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真探第一季台词节选
S1E1
Marty：我见过很多人，他们都各不相同。恶霸，迷人精，代父，狂怒之人，聪明人，每一种都可能是个好警探，也可能是不称职的脑残货。
这些不同取决于他们怎么对待权力。权力以及责任也许是种负担，就像是父亲的负担，有些人承受不了，不为所动的聪明人很少，我还不错，比某些人强，我知道怎么跟人交谈，我可以不为所动。
***
Marty：相信我，某个年纪之后，没有家庭的男人很可怕。
***
Rust：这里的人们，好像不知道外面还有个世界一样，跟住在月亮上没什么两样。
Marty：这世界上什么样的地方都有。
Rust：整个世界都一样，伙计。不过是宇宙中的一个破水沟。
Marty：今天，那个案发现场，那是我遇到过的最糟的事了。问你点事儿？你是基督徒吗？
Rust：不是。
Marty：那为什么你的公寓里有个十字架？
Rust：那是用来冥想的。
Marty：怎么说？
Rust：我在花园里静谧，就像是自我受难。
Marty：但你不是基督徒，所以你相信什么？
Rust：我相信人们不应该在工作时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Marty：等等。我们搭档了三个月了，我对你毫无了解。今天，这个案子，就当是帮个忙好吗？我不是要劝你信教。
Rust：我觉得我是个现实主义者，但是从哲学上来说，我是个悲观主义者。
Marty：那是什么意思？
Rust：意思就是我不适合参加派对。
Marty：跟你说吧，你哪里都不适合。
Rust：我觉得人类的意识是进化中一个可悲的错误。我们对自己了解得太多，自然从自身中抽离出一部分又化为自然。从自然法则上来说，我们是不该存在的生物。
Marty：听起来真可怕，拉斯特。
Rust：我们被拥有自我这一幻觉所奴役了，感官体验和感觉结合相生，我们每个人都被设定为某个人。而事实上，我们谁都不是。
Marty：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到处跟人胡说八道。这里的人不接受这种想法，我不接受这种想法。
Rust：对所有物种来说，最崇高的事就是拒绝被设定，停止繁殖，手牵手走向灭亡，在最后一晚，兄弟姐妹们携手回归原始自我。
Marty：那每天早上还起来干什么？
Rust：我告诉自己是为了证明，但其实我只是被如此设定了，我又没有勇气自杀。
Marty：我选择今天了解你还真是“好”运气。三个月，你一句话都没说过。
Rust：你问的。
Marty：是的，现在我请你闭嘴。
Rust：我觉得这里的味道不太对，铝灰，像是进入了精神世界。
Marty：我有个主意，从现在起，让我们在这辆车里静谧沉思，如何？
***
Rust：这地方就像某个人对镇子的记忆慢慢消散着，好像从没有过人类的痕迹。
Marty：别多愁善感了，真不专业。
Rust：是这样吗？
Marty：我只是让你别再说奇怪的话，比如你进入了精神世界或是你在什么消散的记忆里边。别说了。
Rust：我花了那么久才接受自己的本性，不可能因为你而放弃它，小马。
S1E2
Marty：都说了这么多年了，亲爱的，听我说，我只想跟你们在一起。
Maggie：我觉得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谎。
Marty：得了吧！我每天都要面对一堆烂事就已经够糟糕的了，连上了三十小时的班，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还要听你爸放屁，你最后还给我一句觉得我真可怜。我回家，家应该是一个充满祥和宁静的地方，你却说一堆……
Maggie：谁跟你说的？家并不总是那样的，也不该是那样。
Marty：那本该是我想要的，那本该帮助我。
Maggie：我们就是在帮助你，一直如此！
Marty：好吧，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想让我谈谈那个有鹿角的女人吗？你想让我跟你谈谈那些消失的孩子吗？那样你就能不再发牢骚说自己有多惨了吗？
Maggie：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吗？你觉得我是想让你觉得我有多惨吗？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Marty：不是，亲爱的。我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遇见你是我人生最美妙的事，但是，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很容易自怨自艾。而现在，我希望你坚强一点，我才能把工作做好。
Maggie：我看你是得了选择性失聪，你以前可没这么孬种，我发誓。
