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树上长满了贝壳海母,里面藏着柔软的鱼,每一只鱼攀爬在树干上,鱼嘴和鱼身体混成一团,在坚硬的壳里扭动,壳上面粗粝的矿石和笑脸一般混合着泥沙的斑纹,那棵树在那潭水旁边,长在岩石上,水里有巨大的海龟,每一只都长着老人的脸,它们的蹼像一艘鱼艇和芒果的核,带着海水里的毛草,也如橡皮胶制作的可口柔软的风筝,它们每游动一下就带起一片世界,那个世界激荡晕眩,它们很多藏在蓝色的水潭里,等待着树上落下来的鱼跑进嘴里,或者有人跳下去给它们身边的鱼装上人的尾巴,和亮丽的颜色。寻找这些海龟只是那只粉色的鸟路过时一直惦念的事,她除了在月亮下面飞,也会在屋檐和楼宇上空飞越,那只鸟告诉地上攒动的蚂蚁一本经决,就化作一个曼妙妆面的女人走了,她身后带走了一群盔甲、剑群。那些人忘记了自己曾经见过的神。 哪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他的身影和脸庞,最多出现的是将他的身体和面貌混成一团的肩膀,还有背。他与那些树荫,路上的水泥台阶一起等待着,那个来找他的女孩从水沟里爬出来,浑身油腻腻的脏污,她来自水沟里黄灰色的泥里,那个水沟与这个男孩唯一的相似处只有灰色的水泥,高高的围在那个村子里的桥边。她渴望很多女孩,在他们之间,它们挤在一个挂满尸体的沙发上,她好不容易从旁边轻轻的坐过去,那个沙发后面有一座山,山上坠落着塑料袋、泥沙和裂纹的动物皮,她轻轻的在他旁边坐下,他红色的衣服和手把她揽在怀里,她看见那红色衣服上的龙和男孩的笑脸一起绽开,他终于不是仅仅看着她,只用眼睛说话,他轻松的承认了自己的内心,不畏惧沙发上其他女孩将要离去,他的眼睛里有酒后畅然的愉快,和如释重负的喜悦,他淡淡的样子仿佛这只是一个玩笑,就像手里捧着一只小鸟,那个女孩身上臭水沟里的泥污脱落了。他们走的很快,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他等在她身边,她的脚被一只鞋削掉了一个指头,他们爬追赶不上前面的人群。掉落的脚趾和绿色的鞋子一起在水泥路上发烂。她跟着那个人在商场里与其他女孩一起排成一列,每个人都是死去的雕像,身上挂着白色的皮肤,像塑胶那样干净的皮肤,她们没有声音,也不会自己行动,所有的姿势都是设计好的,传达着自由像金钱一样的态度,也像鼓声和琴乐一样遥远的想象。那片广场上燃起大火,她们还是无法行动,依旧站立在哪里等待着身上的衣服被扒下来。臭水沟里的女孩把自己白色的胳膊卸掉,她想逃开这里去找那个男孩,她路上遇到很多人在躲避前面手里拿着枪和绿色纹身的光着膀子的中年人,他们在这里到处杀人,她撞在这些人的附近就好像没有看见随时会死的恐惧,她不怕那些人,也不怕那些枪声,就好像看不见他们,她走进那个浑身都是纹身的几个人附近,又很快的躲开,她身边的人有几个被打死,她心里想着要去找那个男孩,这些一切死亡她一点也不害怕,她看不见这些恐怖的混乱,她只要想到那个男孩,她就觉得她要去他身边,枪杀和暴乱只是路边落下的绿色的鞋。就像是要回家。 那栋楼前面有一个很高的水泥坡,是用来阻挡洪水的堤坝,在路边的树枝间有了鸟语花香的温婉,里面开始渗透进一些黄绿色的泥浆和腻滑湿漉漉的粘液,顺着高高的壁上流下来,那对面不知道也许挤出来一座桥,那个年轻的男孩他顺着墙壁就可以走到下面去,他告诉我平时他都是直接走下去的,从这么高的崖壁上直接走下去,我看到崖壁上有一个沙发,也许是一个垫子,我想也许我只能从垫子上走下去,但无论如何我是无法做到他那样,直接走下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一定没办法做到,我想到这个乳白色的光滑的水泥坡,我就十分佩服他的勇气。