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
很久以前就在网上看过,当你哀嚎着不想长大的时候,那正是你已经逐渐成熟的证明。这句话当时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滑过。还有别的,比如说一两年前在大学宿舍哀嚎佯装要哭的emo时刻,嘴里和舍友说得是,好想有个家,可惜我没有家,没有冰箱,在外面看到楼里亮灯也互相笑闹着说,着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我而亮。都是嘴上的调侃,当真就俗气了,更多是一种课余的嬉闹。而在法国大声说着我永远绝对不会感激这段时候的这种感受的时候,也是羽毛般轻飘飘地说出口。现在的某些感受都像是沉到了泥潭里,搅和着,沉到了肚子里顺着腿脚流到了地底。
我很不想俗气地说,这是某种成长,这是某种社会人身份的转变。好像这不该来,也不只有我该来。难道都是这样的吗?又有了疑惑。难道之前看到的那些句子都是深沉又发自内心的真心感叹吗?以前似乎还是会回忆童年,初中回忆小学,高中回忆初中回忆小学,大学再次都遍历一遍,还带着大家一起诉说,到法国能追溯的就更多了,学龄前的童年时期也可在图书馆畅谈一下午。我们俩说着中文叽里咕噜,对面一一起的法国同学问我们在说什么。我们答,在讲童年的事。何姐在说她和她弟弟以前玩耍的事,我在说什么我忘记了。我们问他,你从不会想起你的童年吗?他困惑地摇头说几乎不会。潜台词更有,更不会像你们这样讨论一下午。我问为什么。他说他现在很忙,要这样那样如何如何。更有一次,看到学校里地本科生在忙着社团活动,忙着演说,在学校大厅挤满了人要投票。接二连三有人站到楼梯台阶上发表演说,更有泪洒横梯的。我羡慕。这法国同学又是说,哈,太幼稚了,我早已过了他们这个年龄。难道因为我们从无过于放肆的年轻时光?可当时也快乐,回忆起来也怅然。
东亚文化下追溯过去、故土的情结似乎都更深点。我看小飞机场德国歌词那首歌, 故土没法跟随我意愿 ,异国没法消除我困倦,我想说得真对,原来这样的矛盾的情感有人这样描述出来了。第二次想,不必羞愧。第三次想,要是我家也是香港、上海、北京之类的,我是否也能为我家乡作歌写诗。我就写,掘港的上岛咖啡不知何时关了/回来时荒地变了/变作排屋/中心市场的警察哥哥姐姐去哪了/小时候总爱指着他们说是我爸妈/市场变作游乐园/进出可否再摆摊/不要收摊位费了/人民公园的动物去哪了/碰碰车过山车在室内/弹琴路小油饼我们都吃过/原来现在/烧饼卖出十五块八
有人说我不押韵,谁会押韵,我不会。烂烂烂就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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