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的前世,了却前尘的今生
第一世,有过一位同门,在修院经历战乱饥荒中漫长的冬季时,设法把自己的口粮匀给了我,然后把自己饿得夭折了。
第二世,无意识地疯狂找寻他重生的痕迹,因为著名的修院会广开门路招募音乐天赋较好的男童歌手加以训练,故而专攻音乐,以便能增加重遇的可能。后来,找到了,但这一次他因病夭折了。
第三世,约是在一所皇家音乐学校相遇,最小最不起眼的学生是他,但对他极其在意。因为太怕他又夭折,才华不显便撒手人寰而去的痛苦,让我对不明就里的这个孩子盯得特别紧,甚至不惜棍棒伺候。但他依旧故我,只学自己喜欢的,只弹奏或唱自己天性中固有的,不配合,不改变。
第四世,在麦德林学院三次违规留宿外校男童声歌手,虽然纯属早上第一台礼仪音乐服务人手调配、提早沟通和熟悉清晨礼仪选曲的需要,都在次日得到澄清,但三次被校方训诫的记录,都留在校史档案里面了(近年也被 EECM • Early English Church Music 出版计划第54卷所引用)。巧的是,现在我仍然在服务早晨第一台礼仪,经常需要天不亮赶过去,很多事情都必须提前到周六晚上沟通解决。
可能还有某些前尘旧事,我也挖不出来了。
直到这一世,他才华横溢,健康活泼地活到现在,我们不仅有师生关系的颠倒,还有过惊艳圣乐圈的搭档合作,足够我“心满意足”的平复自己,放下过往。这种累世不放、不平、不舍的追逐,终于可以结束了。
以及,前两天我看到了另一人的自拍,震惊,那是最接近他第一世的样子。虽然今世,每次我们在音乐中灵魂相认,好似一心一体,但我从无耐心直视他超过三秒,因为我知道他的灵魂早已不在曾经的那副躯壳中了。
虽然一个不灭的记忆,在两个人的身上分别看见一半,我也很满足了,不需要再去苦苦搜索,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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