Marty：连你妈都觉得你很难缠。
Maggie：叫孩子来吃饭。
***
Rust：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我女儿的吗？那些她错过的事情，有时我很庆幸。医生们说，她当时毫无感觉，直接昏迷了。然后，在那片黑暗的某一处，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去了更深沉的黑暗当中，这种死法不是很美吗？毫无痛苦，像个快乐的孩子。以后才死的麻烦，在于你已经长大了，已经收到过的伤害，那就太晚了。你们有孩子吗？你们必须足够自大才会从虚无中凭空找来一个灵魂塞到孩子的身体中，让一条生命受困于此。至于我女儿，她让我免遭为人父的罪孽。
S1E3
Rust：你认为这群人的平均智商有多少？
Marty：还有跟你一样傲慢无礼的德州人吗？你对这些人一无所知。
Rust：认真观察，再分析推理，我发现这些人都偏肥胖，贫穷，渴望童话般的美好，愿意把他们仅有的那点钱放进那个以此传递的小篮子里。我敢肯定，这些人都没那么聪明，小马。
Marty：瞧见没，你太拽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一个人待在空房间里，对着谋杀指南撸管。有些人喜欢团体生活，共同利益。
Rust：是吗？如果共同利益需要靠编造童话来维持，那对谁都没好处。
Marty：你能想象吗？如果没有了信仰，人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Rust：和现在一样。只不过更加公开。
Marty：放屁。没了信仰，这个世界将充斥着杀戮和淫逸。
Rust：如果只有期待神的奖励才能让人走正道，那么兄弟，这种人都是垃圾，我很乐意把他们都揪出来。
Marty：你的想法和屎一样香。你觉得圣经是墓碑吗？
Rust：它是如何描述生命的？你们聚在一起，互相倾诉，各种有悖于宇宙法则的故事，只为了能撑过每一天？它又是如何描述现实的，小马？
Marty：每次你这么说话的时候，感觉都很惊慌失措。
Rust：将恐惧和自我厌恶转移到权威之中，它是种宣泄情绪，它用故事汲取他们的恐惧。正因为如此，他的话能否让人信服取决于他所勾勒的故事是否真实。一些语言人类学家认为宗教是语言的病毒，能改写大脑路径，让批判性思维变得愚钝。
Marty：我不像你会那么多高深词汇，但是对于一个看不出生存意义的人来说，你还真够操心的。说这话时你还是很惊慌失措。
Rust：至少我没有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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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y：你太执迷了。
Rust：你也执迷，只不过不是工作。
Marty：我可没有，兄弟。我把事情分得很开，一样重要。就好像我不需要人的帮忙也能把这瓶酒干了。
Rust：不懂内疚的人往往过得挺好。
Marty：只是不想对自己太苛刻。
Rust：真了不起啊。
Marty：你知道我俩真正的区别是什么吗？
Rust：知道，否认。
Marty：区别在于我知道想法和现实两者之间的区别，而你拒绝怀疑，对我来说就是否认。
Rust：我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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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t：但我喜欢这样，知道吗？很稳定。
Maggie：胡说八道，真的。
Rust：我接受过婚姻咨询，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Maggie：不，事情是会变的，留下想要的，把其他的抛在身后。人会变好的。
Rust：没错，我觉得我确实变好了。
Maggie：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Rust：没错，相信我。
Maggie：也许你觉得自己喜欢这种方式只是因为这是你习惯的方式。你适应了自己的生活，你不需要害怕失去。我说的那些人就是这样，他们养条狗，钓钓鱼，诸如此类。一旦开始这种生活，就会一直这么过下去。
***
Maggie：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隔阂，小马？
Marty：我不懂你的意思。
Maggie：你知道我的意思，但你就是不说，问题就在于此。这正是我想说的。这一年来，你都像个生气的孩子。你知道的。我在尝试做你的朋友，小马。
