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鬼你好
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发生在头脑里和身体上,日子被拉得好长好长,麻木又苍白,和晃晃悠悠的天气一样。
老早以前有对自己说,要用劲儿地生活,那个时候浑浑噩噩,稍不留神意志和精神就在滴滴答答的时间里溜走了,现在和那时感觉好像,指甲要很用力地在白纸上划过,才能留下点痕迹,但它们倏忽间便恢复原状,还是一片空悠悠的白,奶雾状的白。
我是一粒种子,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些恍惚,认不得视线中五彩斑斓的、形形色色的模样,辨别不了进入耳廓的声响,一切嘈杂又陌生,但我似乎并不害怕,或者说我并不知道恐惧是什么。我在成长,身形日益清晰,手指愈加灵活,头脑中开始出现奇幻的变化……
当我在写东西的时候,有种东西在体内横冲直撞,叫嚣着想要跳出来,但被一股力量挡着、阻塞着,让原本滔滔不绝到可以倾斜而下的文字稀释成碎碎的句子,有点难受,这种感觉。下笔时的情感夹杂着憧憬和恶心,特别是当思路断掉、想去写点什么的冲动戛然而止的时候,格外的恶心。我的书写并不是全然自由的,有双眼睛悬置在不远的上空,监测和评判,它最擅长了。它在不断做筛查,扼住各种乱窜的想法,有些直接掐死,有些放逐在意识深处,真正浮出水面的只有些泡泡,啪嗒啪嗒,破碎开来,滚着残留的水渍落回湖中央。
有人在岸边垂钓,看着那些泡泡一闪而过,不为所动。他的锚始终不见挑动的痕迹,有些恼,鱼儿去了哪里?怎么尽是些咕嘟嘟的泡泡成片冒,没得些真正有用的东西,真见了鬼!再坐一会太阳也要收了工,更何况那些好吃懒做的鱼?!我他妈的一天天过得些什么日子?
鱼竿摔向湖面,咚的一声划进了湖里,荡呀荡呀地往下沉,那锚终于被牵动了,但不是上钩的鱼而是凶器本身淬了进去。一看就不是什么上乘的鱼竿,应是等那男人骂骂咧咧离去才不依不舍地沉入湖底,连带着那晃晃悠悠的锚没进了水中。
其实这湖里本就没有鱼,很好笑不是吗?我和它们蜷在淤泥里,不需要抬头就能看到夜空,还有成夜成夜挂在上面不知疲惫的星星。不需要低头也就无需抬头,更不用四处张望,睁开眼就是了,迎着的是深深浅浅的阳光,还是噼里啪啦的暴雨,都不算重要。
我眨眨眼睛,暗道无聊。硬要拿些什么话本子里的烂俗剧情放进来,更无聊,还会累。他们眼睛里的期望干劲折腾劲儿从哪儿冒出来的?以为这样就能抵挡住乏味的本质吗?好积极,多不屈,真有勇气,然后呢?在进步在完善,这是意义。
是吗?是的,是你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