即便对面是我高中时住的那个房子,那个蓝色的屋顶的小小的家,在黄色的顶楼,但是四周到处都是耸立的峭壁,哪里已经距离我遥不可及。他手上拿着他父亲留下来的日记本,我知道这是他死后留下来的东西,我很想见一见那像是一本书一样的本子里,用铅笔留下来的什么样的故事,我的好奇心就像一种窥探欲,甚至是对他的死亡的嘲弄。只有在他死后,我才能窥见的属于他的记录,那是我以前拿来调侃他闭不出户留给我们的借口,他的死亡只是为了让我们见到他不见的内心世界吗?我终于找到他,脸已经变成绿色的,愤怒和不平像浓汁一样挤在我的脸上,像一把刀一样从我的吐沫里喷出来,我终于对着全部人的铁丝话筒里说出来这一切,所有的大门、铁栏杆和坚硬的花岗石,没有被我砸烂,但是老师的头发已经全部掉下来了,厚厚的帘子上挂满他的头发,他从蓝绿色的玻璃窗望向外面,哪里依旧是一个束之高阁的精致美丽的地方,一个被所有知识分子瞻仰的拿来诗情画意的学问的殿堂,他在那群人里面,但是他的脸挤在模糊的蓝绿色的玻璃窗里,从远远看上去,他已经从那个楼上跳了下去,他身边带着几个美艳动人的女性,就像一直以来那么知性优雅的漂亮女人一样的中年的温婉面庞,那些女人挤在他身边,他如平时一般准备开始演奏某场幽默的欢声笑语,就像要奔赴一场例行会议的坚决,他觉得自己应该死,然后他死了。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在一个长长的走廊上,距离那块绿色的玻璃不远,我能看见他们簇拥在一起的脸。我觉得他不必死的,但这就是他要做的事情,正如他的理论一样伟大的奏乐,正如他所相信的那些事物所构成的发展那样的事件,他为了他所相信的一切,为了我所反对的一切,他用死亡始终在成为那座不可逾越的高楼,这就是他的忏悔。 那扇门里面装着一座山,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尸体、人和动物,塑料袋和海洋垃圾,周围的门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透明薄布,从地上流出来的血水里面蜿蜒出来一条河,门里面流出发着绿光的蜘蛛,还有一串小的蜘蛛,和一堆混合着动物与人碎片的东西。 旁边的村庄里燃起一把叙利亚的火,黄色泥土的房子里装满稻草,那些草混合着黄色的泥浆在地上龇开,这里是被人捏出来的房子,用柔软的手指上的皮肤涂抹的光滑的房子。一个女孩总是像孔雀像灯座一样把她的羽毛吹在天上,吹在蛇一样扭动的身形外,她留下一片迷茫的表情,她正在逃离那个医院,满脸写的惊恐和孤僻,她路过这个村子的路上出现了一些巷子,门口花花绿绿的招牌与周围的人形成了一片烂报纸的模糊,一些大铁炉在路口张望,勇敢的冒着青绿的烟。那些人追在她的后面叫她说明那次春节,炉火和村庄里的人,挤在一个长筒的屋子里,哪里靠近窗户的那面墙上有一整张巨大的画,毛布和油彩铺在上面,她站着在哪里忙了一整天,后面是屋子里落在地上的鹅卵石、大理石和簇拥着的木头羽翅,那间屋子里也有众多的飞鸟,秃鹫和老鹰,哪里的房间和她过去记忆勾肩搭背,并参与了未来她想要的一切,那是她的女孩去找另一个男人路上时的风景,那个秘密的房间里,除了没有过去,全都是未来静悄悄的死亡。