Marty：我只是不善于表达，我们都会改变的，不是吗？虽然有时不会太久。
Maggie：而我认为人根本不会改变，内心深处永远是同一个人。我一直试着回忆过去，因为我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就好像这是我的工作，回忆过去的时光，而我已经厌倦了回忆过去。
Marty：部分原因是…我并不是在否认这全是我的错。但部分原因在于，这就是生活，我们以前经常整个周末都待在房间里。记得吗？
Maggie：我指的不是这个。我们当然不再像十九岁时那样夜夜笙歌。上帝啊，你不想别人对你有太多的期望，你总是固步自封，任何事都是，因为你不想改变。我刚认识你时你比现在聪明多了，你知道吗？
Marty：我很抱歉，玛姬。所有的一切都很抱歉，没有陪在你们身边，认为一切都理所应当。
Maggie：你都在干什么，小马？
Marty：我…我工作，家庭，案子。只是…我感觉就像是，我想着四十岁的样子，感觉自己就像动画片中的大野狼，跑过了悬崖，如果我不往下看继续跑的话，也许就没事，但如果…我觉得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Maggie：确实。没错，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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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t：那地方，我从来…那天，那地方让我想起我父亲去过的越南，和那儿的丛林。我现在跟你们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对你们也没什么帮助。这（指着照片）这才是我要说的，我每次说到时间，死亡和毫无意义，我就是在说它。工作时会有更多的想法。这些想法来自于人类社会。所有人共同的臆想。盯着尸体看上十四个小时，你就会想到这些事情。你做过吗？你注视着他们的眼睛，即使只是照片，他们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你都能读出你要的信息，知道你会看到什么吗？你会看出他们也乐意你这么做。也许一开始不会，但是到了最后一刻总会如此。很明显这是一种解脱，因为他们原先会害怕，然后他们第一次发现放手是如此简单，而在那最后一刻，他们会看到，他们会看清自己，你，你自己和这一系列的闹剧，不过是粗劣的假设和愚蠢的愿望，而你可以就此放手，你已无需如此坚持，才能明白你的生活，你的爱恨与纠葛，你的回忆与痛苦，都是一件事，都是同一个梦，一个你在密室中才会做的梦，一个关于如何做人的梦。和许多其他的梦一样，梦的最后，都有一头怪物。
S1E4
Maggie：趁他们还小，一刀两断是最好的选择。
Rust：听着，那和我无关。我想说的是我还需要他的协助。
Maggie：所以你们全都变得一团糟。你们总是低估自己的错误。
Rust：低估？
Maggie：没错，还有什么？
Rust：他想让我帮他道个歉，不过这就算了…他想见见女孩，如果你能安排一下的话。孩子是唯一重要的事，玛姬。男女间的这些事都是因为孩子。
Maggie：抱歉，你到底在说什么。
Rust：人会把事情搞砸。我们会变老，男人和女人除了繁衍后代外不应该发展其他关系。如果你把小马的行为看作是软弱，痛苦的表现，你就能看出来那并不是因为你。
Maggie：所以你跟其他人一样拿合理化当做挡箭牌，你肯定是个好丈夫。
S1E5
Marty：有时你能感觉到幸福，有时却要等到你风烛残年时，才发现幸福来过又离去的痕迹？有一种感觉，你们也许偶尔会感觉得到，生活正从你的指间，悄然流逝。好像未来都已结束，好像你从未经历过未来。我是不再出轨了，但是也许我并未改变，至少不是向好的方向改变。还记得我说的关于警探的诅咒吗？生活的真谛明明就在我眼前，妻子，孩子。可我却只是在关注其他事情。背叛婚姻确实是罪，但是我的原罪是默然，可是我明白的太晚。
***
Rust：你们有听过一个叫M理论的东西吗？警探们？说的是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维度中，我们的时间线是直线向前的，但在我们的时空之外，在四维空间中，时间并不存在。从这一点来说，如果我们能到达那个维度，我们会看到，我们这个时空就像一个平面，就像一个雕像在很多位置摆放过，而每个位置上的雕像相互叠加又组成了自身，我们的感官就像轨道车一样，循环往复。我们这个维度之外的所有事物，那才是永恒，永恒睥睨着我们。对我们来讲，这是个球面。但是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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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t：在没有时间的永恒中，没有什么会成长，没有什么会变化，没有什么会改变，所以其实是死亡创造了时间，让万物生长然后归于死亡，复又重生，但坠入同样的生活，那个你反复经历的生活。