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七天主题征文活动 异梦:死后,我在寻找真相
(1)
我睁开眼,从床上跳起来,靠在床边粗喘着气,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去,脑海里浮现好友何荣拿着刀刺向我胸口的狰狞表情。
“还好只是一个梦”
我喃喃自语道,抬手擦擦额角的汗水,发现后背竟然全湿,真是荒谬,怎会梦见何荣拿刀杀我。
啪嗒,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我的脚下,随后,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不停地掉落,在地上晕染开来。
我摸摸胸口,顿时大惊失色,心脏那里有个大窟窿,从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仔细看,还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跳动,鲜血正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怎么回事,难不成刚才不是梦”
“何荣突然闯进来,拿刀杀了我”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从抽屉里拿出毛巾,堵住不停流血的伤口,奇怪的是,我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除了胸口那个窟窿,一切都无比正常。
“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我有呼吸而且心脏还在跳动”
“还有,何荣去了哪里,他为什么突然要杀我”
“这一切太奇怪了,不行,我要找出答案”
“你要出去”
妻子站在门外,看到我正要走出去,神情有些慌乱。
“对,我要出去”
我没有注意到妻子慌乱的表情,如果我此时注意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妻子的双手在微微颤抖,那是人在恐惧的情况下做出的自然反应。
“你要去哪”
妻子继续问,好似准备要问到底,颇有要阻止我出去的意思。
“你怎么了,我要出去还得向你报告吗”
我有些烦躁,胸口流出的血湿哒哒的很不好受,而且我得尽快去何荣那里,我要找到真相。
“不,我只是问一下而已,毕竟你已经有好多天没出去过了”
妻子说着就让开了路。
“对,我有好多天没出去过了,所以我得出去走走”
我没有理会妻子,自顾自地说,我发觉我和妻子的对话有些异样,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2)
出了房间,搭电梯下去,按下1楼,我站在封闭的电梯里面,看着不停跳动的数字,竟觉得无比熟悉。
“我是不是搭过这个电梯,可这个电梯是新 建的,这是我第一次搭这部电梯”
叮,到1楼了。
“侯磊,又出去啊,昨天也是”
雷老头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侯磊,觉得有些诧异,昨天这个点也是见侯磊出去。
“老雷,你是不是看错人了,我昨天在家里,没出来过”
我对老雷说的话升起一股莫名的诡异感,即熟悉又陌生,这种矛盾感冲击着我。
“我哪看错了,你昨天是穿着这大衣,在这个点出去的”
“老雷,可能是你记错了吧”
说完我匆匆地走了,不去理会身后雷老头诧异的眼神,因为我感觉胸口那里的血越流越多,毛巾可能快堵不住了。
到了何荣的住处,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他,然而他并没有接电话,我决定上楼去见他。
“侯磊,你怎么又来找何荣,你们两个还真是哥俩好,哈哈”
身后传来了一个笑声,我回过头一看,是何荣的邻居,张昊然。
“哦,是吗,我昨天来找过何荣”
我问,昨天何荣去我那里,并且拿刀刺了我,我并没有来找何荣。
“是啊,你最近几天神神秘秘地去找何荣,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昊然奇怪地看着一脸疑惑的我。
“哦,这是个秘密”
我僵硬的微笑,昨天我一直都好好的在家里,并没有出来过,可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出去过,太诡异了。
“我走了”
告别了张昊然,我很快地就到了何荣的门前。
扣,扣。
我敲了敲门,门久久的没有回应,过了几分钟,从门内响起了脚步声。
我知道,这个脚步声一定是何荣,他会来开门,此时,我的心跳越跳越快,鼓起来的胸口揭示了我紧张的心理。
(3)
啪嗒,门开了。
“侯磊,你怎么来了”
何荣开门,看到我脸上闪过一缕慌乱,那慌乱与妻子的表示一模一样。
“哦,是这样的,我是来问你昨天来找我有什么事的,当时我在睡觉,我妻子说让我来找你”
“我昨天没有去找你,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哦,是吗,可能是我睡糊涂了”
“那我走了”
“好,再见”
结束完对话后,我立即转身走掉,张昊然说我昨天去找过何荣,但我并没有去找他,而何荣明明昨天来找过我,刺了我一刀,这是事实,但他却说没有去找过我,所以,何荣在说慌,而张昊然在帮何荣。
仔细回想起来,妻子脸上的慌乱与何荣见到我时一模一样,如果说何荣有对我做什么,见到我慌乱很正常,那么妻子呢,她为什么慌乱,她说我昨天出去过,可雷老头和张昊然却说我出去过
如果张昊然是帮凶,那么他的话没有什么可以怀疑,但雷老头没理由要骗我,所以,妻子在说谎,其实,我昨天出去过,但我的记忆出现的差错,导致了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出去过。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何荣为什么要杀我,张昊然为什么帮他”