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作品拿来给人参观,但那些人总叫她去说明自己的一切,她躲藏到到后院维吾尔族人们的巷子里去,哪里没有人认识她,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她停止和那个一直在登山的经理人调情,就会失去工作,她不能失去自己的性别意识,这通常和欲望、爱还有美好的明天、明亮色彩的心情有关。她开始用最真实的声音说话,听起来像一个死人一样冰冷,没有生气,这些声音砸在电话里,她差一点就失去了那个广告。她开始知道他从未爱过任何人,所以他可以爱任何人。她知道当自己还没有让自己满意的时候,其他任何人的满意,还有簇拥着的光明的忙碌都没有任何意义。这么快就给你那些所有的一切之后,又有什么意思呢,在你知道自己还没有满足的时候。太阳的余晖不会随着一片40乘以50的画布降落,那些掉落在周围的碎屑流出青铜时期的岩浆,金色的浓痰一样的热流,还有一些绿色小树一样枝枝桠桠的小人追在后面,那是你喜欢的热火朝天的篝火,火从那棵巨树中空洞的甬道冲上天,女人梳的洁净的黑色眉毛让肌肤变得更白,并使她自己融化成一片眼泪的河水。绿色的幽灵在监狱里发狂,她只剩下一群影子陪着她砸门。 所有的字都要打包放进钱夹里,哪里累积成厚厚的糕点,再被一只绿色的蜡烛掏出底部流出黑色夹心的尺子。那个屋顶里倾倒一场水,里面有游出众多的女人,她们都变成美丽的人鱼,墙壁被蓝白的颜色铺满,这里不会被幸免,也不属于任何人。 旁边那个很胖很大的男人翻了个身,黑色油腻腻的头发流出一片肉,右边那个男人被挤的蜷缩成一个干枯的老人,我挤在中间,没有心思看前面的电视机里放的东西,那个让人很安心的男人正从床底爬出来,他周围有一串手机和订单,那是他让人一直安心的正在忙的事情,我躲开电视里那个在屋子里不想被人谈论的还没画完的女人的采访,看到她被架着在一档节目里跳着黄色羽毛摆弄四肢的舞蹈。我翻过身想着手机里还有一片树林和铁丝网大门公园里游荡的人,我要看看他们的故事。这三个人身后的枕头就是一个小小的世界,在翻身的时候每一个倾斜的柔软的枕头布都将他们围绕在一个湿地、泥巴屋和千层肉屑环绕的世界,蓝色的牙膏和旧的掉色的棕榈叶子透过汗渍将一个变幻无穷的街道带到这个床铺。 走廊上的一排房子,里面每一间都住着不同的人,他们无一列外所有人都是敞开着大门生活的,他们从来不把门关上。哪里住着我小时候的外祖父,还有死去的外祖父,以及年轻时的外公。里面进去全部就是乡下房子的样子,门口摆着柴火和烧锅的铁炉,铁炉上有重重的锈迹和砸在那面空间里的黑色影子,还有一些被烟熏过的发黄人影在不同的时光里走来走去,路过这个门的时候我的目光惊扰了那个把头埋在白色纸盒子里吃饭的人,她的头发上冒出泡面的波浪卷,身上的棉袄被烟熏成灰黑色的膨胀的用火吹起来沸腾的尘埃,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空气团中的幽灵一般的在门外从不同时间里闪烁过去的人,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什么。我很快从哪里路过,旁边的房子里有一些是不同年纪的我妈在哪里生活,并且有一些成为了她其中梦想之一的轨迹,一个家里到处都是绿色的亮碎绒毛的女人,眼前的电视机一直闪烁着不存在的光线,发旧的黑壳子蒙着一层脆脆的被隔壁房间烘烤过的褪了颜色的胶片颜色,她眼前除了电视机还有绿色的床发着金属光色的帘子,那金属的光就像是这个房间的光亮,到处都是银河落在印制好的图册里似的页里,这里漂浮着这个女人的眼泪,还有脱下高跟鞋和外套之后的寂寞。她是一个眼睛里有雕像的锋利一般坚硬的石头的力气,她经常看着自己从耳朵上摘下来的银色的波光粼粼的水色,就像一条河流一样亮丽的颜色在她身上,在她出门后见到的人群里,她带来的望着昨天的回忆的伤心和悲戚总是蜷缩着腿盯着自己的手,身后是那个一直盯着电视机的她的明天。