这种对话我们有过多少次了，警探们？天知道。当你想不起自己的生活，无法改变自己的生活，那就是生命既糟糕又秘密地命数所在，你被束缚住了，被一直以来缠绕你的噩梦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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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y：有些事十年来一直困扰着我，不是每天，时不时地。我们打了一架，你辞职那天，你让着我了吗？
Rust：没有，我怎么可能让着你。
Marty：很有可能。你一直都有那种，自我膨胀意志。
Rust：什么意思？
Marty：意思是如果你和我打架的时候让着我，那你还真他妈自大。你觉得你能打倒我么？
Rust：我不知道，我可能得杀了你才行，你当时太愤怒了。
Marty：是，没错。她告诉我时，她说，不要怪你，那不是你选择的，你喝多了，而且，是她让它发生的。
Rust：每个人都有选择，小马。草，我觉得得怪你。
Marty：怪我？为什么？
Rust：因为你把一个好女人，逼到要利用我和我们搭档关系才能摆脱你的程度。因为你是个撒谎的混蛋。
Marty：如果不是你也有意，她也不会找上你。
Rust：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选择。虽然如此，她依然关心你。你去找过她了吧。她来酒吧找过我。
Marty：什么？什么时候？
Rust：她只是关心你，想要确保我没把你扯进任何麻烦里。
Marty：你应该告诉我的。
Rust：也许吧，我猜。我想最好连她的名字都不要提。我不想指手画脚，你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
Marty：是的，你说的对，不喜欢，尤其是被你。
Rust：我什么都没说。
Marty：我从你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Rust：问题在于你的脸，不是我的。
Marty：对于你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很难跟你有什么共同语言你知道吗？
Rust：我从来没干涉过你的生活，小马。
Marty：不不，你只是居高临下地指手画脚。
Rust：听着，作为有知觉的肉体，不管我们的身份多么虚幻，都是通过价值评判塑造的，每个人都会评判别人，向来如此。如果对这点有所怀疑，你就没活对。
Marty：什么叫“有味道的肉体”？
***
Rust：有那么一刻，当我陷在黑暗之中时，有什么东西，不管我深陷于何物，甚至没有知觉，那时一种在黑暗里的模糊意识，我可以…我可以感觉到我整个人，正在消逝。而在那黑暗之下，还有另外一种感觉，更深层次的，很温暖，就像真的一样，我可以感觉到，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女儿，在那里等着我，清楚万分，我可以感觉到她，我可以感觉到…我还可以感觉到一丝我父亲的存在，就好像我和我深爱的人合为一体了，我们全都…我们三个人，都在慢慢消逝。而我只要放手就行了，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我说“黑暗”，然后我就消失了。但是我仍然可以，可以感觉到她对我的爱意，更甚从前，只有…只有爱意紧紧包围着我…（哭泣）接着我醒了。
Marty：有一次吃晚饭的时候，你不是告诉过我，你以前会编点星空的故事？
Rust：是的，那是，我在阿拉斯加州的时候，在浩瀚的夜空之下。
Marty：你躺在地上，抬头张望，遥望星空？
Rust：是啊，但你也知道，我十七岁之前都没看过电视，所以平时也没什么可做的，只能到处走走看看，以及…
Marty：以及…仰望星空，编点故事，比如什么呢？
Rust：跟你说吧，小马。我每天晚上都在房间里看着窗外，想看…这不过就是个故事，最老的故事。
Marty：是什么？
Rust：光明与黑暗之战。
Marty：我知道我们不在阿拉斯加，但是…看起来黑暗占了许多地盘。
Rust：是啊，你说得对。听着，带我去车上吧，我这辈子在医院里待得够久的了。
Marty：上帝啊，虽然我不赞成，但是看起来你还死不了。你要回去穿点衣服吗？
Rust：不用了，留在那儿的东西都不要了。你知道，关于天空，你弄错了。
Marty：为什么？
Rust：以前，这个世界只有黑暗。要我说，是光明占了上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