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6 传说中的名单门事件

不曾想过，招合租会引发大事件，那是个周五的上午，古俊在图书馆电脑房登录QQ，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未读邮件提示：“同学，我看到你的广告了，我没打算合租，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彩虹”，古俊表示惊讶，也对发邮件者好奇，广告贴出来大半个月都没收到邮件，突然收到一封竟是这种内容。当时他坐在图书馆相对无聊，就尝试着检索了一下，那个年代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在网上留下痕迹，先去百度他的QQ号，他曾经在贴吧里留过自己的QQ号，IP显示在广州市天河区，将百度到的各种信息不断地进行整合，把他整个人的轮廓给大致勾勒了出来，包括他的初中他的高中，高考不理想录到中大的冷门文科专业，但参加了很多热闹的社团，还是个喜欢拍校园流浪猫的“猫人”。古俊通过这个人的发件邮箱账号迅速进入他的人人网页面，看到了他的照片，也在人人网主页找到了电话号码，古俊没有给他回邮件，而是直接回手机短信，“同学你好，请问你要合租吗？”相信这至少足以吓他一跳，但是好几天都没有收到回复，古俊还以为他根本没有当回事，或者是吓得不敢有回应，几天后猫人回复信息时声称自己的手机欠费好几天，从而没顾得上回复信息。古俊给猫人的同学打电话调查了这个猫人，大家都说他是个主要交际范围在外的社团男。

后来他们有过邮件和短信联系，猫人当时确实很恐惧，但随后也尝试反击，对古俊展开了人肉搜索，古俊顶多是用网络查找部分信息，根据自己的信息积累和人际关系来得到结论，如此也能屡试不爽，而对方还能使用网络监控，在网上对古俊进行着不断地诱惑。古俊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情报员，仅是在无聊之际陪他玩了一下，同时也想告诫他无事勿扰，一个男生不该对“彩虹”感兴趣。古俊又进一步发挥了自己的情报功夫，同时也学会了反情报，因为一向以首席情报员自居，也的确总结出来了很多获取情报的常识技术，于是对该方面变得很敏感，从而不断告诫自己要防止信息的错误流出，也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么多年来网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网络对于任何一个使用它的人而言，都是一个信息和观点的不竭来源，虽然信息和观点各有不同，但它们多多少少都能被整合汇集到一起，博客是影响终生的（a blog is life），名誉就是一切（reputation is everything），“互联网上发布的内容就像是纹身一样，他们将永远无法褪去。”古俊也在想，既然已经流出了那么多个人信息，既然都无法再挽回，于是干脆继续去暴露，而且还有一种技术叫做网络形象管理，你可以自己再去网上发布一些信息，发布的都是自己想展示出来给众人看的那一面的信息，以正面信息来中和负面信息，这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对自我形象的管理。

古俊相信自己有着一定的获取信息能力，逻辑推理能力相当不俗，在学校里也算是认识很多的学生，更重要的是一直对生活保持着敏感留心的态度，情报员要有足够的生活和知识积累，要对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都能掌控，有科技作家说过，我们从网友的博客、主页等数据中所收集到的零碎信息“就像点彩画的数千个小点，最终产生了有意义的画面”，每份更新的数据，也就是每个人的点滴社交信息并不具有意义，甚至极为普通，但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这些小片段结合在一起，就能惊人地呈现出一个人的复杂档案。古俊还在跟猫人打着“情报战”，猫人把古俊的课表之类全都挖出来，还给古俊打过电话，广普口音，也比较善于为人着想，本来约好周三晚上9点半在饭堂见面，后来又改为周二下午先短暂会面，到周三晚上再深入交流。

猫人跟照片上的看起来有很大差别，长得很小巧，“猫人”声称对同志现象感兴趣，一个男生不应该对同志有那么大的兴趣，所谓的“腐男”根本就不存在。后来的事实也证明，猫人确实是个同志，只是一直很保守，不敢承认自己的这一面，自始至终跟古俊和七七保持着距离，生怕暴露了自己的阴暗面。比如猫人经常躲在图书馆一楼大厅里打电话，看到古俊和七七也只是偷偷摆一下手，有时他们三个在图书馆看书，假如旁边有人突然看了他们一眼，猫人就会赶紧换位子，不敢跟古俊和七七坐在一起，他们三个在饭堂吃饭，猫人也会选择保持一段距离，坐在邻桌边吃饭边和他们聊天，一旦有人经过，他就赶紧闭嘴埋头吃饭。