她把眼泪洒的到处都是,从木头的沙发架子背后玉石白色的竹子和金属软垫里,到处都藏着她以前失去的那个孩子,那些印在布单的上的纹案,那些被另一个她不知道的她的丈夫从俄罗斯带来的牛皮、羊皮做的黑色的大衣。她的家里已经布满了银河,她年轻的头发总是蓬松,里面藏着风和洒脱,时尚和宠爱的目光,她的身姿和目光都被松林一般的头发吃进去,她捧着银色的电话,就像对着满屋子的银河和璀璨的亮丽的颜色喷出五彩斑斓的星星。即便如此她依旧总是望着门外,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在悔恨什么,那些她已经忘记却始终折磨着她的远离这场真实的幻梦的苦忆。有些房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空空的洞,和从其他房间里飘来的厚厚的灰尘,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裹满了肮脏的灰色黄色,有些房间里面到处都是教室里的桌子凳子,落下来的灯,也有一些剧场和挂满衣服的丛林,衣服里长出死去的动物的毛发、颗粒。大多数都闪着绿色的鱼身上经过太阳反射出来的闪亮的光芒的鳞片碎片。还有一些医院,以及焚化间,里面的铁床上躺着她死去的外祖父,布单遮盖住了他的脸,那里的一切也散发着绿色,沉闷的绿色的房间,暗淡的是一种植物最快要枯萎的绿色,临近冬天大雨里蒙着水雾和烟的绿色。她走过这些房间,也去了一些白色鸽子和钟声整天响彻不停的地方,哪里有一个巨大的台子,不规则的形状的白色的高耸的台子,上面坐着一个正在登记户口的女士,她穿的很黑,比罗马地底下的尸体还黑的制服。我好不容易钻到一个地方,哪里生活着民革时年轻的外祖父,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但是我却总觉得他是一个穿着绿色旗袍的女人,或者这个女人在他身边,他在的那个房子只有一张传,周围都是绿色的壁纸或者是床单,到处挂着像床单一样的壁纸,房间最里侧的角落里有一个楼梯,我把这个房间当成是我的家,我唯一可以回到的一个让我安心的地方,我知道外面有很多演员很多要登台演出的人,他们来来往往的,手里拿着钉子、锤子、榔头,还有女人的头,小孩的四肢,他们就像拿着最普通的道具,成群结队的穿过这个走廊,我想躲开这些人,我不知道我在躲谁,也许里面有一些我感到很麻烦的以前认识的人。外祖父的房间里,他和那个女人,我不知道一个人还是他们两个人,总之那一团参杂着外祖父和那个女人的房间,这一团我感到亲爱的人始终停靠在床附近的地方,哪里没有椅子和桌子,但是他们却总像是依偎着在那边静静地思索着,那是午睡前沉思的外祖父的样子,静静地一动不动,但是她的目光里却有很多时间在流逝,在经历在走过,就好像一个十分精彩的人生不停的在他的心里闪烁,他的心情如此平静却又那么激烈而敏感,周围的一切空气和氛围都被她们拉去了一个静谧的地方。我经过她们的时候,我就获得了一些亲昵的力量,虽然她们看起来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我知道我可以从房间角落的那个地下通道里去另一个地方躲一躲,哪里有一个正在往下走的弯着腰的穿着暗红色花纹的女人的身影在吸引着我,就像我自己一会就要从哪里过去一样。然后我就回到了小时候的院子里,哪里的房屋和周围绿色的树被马路上巨大的白惨惨的水泥地混成一团青绿色的浆糊。