“妻子又为什么要说谎”
“我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差错的,又是怎么出现混乱的”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胸口的大衣漫出了血,鲜血加深了大衣的颜色,我得去换毛巾了。
“你好,我要一条毛巾”
“好的,先生”
接过收银员手中的毛巾,我来到厕所,关上门,脱掉大衣,露出胸膛,大窟窿依旧在不停地流血,而我的心脏此时停止了跳动。
“我死了吗”
捂着不再跳动的心脏,这种感觉非常奇异,我的心脏不再跳动,但我却还活着,不,我不确定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得要弄清何荣为什么要杀我,只有这样才能揭开谜底”
走出厕所门,我打算再次去找何荣,这次,我要进去他家,寻找线索。
“侯磊”
张昊然在身后叫住了我。
“张昊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
“不,没有,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张昊然说时,语气犹豫,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说”
“昨天,你去找何荣,在他那里呆了很久,期间你们吵得很厉害,我听不清楚你们在吵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何荣提到医生”
“后来,你很生气的出来,过了不久,你的妻子也从何荣那里出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看你不记得昨天去找过何荣,有些担心”
“好的,谢谢你的关心,我并没有什么事”
我对张昊然道谢,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我都要去何荣那里看看,也要弄清妻子为什么会在何荣那里。
(4)
“侯磊,你怎么又来了”
何荣推开门,看到我又来找他,脸上有些局促不安。
“我听你邻居张昊然说,你认识一个医术很好的医生,我想来问问你能不能介绍给我”
何荣听到医生两个字,身体颤抖了两下,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可不认识什么医生”
“好吧,真遗憾,可以请我进去歇会吗”
“行”
我跟在何荣的身后走进去,何荣的房间放置了许多书籍,各种类型的书都有,其中医学类书籍最多。
“你看那么多医书做什么”
我走过去,手摸摸放在桌子上的医书。
“兴趣而已,你要不要喝点水”
何荣脸色僵硬,细微的汗水布满了额头,咽喉不停的上下滑动。
“要”
在何荣倒水的时候,我的目光被一张名片吸引住,那上面署名郭博文,是一名医生,难不成这就是张昊然说的那个医生。
“水来了”
“好,谢谢”
我赶紧用手指夹起名片,趁何荣不注意放进了口袋里。
“对了,我妻子说她昨天把她的项链落你这里了,让我来帮她拿”
我编了一个谎言,想试试我妻子昨天有来过这里没。
“项链在我房间,这就还给你”
何荣走进房间,很快地就出来了,手里捧着一条银色项链。
“我妻子来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只是来叙叙旧而已”
何荣开心地讲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开心,是因为妻子来找他还是因为别的。
“哦,好吧,我得走了”
说完,我起身走了出去。
“慢走”
何荣站在门外,看着我离去的背影,脸上浮起得意的神情,那得意中又掺杂了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喂,你老公拿走了郭博文的名片,必须毁掉那张名片”
何荣打电话给侯磊的妻子,语气带着杀气。
“好”
嘟!嘟!
何荣不承认昨天去找过我,他在说谎,我没办法从他那里找到线索。
所以,我要从妻子那里找到突破口,妻子昨天到底有没有去找何荣,如果有去找他干什么。
我决定回家去,于是一路反回。
“你回来了”
妻子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站在餐桌前微笑的看着我。
“是的,我回来了”
“先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不,我要先洗澡”
我感觉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完了,因为,毛巾已经干掉了。
“你先去洗澡”
我走进浴室里,脱掉大衣,将它放在外面的篮子里。
毛巾果然已经干掉了,黑色的血块凝结在毛巾上,随着我的抖动一块块的掉落在地上,我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窟窿,发现窟窿周围的肉已经在发黑。
“我得加快速度,不然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我穿衣服的时候,妻子悄悄地来到放大衣的篮子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名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在干什么”
我走出浴室,看见妻子拿着我的大衣,好像要找什么。
“没干什么,我要把你的衣服拿去洗”
妻子猛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情尴尬。
“拿去洗吧”
我边说边走到餐桌,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起菜吃,却食之无味,也许是因为我死了的关系,味觉都失去了。
“对了,何荣让我把你的项链还给你,说我们昨天离开的时候落在他那里”
