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岩松一起旅行,在20座城、30个“高光”建筑中,寻找理想生活

这段时间,马岩松出新书了。
这位MAD建筑事务所的创始人,加拿大“梦露大厦”、越后妻有“光之隧道”等标志性建筑及艺术项目的设计师,他的影响力早已超出了建筑界。在这本《二十城记》中,他以亲历者的视角,回顾了与自己命运相连的二十座城市,以及它们为何重要。

从出生地北京、求学地纽约,到留下足迹的哥本哈根、日本直岛,当然还有留下了建筑设计实践的巴黎、鹿特丹、哈尔滨、海口……这二十座城市,有些见证了他不同阶段的生活,有些则“因为建筑项目的机会,让我的一些信念在这个城市中得到展现”。
马岩松口中的项目,有些极度出圈、激发了超越国界的影响力,例如越后妻有的“光之隧道”;也有的项目在设计之初就引发争议、甚至轩然大波,例如浙江嘉兴的火车站改造项目,洛杉矶的卢卡斯叙事艺术博物馆。

这本书是关于旅行的,如马岩松所说,“我从旅行中寻找灵感和意义”;但它更是关于建筑如何关照城市的未来与人的本真的。从北京出发,他以不同尺度的建筑作品,试图描绘一个以人为本,与自然、天地相连接的理想世界。
2024年,马岩松仍在路上。
海口云洞图书馆
“经由空洞,进入不同时空”

虽然海口与三亚同属海南,但两座城市的气质截然不同。三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夏威夷、迈阿密这类世界著名的海滨度假胜地,海口却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是历史上重要的贸易点和国际化的通商口岸,海陆在这里密切相连。
现如今的海口是中国的自贸港,承担着未来中国与全球经济和金融接轨的任务。随着这座城市迎来“如何面对未来发展”的重要节点,当地政府希望将连接老城和新城、长达几十公里的滨海空间,打造成高品质的公共活动场所,通过插入公园、咖啡馆等节点和驿站型建筑,来提升城市的整体文化环境。

由马岩松团队设计打造的云洞图书馆,是整个工程的首个项目。它由马岩松亲自选址,坐落在世纪公园内、背靠世纪大桥,附近有很多运动场地和儿童活动场地,因此“非常适合建造具备核心凝聚力和文化形象的地标建筑”。
这个由图书馆、阅读空间和儿童阅读区构成的建筑,造型设计采用了自由形态,充满各种空间层次,“像飘浮在海边的一团云”。尤其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有机曲线形态:建筑内没有一般建筑的梁、柱;墙面、天花、地面在整个室内融为一体;射入其中的光线仿佛在“抚摸着曲面造型”,形成戏剧化的空间感。


“在这里,我想创造孔洞。”之所以萌生如此想法,得益于马岩松初次造访时,看到了“极美的风景”:


在马岩松看来,这种感觉“像极了阅读”:
云洞图书馆也体现了马岩松如何处理历史城市中的新建筑:他认为,作为设计师,重要的不是将建筑限定在某个时代区考察,而是去捕捉“建筑所表现的时代中的人性闪光点”。在他看来,海口这座城市固然有它自己的历史,“可是在新的建设中重复那个历史,或者中庸的折中主义都不会是出路。”

因此,虽然云洞图书馆的建筑形式、材料和工艺都是崭新的,可它与海口的城市气质并不背离。让它们相互契合的并不是时间,而是超越了时间的创造精神:
马岩松写道,云洞图书馆“肩负着一种向往”,那就是“世世代代的人类面对浩瀚宇宙的好奇、敬畏、谦卑,以及这种精神之下勇往直前的想象和创造”。或许每一位造访这座图书馆的人,也都将成为这段旅程的一部分。
嘉兴火车站
“在历史与未来间穿梭”

嘉兴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城市,却也因为一次历史的偶然事件而永久改变了命运。
1921年,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召开时被迫中断,随后转移到嘉兴南湖的一艘游船上继续进行。嘉兴火车站,正是当年的一大代表们由上海前往嘉兴南湖的途径之地。如今,它已经是嘉兴重要的城市标志,而它本身就是历史的见证。

2021年6月,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之际,马岩松团队设计改建的嘉兴火车站揭幕通车。受政府邀请,马岩松团队尝试通过这个民生工程项目,来优化火车站周边的混乱无序状态。
在此之前,马岩松从未设计过火车站。而他对中国的火车站一直抱有“一个很大的疑问”,那就是,“它们为什么总是那么高大?”他写道:



