个缝刚好可以放下鞋盒,后来增加到2个鞋盒。还有哥哥在北京的刘罗锅打工那年,哥哥给我带回来的书,我喜欢的不得了,一整个童年,我的口头语就是“我哥哥说了”。还有初一那年妈妈带给我的周杰伦的音乐专辑《我很忙》。
德善希望生日不和姐姐一起过,希望吃到生日蛋糕,我小时候也是,想要吃到蛋糕,羡慕别人家的小孩可以吃到蛋糕,后来有年生日,爸爸妈妈给我准备了一个蛋糕,吊炉烧饼裹肉,手擀面,炒的好吃的肉丁炸酱。在西屋里吃,那时候家里的香椿树还在,葡萄树架也在,超大超粗的葡萄支架还在地上竖着钉着,我对那根支架的印象太深刻了,小时候刷牙的时候就喜欢看着它,对它好奇,香椿树的胶也会落下来粘在上面,我会拿手去扣,家人会阻止,但是就是还是会好奇,好像从小到大都在好奇。
哥哥的把兄弟们来我家找我哥哥玩,看到哥哥给我讲题讲到哥哥嫌弃我笨,听不懂,duangduang地打我,上前去阻止我哥哥,并且给我讲题,还有会陪我玩无聊的接火车头的扑克游戏,还有就去打跑得快,也会让着我,故意输给我。
还有现在估计哥哥都不记得的事,哥哥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和他的把兄弟玩,我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哥哥给我拿了一个超级好吃的香肠。那家餐馆在一个全是杨树林的边上,那根香肠也没有切就被上来了,哥哥直接拿给我了,我那时候第一次,我不记得那时候多大,只记得很小,脚还够不到自行车可以蹬脚的地方,记得那时候超级困,我快睡着了,接过哥哥给我的香肠,因为太咸还有香肠的一种特殊的香味,醒了。
其实很小时候的第一次吃到陌生的食物,还有大伯家的姐姐,幼儿园期间,村里大队里来了沧州吴桥杂技团,老师们带着我们去了杂技,我扎着满头小辫子,穿着红艳艳的衣服裙子蹲在小朋友当中,姐姐看见我了,给了我一瓶可口可乐,第一次喝到可口可乐,苦甜苦甜的气味,对,就是这个形容,我的舌头一开始难以接受它,但是因为是姐姐给的,不好意思吐掉,就含在嘴里,含在嘴里的时候,突然就品出了它的好喝。这里就像娃娃鱼请大家吃炸猪排甜点那期的德善一样。不同的是,我不是不受宠,我家只是条件不好,所以很少有过家里给我这种第一次流行的体验。
德善同学的妈妈找德善,告诉她有抽搐癫痫的问题,德善的正义感让我想起我小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初中班上一个叫张淼的女同学受了欺负,我忘记我把什么给她了,我朝那群人大喊,我知道他们害怕我,因为那时候我的外号叫叫什么狮子吼,因为我当时受到欺负霸凌后,打不过一群人,我就会大喊,吓到他们后,就再也不敢来霸凌我了。我记得那个女同学后来还抱着我的胳膊哭。这样写下来,发现小时候挺害怕很多事的,但是就是一直有无畏的精神,闯了过来,真的就是“闯”了过来!
剧里还有一个画面就是阿泽的爸爸和善宇的妈妈看着阿泽吃饭那段,我真的是后知后觉看到电视剧里的画面才意识到那是多么幸福,多么简单,多么纯粹。爸爸妈妈每次从车站接我回家,给我从保着温的锅里拿出饭菜,看着我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是大口大口的吃,他俩坐在餐桌对面看着我,我爸爸就会说我的好闺女啊,我们都吃饱了,没人跟你抢,你慢点吃,然后就笑呵呵地看着我,脸上堆满了笑得超级开心的褶子,我妈妈就会说哎呀,小点的口,再噎到了。我超级喜欢吃我妈妈做得杀白菜,我每次都会点这个菜,然后一夹就是一大筷子,有时候觉得不过瘾,恨不得抱着碗吃,但是我没试过抱着碗吃。我妈说完那句话就去房间了,再回来一看我,大半碗的菜下去了。我妈笑得特别漂亮,漂亮的像盛开的芍药花一样,脸上堆积的褶子和因为年龄太大,眼皮垂坠下来的“双眼皮”叠加,我妈才是言情小说里写得笑魇如花本人。
看余晖收到姐姐打工送得鞋子,我想起哥哥给我的左手剪,因为左撇子用不了学校统一的右手剪,学剪枝嫁接非常困难,我根本剪不动,一连好几节课被嘲笑,跟不上进度,我一度灰心着急,后来收到哥哥给我的左手剪,我才知道原来这是工具的问题,后来有个播客在世界左撇子日聊了一期节目,我才意识到,原来在某种程度上,这个世界在霸凌我们这群左撇子,因为很多工具的使用甚至规则就是默认右手的。
电视剧的最后两集让我对结婚照有了一个改观,正焕在妈妈生日这天策划让爸爸妈妈穿上礼服,让我突然鼻尖一酸,借着妈妈那晚给我打了两个小时电话的需要的我劲儿,我突然想起,妈妈跟我讲爸爸想跟妈妈去拍一次婚纱照,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拍过,后来有年街上发广告说可以给60岁以上的人免费拍,我爸爸就真的非常想去拍,我妈妈不去,说这么大岁数了,拍什么。还有看到金善映女士和金成畇先生跳舞的时候,想起我爸爸超级喜欢迪斯科,他有好多舞曲的磁带,在给我妈妈写得信里也提到过一首音乐,他特别喜欢。妈妈给我讲他穿着西装,高跟皮鞋跳,还想教我妈妈跳,我妈妈羞涩才不想和他跳。妈妈给我讲的时候彷佛昨日重现。彷佛看见还没有我的时候,家里的客厅还巨大,还没有我的房间的时候,爸爸妈妈在客厅里跳舞,累了就坐在沙发上,品茶几上的茶水,再聊聊天,畅想未来。他们的青春岁月,未来岁月,大把大把的时光将来要怎么陪伴彼此度过,爸爸拉着妈妈的手,爸爸大方直接的表达,许下承诺,妈妈笑盈盈地听着,并接下这些信号,一起努力一起奋斗,一起过好自己的小家。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一直在听日本摇滚乐队Mrs. GREEN APPLE的《春愁》,现在是春天,春天也有一些焦虑也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愁绪,在《春愁》的音乐里一面“讨厌”昨天,一面又怀念昨天,不喜欢今天,但是终究还是要来到这一天,憧憬的明天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日常生活会变得有点点不一样但依旧要向前走,你在身边或者不在,都要你好好的;遗憾着也憧憬着向幸福走去,无论未来的世界是怎样的模样。
Narcissus野鬼
2025.3.31.Mon.
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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