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香

很久没进商场，昨天吃饭前去蒂普提克逛了一下，想闻闻有什么新香。看到一组五个黑色圆圆盖的玻璃瓶子。店里唯一值班的柜姐说是去年9月上新的高端系列。她一边向我介绍，一边忙着服务另一位穿条纹衬衫、黑色外套看起来像一套制服的男客户。 “调香师围绕本无气味的自然珍蕴铺展思绪，创作日常生活中难以感知的气味。”我逐瓶打开，珊瑚、珍珠母贝、树皮、睡莲，以及以沙漠玫瑰命名的矿石晶体。男客户就要买单了，柜姐连忙和我抱歉，我说没关系，我还沉浸在那些气味的场景之中。但那个男人真的能选中他礼物对象心仪的气味吗？那个气味是他想象中的对象的气味，还是他自己喜欢而希望对象携带的气味？他的对象如果接受这份礼物，是因为她喜欢这个气味还是她喜欢自己闻起来是他对象喜欢的样子就好？ No idea。 暗影珊瑚、潮汐月影、睡莲悠悠、沙漠玫瑰。除了一款闻起来像巧克力的“暖木之息”我不喜欢，其他的我都喷了一张小卡片。男客户结账走人，柜姐拿出小信封，把每张香卡独立装起来，以防“窜香”。她没有着急“销售冲业绩”，而是让我尽量把它们分分开，回去细闻每款中后调的变化。 我当然不会掷重金回头去买2000多块100ml的原装，顶多在淘宝买2ml小样。第二天了，我依然在暗影珊瑚和沙漠玫瑰的气味画面中犹豫不决。我仍然在想那个男人的送礼对象。她会欣喜接受吗？还是像我这么纠结难搞？或者人家表面上开开心心接受了，转过身闲鱼卖了赚钱也未可知。我又想起柜姐和我说有个客户特别喜欢这个系列，那是位瑜伽老师。噢当然啦，气味、呼吸、感官、觉知，这就是我们的身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