那时候我的后槽牙已经被我咬碎了,我看见我后面的牙左右错开,变成一个深深的洞穴,里面的牙齿就像是章鱼被砍下来的圆圆的触手一颗一颗的在肉里变成紫红色的石块横七竖八的,喉咙如一串绽开的腹部,牙齿碎在嘴里又重新长上去了,长成了其他动物的身体的一部分。我开始意识到后槽牙被咬碎之前,我好像去过一个人的婚礼,那时我穿着睡衣,穿过那个伊利酸奶厂的长长的白净的走廊,永远的走廊,周围的白桦树和地上的水泥交缠在一起变成一片光亮的树藤,我在那个路上一直拽着自己的睡衣,我以为他不会看见我,我是隐身的,我就没皮没脸的用最烂的样子去了他的婚礼,那个白色的亭子和紫藤树下一群快乐的女孩合影,我总是在照相机按下快门的时候躲下去,和周围几个与我一起躲避的女孩扭成几条麻花,绊倒在最后两排的位置,哪里空出来了一小片空缺,就在我们躲起来的时候,他才看到我们,我才知道原来他可以看见我,原来我穿着睡衣。一群人漂浮在透明餐布的拥挤的桌子周围,他的手和肩膀越过所有人,他的眼睛砸到我的眼睛里,我知道他看到了我,新娘子在另一扇门后面,这里是在某个学校的树荫下的集会,我们同时也是在拍毕业照。 油柏路上一个翻滚的带刺的蓝白色章鱼,披着鳄鱼柔软又坚硬的皮舔舐着粗糙的地面,地面也开始变得柔软,像章鱼的舌头一样翻滚,直到变成章鱼。 那个医院上面有很多红色的幕布和灯,被安置好的那几名护士去另一个房间就要扮演其他的角色。 如果嘴唇也会变成舌头爬满他的全身,覆盖他的皮肤每一个地方,他的脖子被几个女人一起舔着,他的皮肤就像光滑的草地,吸引着每一个贪婪的雨水一样潮湿的庞大的成千上万的嘴唇覆盖上去。你渴望舔舐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你终于在他翻身的时候,爬到他的腰上触碰到了你想要的皮肤,那个床对面就是一扇门,外面正在下雨,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床,你知道床上还有很多女人,他好不容易睡着了,所以他带着你在门口,把你按在地上,门外面就是一些其他的建筑,它们都是黄色的,你看着他身后的雨,他掀起你的衣服,看见你两个乳房很快的涨大,其中一个乳头还没来得及兴奋,看起来像章鱼的嘴一样褶皱着圆圆的月牙,另一个乳头已经变成了翘翘的鼓鼓的乳头,那是已经准备好的动物才出现的发育,那个乳房上面还耷拉着衣服的一角,你看着他始终没有吻上去,你渴望他能吻你,你渴望他的渴望不是因为局促,不是因为不安,不是因为对性爱的渴望,也不是因为对你的渴望,而是真正的渴望。在身后的床上,还安睡着他和另外两个女孩,这一切没有被惊醒。 你在一个餐馆吃饭,旁边有很多你认识的人,但是你很久没联系他们了,他们都出现在了这里,你和他们打招呼,就像从前一样。但是你看到云云一个人从餐馆走出来,她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样子就像你小时候见到的她一模一样,你心疼她,你看到她一个人为什么不再认识你,你很想冲上去找她。 你看见年轻的你的母亲一直在下车,她始终要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站台,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知道了。你想象着旁边那些楼房和建筑,闪亮着白色的光的房子就是她要去的地方,那是城市,远方和规规矩矩的工作,你感到十分嫉恨,她再一次离开你抛弃你,为了那美好漂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