后来猫人跟古俊在情报和同性方面一拍即合，猫人想跟着古俊学习情报学，希望可以像古俊一样搞到别人的情报，所谓的“情报学”无非是个消息贩子。他们一开始还想多去搞一些中大内部的各类情报，后决定继续挖掘同性恋的事，因为古俊看到猫人对此非常热衷，他俩决定建立一个LGBT交流群，顺便搜集和交流情报，最初古俊去了贴吧打广告，2009年夏天，几乎所有的大学贴吧都已被禁，于是大家又开发出“中大吧”。中大吧早就荒芜，吸引来的也多是乱七八糟的校外人士，后来古俊去教学楼选了几间教室，将广告写在了黑板上，这样能够保证吸引来的都是本校学生。群里最初也很热闹，古俊晚上不上线，七七和猫人都发来短信说，“群里现在非常热闹。”

古俊的观点是，大家做个朋友也很好，先暂且不管男女，反正聊得熟的大概不到十个，2009年4月16日中午他们一起吃饭，除了古俊跟七七、猫人，还有一个09级英语专业的女生和一对09级光信息专业的男女。既然这个群的最初始目的是用作同性交流，从而也不可能偏离这个主题，分享了几篇文献难以吸引他们，于是古俊决定给他们寻找现实中的活例子，这也使得他们每每为惊闻了身边的某某人竟然是同志而惊呆了。“情报员啊，那个杰不是同志吧？”“应该是吧，有足够的证据。”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天哪，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他竟然也是同志？”到了这个年头，大家不应该再对同志抱有偏见，同志也没必要再对自己的该重身份讳莫如深。不过古俊偶尔也会给他们传播一些比较八卦而有趣的信息，满足他们对同性恋的好奇心，也或者说这是古俊在教他们一些辨别同性恋的小技巧，比如说同性恋人群中头发的螺旋方向更有可能是逆时针，而食指跟无名指的长度比例也跟女性的性取向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相关性，还比如有人用了哪些方法统计出广州的同志大概有多少人。

自从当年认识了哲学系的敏感男，古俊就退出了学校的同志群，后来跟敏感男恩断义绝之后，他也没有再回归那些群，也不再跟本校的同志有接触，确切说是对整个同志圈子都产生了抗拒的心理。这次为了了解一下学校同志群的近况，古俊换了个小号重返那个群，话说古俊曾经是这个群的元老，2008年11月5日，他跟校区的一姐见面，后来一姐建了这个中大四校区第一大群，由古俊做管理员负责宣传推广，后来古俊认识了敏感男，随之就彻底退出了这个圈子。古俊现在想起这些，当年实在不该认识敏感男，否则他可能仍然处于大一时的状态，会成天在学校群里闲侃，作为一姐的得意小弟和管理员，也会成为学校里的小红人。几年后的现在，古俊刚刚进了这个群，马上就看到敏感男在那里卖骚，只不过时隔这么久，大家都老了，他的名字都改为了美人迟暮，看上去沧桑了很多，说话也故作深沉了很多。只不过群里没人知道古俊是谁，他所冒充的只是个大一小辈，说话很注意身份，他很少在群里发言，顶多是趁着人多时冒个泡而已，免得被踢了，然后剩下的时间就都是躲在里面搞情报。

所谓的情报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百度一下你就知道，把QQ号手机号和名字之类都拿去百度，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2014年之前网上的信息太多，而且很多人的QQ资料比较详细和真实，也会暴露很多线索，要么是留下个人主页或者邮箱，要么是留着真实生日，于是可以根据生日去人人网上找到他的主页，从而知道了他的真实姓名和院系信息，有空时再去他的QQ空间或者博客里看一下他的日志和相册，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收获。古俊擅长根据文字来分析和了解别人的人格和偏好，根据那么多信息来实现对一个人的了解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后来他们制作完成了一份列有很多同志名字的名单，其中有很多是以前认识的，更多的则是古俊这几天刚去采集来，当初加入学校的那个群，然后迅速把里面的人的信息记下来，有时间时慢慢去网上搜索，于是逐渐也有了规模，不可能完整但把常见的活跃分子给找出来了。拿去给情报群的群员欣赏，一旦出现熟人，则足以给他们带去很大的惊喜。

同时古俊还在贼喊抓贼，在同志群里故弄玄虚，说是要找大姐报警，声称看到了名单，声称群里的这些人上了名单，不过大姐群里的人都没有将其当回事，一是没人见过名单，二是古俊那个小号影响力有限。那天中午有个心理系08级的师妹邀请古俊一起吃饭，他们英语课程小组想做个同性话题的课程作业，想找古俊咨询一下，后来古俊就跟他们讲过名单的事情，他们班也有个学生出现在那份名单上。没想到有个师妹很不懂事，竟然直接跑去问那个男生：“你是同志吗？”对方很自然会坚决否认，于是这个蠢丫头就继续问：“可是名单上有你的名字啊。”“名单？”于是男生不可能继续淡定下去，后来同志群里的人终于意识到古俊冒充的那个傻小子不是在危言耸听。