我拿出项链,放在桌子上,偷偷地观察妻子的表情。
“昨天,昨天我们并没有去何荣他那里啊”
妻子听到我的话一惊,好像被发现了什么,本来想否认的,却很快的改口。
“何荣说是昨天”
我冷静地与妻子对话,妻子果然在说谎,所以,我们去何荣那里做了什么。
“可能是他记错了吧”
“也许吧”
吃完饭,我回到了房间,我要理清一下思路。
首先,我被何荣用刀刺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可以活动。
其次,妻子,我,何荣,三个人在何荣住处起争执,我先走,妻子随后。
妻子说我没有去何荣那里,她在说谎,老雷可以证明,那么妻子是想掩盖什么。
张昊然说的那个医生是谁。
对了,那个医生,我要找到他,也许从他那里可以知道线索。
我掏了掏口袋,发现口袋里是空的。
“名片呢”
突然记起来,我走出浴室的时候,妻子拿着我的大衣,名片就是那时候被她拿走的,她要阻止我去找郭博文。
可是,为什么要阻止我,难不成与我的伤口有关,我死了,却还可以活动,这种诡异的现象只有用医学可以解释得通。
“算了,明天再想办法吧,今天寻找了一天的线索”
我的精神感到很疲惫,可能是精神在支撑我的肉体活动。
我躺下去,很快的睡着了。
嘎吱,妻子推开门,走到我的床边,在我的每天早上必要喝水的杯子上洒了白色粉末,洒完后就走了。
我睁眼起床,拿起杯子从里面倒出粉末,闻了闻没味道,先把它保存起来,明天去机构检查一下。
(5)
第二天,天刚微亮,我起床,换纱布,发现我的伤口竟然腐烂了,并且发出恶臭味,是尸体腐烂的臭味,身体也渐渐的僵硬。
“也许,当我的身体完全腐烂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了”
我说着,下了床,妻子还没醒来,我要趁妻子没发现之前找到郭博文,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要借助警察的力量。
“好了,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
刘警官拿着记录本,手撑在桌子上,昨晚值了一夜的班,现在十分困倦。
“警官,我想找一个人,他是位医生,叫郭博文”
“他是你什么人,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是我亲戚,十年前失踪了,我一直没找到他”
“这位先生,请你说出实话,否则,我会以假报警的罪名逮捕你”
刘警官有些不耐烦,多年的警官生涯让他一下子看出了侯磊在说谎。
“好吧,警官,我说实话,你要相信我”
“是这样的,前天我的好友何荣杀了我,我的妻子好像也参与在其中,那位医生是解开迷题的关键”
“我要弄清楚何荣为什么要杀我,还有我的身体状况”
“先生,请别开这种蹩脚的玩笑,我们很忙的”
刘警官冷冷地看着侯磊,对侯磊说的话感到荒谬。
“警官,我并没有开玩笑,你看,我的伤口已经在腐烂了”
我脱下大衣,露出我的伤口给他看,因为我也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是也很荒谬,但这是事实。
“你这个疯子,什么伤口都没有,你该去吃药了”
刘警官看着侯磊完好的胸口,生气的说,今天真是倒霉,遇到了一个疯子。
“不,警官,我并没有疯,你看我的伤口已经腐烂了,你看不到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警官在看了我的伤口后,依然不相信我。
“出去,疯子”
刘警官指着我,喝到。
“我出去,我自己找真相”
“疯子”
刘警官看着我,暗暗的在心里骂。
滴!滴!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你好,警官,我要举报”
“好的,你说”
刘警官听完电话,脸色微沉,自言自语道。
“那疯子说的都是真话”
“也许他可能不想惹麻烦吧,我要回去妻子的房间,找到那张名片”
我回去的时候,妻子已经不在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我在黑暗中摸索到妻子的房间,正打开门,后脑勺一股凉风吹过来。
“谁”
回过头,只见妻子拿着木棍砸向我,一声闷响,我昏了过去。
“他在怀疑了,并且在偷偷地调查”
“他不是不记得了吗,你有把药给他吃吗”
“给了”
后脑勺一阵阵疼痛,模糊之间我听到了妻子和何荣在说话,刚把眼睛睁开,就听到了门外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谁”
“警察”
刘警官举着枪,带着几名手下冲了进来。
事情过了几天后,刘警官来找我,告知了我真相,回想起那天的对话,恍如梦。
“其实,你并没有死”
刘警官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病历。
“不可能,我清楚的记得我被何荣杀死了,而且我的胸口留下了伤口”
“这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其实你得了科塔尔氏综合症,这是一种很罕见的病,得了科塔尔综合症的人都会臆想自己死掉,并且所有的身体感官都会失去知觉”
“所以,何荣并没有杀我,一切都是假象”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何荣和你的妻子在几年前就好上了,他们打算谋杀掉你”
“那天你走后,我接到了张昊然的电话,他说他听到他们在商量如何谋杀你”
“何荣在郭博文那里要了一种违禁药,那种违禁药可以加剧你的病情,从而加速你的死亡”
“那天你发现了你妻子和何荣的事情,吵了一架后离开何荣住处,随后,你妻子回去在你杯子放了药,第二天醒来,你加剧了病情,你发现了自己被杀掉了”
我听完后沉默了,这样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你让我静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