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死亡
贯穿欧文·亚隆的书的一大主题就是死亡焦虑。一面读,一面也联想到一行禅师那种从容的态度。
一行禅师的说法,轻易消解了死亡的可怕:人死了,但组成人的分子原子却永生,以别的形态活着,比如花朵,云彩。这可能是佛教轮回的现代符合科学的版本吧?但另一方面,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狡辩,因为我们明明知道,那个被称作“我”的对象,死了就消失了,它并不只是一堆原子的结合,它明明有鲜明的个体性;它作为主体,死了就没了。当然,在一行禅师的世界观里,个体大概是世界的一部分,“我”之于世界,犹如叶子之于树,“我”的存在是一切存在的一个体现。某种意义上说,这又不完全是狡辩,它是很诗意的一种观念。我挺喜欢这种说法,它可以帮我部分地消除“我执”——并非消除“我”,而只是消除一种自我中心的执念。同时也消融了“孤独”和“死亡焦虑”。
但另一方面,我又很喜欢亚隆的处理方式。他是反过来的,他并不尝试消解个体死亡的概念,死亡虽然是普遍的,但每个人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去体会理解。(亚隆曾经计划写一本关于不同时代的人对于死亡理解的小说,好可惜没写。)所以每个人都可以去探索,生与死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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