人往往存在着表现欲和虚荣心，尤其是自认为收集到一些别人所不具有的信息之后，往往难以沉得住气，要说为了在猫人和群友那里炫耀倒也无妨，毕竟他们跟圈内人交集少，要说跟那个师妹炫耀了这算倒霉，他高估了师妹的情商，总之最不该的就是向肖骏炫耀。那天晚上10点多，古俊跟七七回到宿舍楼，恰好在一楼遇到肖骏，然后古俊就迫不及待向他展示新出炉的名单，那还是最初的版本，上面仅有几十个人，而且只有名字和专业年级，暂时未添加别的信息，肖骏没什么特殊反应，“我想说，那个做名单的人真是极品”。可是古俊刚到宿舍，肖骏就冲上来了，要求再看一眼那份名单，当时的情形有些诡异，古俊感觉到肖骏似乎要抢夺那份名单，两只手之间在进行着暗中的博弈，后来古俊终于将名单抢过来，撕碎了扔到厕所里冲走，“好吧，你就装作没看到吧，看完之后也赶紧把名单上的名字都忘了。”古俊当时希望就这样，仅仅是个普通名单而已，不要影响到什么，为了避免嫌疑，古俊把自己、七七和肖骏的名字都放了进去。

后来古俊才知道，肖骏关心的是名单中的汪某，“你能不能把汪某的名字删除啊？他真得很无辜。”“全部删除了，没有哪个人有辜。”肖骏还很聪明，大概知道古俊就是名单的始作俑者。那个汪某的名字是肖骏自己透露出来的，古俊通过肖骏的博客才知道那么回事，既然你自己都不注意保护他的隐私，是你将其公之于众，为什么还有必要如此紧张？也可能那个人确实是无辜，据说还没有参加过学校里的圈子，肖骏和他是在现实中认识并且交往，这在同志中比较难得。肖骏不敢让别人知道他的那个汪，更不敢让人知道那个汪的名字是通过他透露出去，一个低调的人因为跟他谈了几天就被公之于众，这不利于他的名声。于是冲动的肖骏赶紧给大姐打电话，似乎他原以为那份名单是大姐的杰作，因为除了大姐，别人似乎没这个能耐。随后大姐的电话就打到了七七那里，而七七就坐在古俊的宿舍里，少不经事的七七并不太会说话，所以古俊就坐在他的旁边，示意他不要乱说，随后有个小飘（前文提过的飘过），也就是小兔子的老乡，也给七七发信息“名单的事你知道不”，他们都联系不到古俊，甚至压根不认得古俊，从而只能去追问七七。这件事引起了他们足够的恐慌，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这份名单的始作俑者，他们对此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甚至还怀疑是有人要搞敲诈，古俊只能告诉他们，那是从一位神秘的陌生网友那里得到的名单，而且他已经跟那个网友失去联系。

古俊无限恐惧，为什么这么点小事会引起他们那样的恐慌呢？导致他自己也不由跟着焦虑起来，那天晚上一直睡不着，害怕第二天会出现不祥的结果，宿舍关灯后他对外面的光亮都很敏感，总感觉灾难就要降临，他一直在关注手机，哪怕手机稍稍亮一下，他都会很紧张，总以为大姐他们打来电话或者发来短信。第二天小飘约七七一起吃饭，古俊担心七七不会说话给他添乱子，于是也跟坐在旁边监视监听，小飘并没有留给他太好的印象，从而他也没有给小飘好态度，总之他就是不会透露任何的具体信息，只能说那是来自神秘网友，而且暂时没有传播。后来始料未及，这件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局面，给那个小飘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古俊似乎有点心疼那个孩子，当初也是他把古俊从学校的同志群开除的，古俊是个很记仇的人，仍然会怀恨在心，所以在那份名单中把他的资料写得尤其详细，别人只有个大概的学院，而他的专业和方向都写上，要精确到“翻译学院英语（商务英语）”，古俊还查到他的宿舍和房间号。

那天深夜古俊通过QQ小号跟小飘进行了短暂的交流，那个QQ号也正是被小飘从群里开除的那个，后来他意识到那个小号或许能够带来一些线索，于是他竟然主动要加那个号，那是古俊众多小号中的一个，仅仅是为了搞名单而注册的新号，所以大概也是一次性的，很难再登录第二次。只是那天晚上古俊想再去看看他想说些什么，古俊用一个陌生人的口吻跟他说了很多安慰性的话，不知道是他真的太笨还是装糊涂，他竟然认不出来那是古俊的小号，一直在那边要死要活，似乎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古俊怕他想不开出了意外，又不知道该怎样打消他的焦虑，因为古俊并不想承认那个名单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只好单纯地要小飘别再担心，并且向他承诺那份名单不会外流，这显然无法令小飘信服，他认定了名单会流出去，会带给他灾难性的后果，让他身败名裂之类的。后来古俊假装冷漠地下线了，过了没多久又偷偷登录了一下，“你可以下了安心睡觉了，我想死，但却又不能舍弃我的家人”。

