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sca饮食男女
前几天和女朋友们吃饭,在新开的川菜馆。
餐馆水准出众,不知不觉已经吃了四次。
吃得兴高采烈,相约去那不勒斯爬火山。
怒江来的云南老板个性十足,油嘴滑舌,让人感觉回到地方县城。
飞哥一个,听说一刻骑本田幼兽就把餐馆都丢了。
次次都送小菜送饮料,
仿佛还不知道这两样是欧洲餐厅的重点盈利项目。
美国大道,撑起一个中国泡泡。
再再上次是和G分析番茄炒蛋的五大变量,
头头是道,仿佛真的很会做饭,
川派的番茄炒蛋味道不坏,但番茄没去皮,还勾了芡。
Is it a sin?
餐后酒当然要喝白酒,店里只有红星二锅头。
这是我大学时常喝的酒,便宜够劲,
在宿舍院子里喝,在徒步路上喝。
哈,大学生活,看奥利维拉,喝高度白酒。
秋天到了,十二月。
吃得很饱,不知不觉就走完二十四分钟路程,接到Alameda的落叶。
轻盈又伤感,伤感得刚刚好。
看到叶子落了,连阴天都不觉得压抑了。
M说,早就开始落了。不过今天确实感觉是秋天的第一天呢。
这本应是冬天的第一天。
里斯本是个小地方,人们要不互相认识,
要不孩子去同样的学校,要不看了同一个牙医,要么参加了同一个俱乐部。
有同样的感受或者也不那么难。
一点都不像北京。也不像有一亿人口的河南。
人们轮流恋爱,睡来睡去,吵架,又变回朋友,结婚离婚复婚,也有时,再不和对方说话。
听多了秘辛往事,我有时候很相信自己是里斯本的一份子。
对,拿葡萄牙护照需要A2证书。
那我给你作证,你该拿cinquenta e cinco!
想起Valentina回墨西哥前一天,到tasca凑了一个小聚会。
也不知道是电影人都太穷了,还是都不爱吃晚饭。
一人一个猪扒包,就开始仿佛兴致很高地喝medronho,还有啤酒。
没有吃的不高兴,
我想要提前离场的时候,
另一头的波兰小哥玩游戏过来索吻,
用脸颊上的吻换多了一杯medronho。
Yaoting+1!
喝到午夜,其实也没喝多少,但仿佛大家都喝醉了。
M为欧洲人声张正义,Yaoting,I know you but五瓶啤酒五杯medronho不少了!
一旁智利人酒量不坏,笑而不语。
老板卡洛送了两碟奶酪,送了一轮medronho,又拿来一盒费列罗。
午夜,流浪汉登上舞台。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混不吝的气质像Paulo Branco,凑到我们桌前,
一次又一次,要求一颗费列罗。
巧克力令人快乐,或者快乐令人饱腹。
费列罗的夜宵,他帮另一个还年轻、可能也还羞涩的流浪汉也拿了一颗。
卡洛毫不在意,午夜tasca也可以是流浪汉的聚会。
流浪汉是昔日的里斯本。
还缺音乐,
卡洛又从仓库里翻出一台全新但看起来廉价的sound bar。
sound guy们起身组装调试,
和厨房里打零工的意大利美人跳舞,
我给Maria Ines讲熊的故事,
Valentina想起了Valencia。
夜晚简直永不落幕,
42度的medronho异常柔顺,
Sao Domingo更加清冽,
秋雨沾湿石板路,
两个葡萄牙人跑上坡,
智利小哥撑起我的洛迦诺黄色小伞,
慢悠悠地往回走,默默期待录音棚里最后一丁点坛汾,
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