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年？坏年！

今年过年上班。 下班回家的路上跟朋友发生了点不愉快。 开车走神，变道没提前打转向灯，被后车驾驶员特意追上来在红绿灯口问候。 今年应该会是个坏年吧。 我现在32岁（即将迎来33岁生日），已经在这世上度过了33个春节。 其中有好年，也有坏年，当然更多是没什么印象的年，没什么印象的平凡日常，这才是我人生的常态。 父母早上回盈江了，今年是我独自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如果没记错的话）。 想不到做什么打发时间，便跑来法帕写东西。 也没有什么想写的题材，既然是除夕，就回忆下那些好年、坏年和没什么印象的年吧。 小时候关于春节只有零星的记忆。 除夕的早晨，颠簸的大巴车，蓝色皮革座椅、浑浊的空气… 小时候我饱受晕车之苦，每次从芒市回老家盈江过年对我来说都是一次渡劫。 但日子来临，我没有不去的选项。 该来的总会来，一旦来了就必须接受。 如同后来的中考、高考、毕业、工作…前方还有无数劫等着渡，我没有选项…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春节在外婆家比较多，外婆家是那种老式的院子，白天的时候院子里阳光很好。 记得有一年除夕中午，爸妈和外婆在那个阳光很好的院子里帮我洗澡，洗着洗着我唱起几天前在我爸办公室上网时听到的歌：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秋，不知不觉你已经离开我（因为这段记忆，我确信《龙卷风》是我开启互联网之门时听到的第一首歌）。 爸妈、外婆都笑了，让我再唱一遍。 我一边唱着，外婆一边帮我擦爽身粉，空气中弥漫着爽身粉的味道。 结合《龙卷风》的发售日期，那一年我应该在读小学一年级。 那是一个好年。 再长大一些，我不再晕车了。 过年去爷爷家变得多了起来。 爷爷家条件比较好，院子更大，亲戚小孩也更多，我更喜欢在爷爷家过年。 再后来，过年住在爷爷家成了惯例。去外婆家串门，住在爷爷家。 有一年，我跟亲戚小孩斗嘴，被爸爸说了两句（我爸是脾气极好的人，人生中被父亲说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次也是，只是稍微提醒了下），我觉得在亲戚小孩面前丢了脸，便开始赌气，吵闹、哭泣、彻夜不睡…那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和父亲斗气的记忆… 那一年是个坏年。 再后来，爷爷家买了电脑，吃过午饭等待晚饭的间隙，姑爹玩QQ斗地主打发时间。 我在旁边搬个椅子看，时不时当狗头军师多言一通，不亦乐乎。 差不多下午四五点，姑爹去做晚饭了，我接过电脑玩几局4399上的小游戏。 晚上大人看电视，我用电脑看动画片… 有一年过年假期，我看完了《金田一》。 姑爹做饭好吃，在爷爷家过年，基本是姑爹主厨，其他人打下手，姑爹最拿手的是炸腌鱼，爷爷奶奶去世后，姑爹一家也般去了省外，我再也没有吃到过那道炸腌鱼… 那些年应该是好年。 对我来说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好的一年是2017年。 那一年本该是个坏年的。 半年前我和女朋友分手，人生陷入了悲伤的虚无。 2016整个上半年也没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我陷入了无所事事的虚无，本该是个坏年的。 分手后不久某个工作日的夜晚，我在大街上散步。 灯红酒绿的街头让我心情有点好。我突然想写小说。 于是我便开始创作轻小说《解围之神》。同时开始学日语。 如此一来，便在无聊的上班和空虚的下班之余，有了想做的事。 找到了真正想做的事。 不再迷茫也不再感到空虚…自毕业之后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 所以对抗虚无的最好办法无非是用充实的生活占领它。 文字越码越多，日语也从五十音学到对话、学到文章。 每天都有在进步，让我心情大好。 学日语成就感最高的阶段刚背熟五十音的时候，某天早上起床刷牙，拿起狮王牙膏，发现能拼读出所有假名，我毫不怀疑自己日后能成为日语高手，当然，我日语学习的坦途止步于此，日后便尽是歧路坎坷，这是后话了。 …其实任何东西都是初学阶段比较有成就感，钢琴也是，刚会弹《献给爱丽丝》的时候感觉最好，此后便开始进入二次函数抛物线后半段。 总之，2016年我干了三件事——写小说、学日语还拿到了驾照。 2017年除夕我是在爷爷家阁楼上度过的。 《解围之神》主体写了大半，开篇却迟迟没有动笔（初期写了几次开篇都不满意，索性从正文开始写），我打算趁这次春节假期，一口气把开头补完。 吃过晚饭，我回到二楼房间，开始构思男女主相遇的设定。 没有头绪的时候我就开两把英雄联盟。 大人在楼下聊天，看春晚，不时传来欢声笑语。还有零星的鞭炮声。 去年底的时候我刚好学完标日初级上下册，趁热打铁报名了N5。 闲来无事，打开网站查成绩，发现过了。 虽然是个没什么用的证书，却也解锁了人生一块未知的地图。 12点来临，屋外鞭炮齐鸣，我跑到天台看烟火。 漫天烟花绽放，这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天。 后面几天，我继续写小说开篇。 写不出来的时候就去街上闲逛。 目之所及，皆是大红的灯笼春联。 呼吸之间，尽是香灰火药交织的年味。 回想刚刚过去的一年，烦恼也变成只是卡文这种幸福的烦恼。 那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年。 后来又陆续度过了一些坏年—— 2018年，工作原因，我陷入了焦虑。那一年过年我每天都去盈湖公园对面的冰雪花看书打发时间（每年回老家我都去这家店看书、看杂志）。那一年我躺在冰雪花的沙发上看了好几本轻小说，暂且逃避现实的烦恼。 2020年，我在郊外值班，除夕是在车上度过的，铺好被单睡在车上刷手机（家里的丰田车常常充当我的移动旅店，在车里补觉、在车里看书、在车里学习、在车里看电影…带我创造了许多上班摸鱼的回忆），倒是挺特别的体验，可随之而来的肺炎，导致轮休终止，2020年也变成了唯一没有假期的年。尽管期间上班挺闲的，但店铺大多关门歇业，也没什么地方可玩，那一年属实无聊。 诸如此类的好年、坏年和一些没什么印象不好不坏的年。 时间来到了今年。 开始就发生了一些倒霉的事。 如同过去的那些坏年。 可也正因是个孤寂的坏年，我才写下了这篇文。 今年写的第一篇。 无论如何，写作是最重要的。 想来过去的坏年如今也在回忆的夕照下模糊了不好的记忆只留下怀念的风景。 我常常担心未曾发生的事。 本以为最坏的2017年回过头来竟是最好的一年。 今年说不定也能变成个好年。 PS:除夕开始写这篇关于过年的回忆文章，历经两次笔记本电脑电量耗尽，到今天已是初四。 已确定和朋友矛盾是我想多。 除夕那天和朋友唱K看烟花到凌晨三点。 后面还看了一场电影。 说不上多快乐，也没有之前想象得那样孤寂。 算度过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春节吧。 2025年2月1日，于法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