名单门事件的第二天，古俊匆匆赶制了一篇博客，因为古俊的习惯是一周更新一次博客，看的人不多，但有几个固定的访客，而这次只相隔了一天就重新更新，应该是属于那种自我服务型的公关文。古俊上课时经常会抽空去隔壁的教室里上网，只要没人在那里上课，只要那个教室没锁门，古俊就可以进去打开电脑，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上网，这也是他认为珠海校区的方便之处。发完博客后，他课间就跑去隔壁教室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博客，发现那篇博客的点击量比正常情况下明显要多，而且一直在增长着，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后来才知道他自己也被他们人肉搜索了一回，大概他自己的很多信息也被他们都搞到了，毕竟人肉搜索并不是难事，也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且都是高智商的人。古俊有时查看自己博客的访问记录，显示有人搜索过自己的QQ号。从接触网络的这几年来，古俊在网上留下的线索比一般人的都要多，因为他是个网络新手，并不会保护自己的隐私，等他意识到时，已经覆水难收。既然已经留下了信息，他也没必要去害怕，只不过他所留下的多是些不光彩的记录，所以一想到被人搜索着，就会浑身不自在。

古俊承认自己做得太过分，恶作剧已经给他们中的很多人带来了心理负担和精神损伤，他跟小飘无冤无仇不可能害他，更不想平白无故地被别人痛恨。他们认为古俊是想要报复，确实古俊受过伤害想要报复，但他只想报复伤害过他的人，而没有故意伤害其他人的理由。尤其是当古俊进群后看到敏感男在那里发骚，是何等愤慨。古俊也确实很鄙视那些高调的同时又不敢去正视自己该重身份的人，有些人有贼心没有贼胆，只会在网上过个嘴瘾。后来古俊不经意间从回收站里翻出来一条留言，看来是那条留言内容太不正经而被自动过滤掉了。起初古俊还以为是大姐来访，因为那实在像是大姐的说话口气。于是古俊很谨慎地给大姐回复，说话中还不得不带着敬意和谦逊。“不好意思，小古有眼不识泰山，没能及时认出是大姐来访，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小古对大姐还是无限崇拜无限尊敬！”几个月后古俊才知道留言的是医学院的大鱼，暑假期间他去看过大鱼的人人页面，翻阅了很多旧日志，竟然发现了这么一篇，“中大某脑残搞了个名单门，本来我没有生气，后来看到他的博客我怒了……挤猫尿装神仙！”这倒完全出乎古俊的预料，当初古俊并没打算针对他，也根本就不认识他，只是知道医学院有个大鱼比较出名而已，当时不好意思出卖他，所以故意把他的学院写错，算是给他保护了隐私。

一件小小的恶作剧被炒作成名单门，外界对此并不知情，在中大的圈子内部则是个不小的震撼，甚至很多中大群在这几天都关闭了加群功能，临时拒绝新人混进来。通过名单门事件，古俊已经在中大的同志圈子里身败名裂，有时想想还真悲哀，大一时都是在校外的群里活动，大二时一场短暂的暧昧然后迅速逃离这个圈子，直到大三下学期才归来，结果耐不住寂寞而无事生非。同时这件风波也连累了七七，因为大家都知道古俊和七七之间的关系，这次古俊闯出了大祸，尤其是很多跟七七认识的人都被卷入其中，人家难免会认为这是七七向古俊提供的信息，正如小飘说：“自从那个名单事件，我见到七七就很讨厌。”再后来这件事又持续炒作了好几年，成为中大同志历史上一件值得记录的大事，大家都知道曾经有个搞名单的，从此很多人开始注重保护隐私，也开始有人进行这方面的教导，新生一入校，就有老人在这方面重点教导。可问题是，谁也没有在网上见过名单，只有大姐见过被撕碎了的十几人名单，所以“名单门事件”是一个传说，是中大同志圈的一个符号。总结起来大概是那么几点，猫人的情报战诱导古俊建立情报群，小飘进群又退群还把古俊踢出大群，古俊怀恨在心想捉弄小飘，古俊在大群看到敏感男后的义愤填膺，蠢师妹把情报泄露给了大群里的同学，古俊的炫耀欲以及后来的越描越黑，深柜小飘的以讹传讹和制造恐慌，把“名单门”炒成了中山大学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