在马岩松看来,这些进站时不方便和不人性化的体验,造成了火车站建筑“伟大的、辉煌的空间感”最终沦为“假大空的形式主义”。

在马岩松眼中,老嘉兴站“是见证百年历史、与历史对话的重要途径”。由于老建筑早已在战争中被炸毁,马岩松的第一反应就是复建这座老站楼,通过历史建筑和新建车站之间的“对话关系”形成“时空轴线”,同时使车站融入老城的生活,也让旅人能在历史与未来间穿梭。
全新的嘉兴站还是中国首个完全采用地下进出站的火车站。它将地面留给市民公园,种植了一千多棵树,也因此有了“森林中的火车站”之称。火车站的机能、交通、流线则全部放置于地下。其中,主候车空间在洒满自然光时简洁明亮,“像一个时空隧道,充满了未来感”。



新建车站只有一层,比复建的老嘉兴站更加低矮,风格上保持了简洁、低调、节制,也是对于老建筑的尊重。
这个设计方案也引发了一些质疑。但在马岩松看来,历史是线性的、流动的能量,并不局限于过去:

车站的复建过程充分考虑了建筑的历史,包括邀请多位历史专家研究历史资料,通过透视方法计算每个建筑构件的原始尺寸;以南湖湖心泥为原料,并在嘉兴当地的老砖窑烧制复建所用的青红砖。正如马岩松所说,“这一切都建立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然而对历史的尊重并不妨碍我们创新。”而通过这座火车站,自然和历史也“重新回到了核心的位置。”
越后妻友 光之隧道
“一场光的游戏”

日本新潟区越后妻有,是一片位于东京西北方向、距离两小时火车车程的山区,也是每三年一次的艺术节“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的举办地。
这里有着人们对北国的所有想象:雪山、温泉、野菜、寿喜烧……而它最大的特征,是山。越后妻有由层叠的山峦组成。从东京出发,要先坐火车穿山而行,再坐汽车穿过弯曲的公路才能到达。

由于城市化的原因,很多年轻人离开家乡,导致这片地区出现了大量的村庄空置。发起“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就是希望通过艺术带动村庄转型,吸引年轻人回流。
应艺术祭策划人北川富朗之邀,马岩松团队承担了艺术祭中最大型的工程之一:将长约750米的清津峡隧道升级改造成艺术空间,同时新建一座游客中心。



清津峡隧道是日本四大峡谷之一清津峡的景观观赏隧道,设有四个观景台,游人可以从不同角度欣赏峡谷和山水美景,尤其是周边雪山的融水汇流于此,为这片溪流与峡谷创造了一种脱离尘世的纯净之美。
起初,马岩松对这个项目存有一个很大的疑问:前往清津峡的过程已经能欣赏到如此美景,游客为什么还一定要来到隧道内?在这里的感受有何不同?马岩松由此推测,人们期望通过隧道看到的不只是本真的自然风景,还包括“从新的角度主观想象出一处虚幻的、富有诗意的景象”。



无论是外向的观察、还是内向的想象,都要借助观景台所在的洞口来发生。马岩松团队对隧道的改造构想就从这里出发:
在马岩松看来,这个隧道空间非常独特,就在于“它让人感受到时间和运动的关系”:人在隧道中步行前进时,能感受到隧道外溪水的澎湃流动,同时“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受身旁的变化和自己内心的起伏”。这段旅程的终点,也是整个体验的极致所在:

就这样,利用光,马岩松团队把整个隧道空间转换为新的时空。这就是“光之隧道”。
改造完成并对外开放后,“光之隧道”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仅大量游客接踵而来,还成为日本面向全球的一张文化名片,产生了跨国界的影响力。

在马岩松看来,让“光之隧道”跨越中、日两地、甚至东西方文化边界的,就是全人类对自然世界的态度:
*本文图片源自网络
BOOKS
好/书/推/荐
READING
📖
《二十城记》

从童年的北京,到大学时代的纽约,从高迪的巴塞罗那,到路易斯·康的圣地亚哥,更有包括自己建筑作品的巴黎、鹿特丹、洛杉矶、哈尔滨、深圳……首位在海外赢得重要标志性建筑的中国建筑师马岩松,通过曾深度游历的或参与项目建设的二十座城市,回忆自己的成长,追踪建筑思想的形成,欣赏不同城市的气质,分享关于建筑、关于城市、关于艺术的思考。他热切地带领读者游历、向读者倾诉,从一个建筑师的角度,以一位艺术家的眼光,为读者打开不一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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