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珉:我最佩服的三个活人之刘金祥
虽然我的“阅读”遍及全球,嗜好关注全世界活着人物的信息,但我最佩服的三个活人,却是现在兴义万峰林中的金祥、登忠和映颛。三人现在都是我极好的朋友。俗话说,“常人身边无君子”,不管多么伟大的人,只要和常人靠得太近,都会失去“伟大”的光环。而我则相反,只因过去几年、十几年与这三人日益靠近,便日益万分地敬佩他们。
1. 金祥
三个朋友中,与金祥交往的时间最短。2003年2月15日元霄节晚上,映颛和金祥特意来家里玩,映颛说想让我认识一下这位“刘师”。我开始并没有看得上这个穿着旧衣服、胡子拉碴、少言寡语的中年男子,因此对他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并不十分热情。我爱人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轻看一眼刘师,就继续看她的电视。
我和映颛高谈阔论一番国家大事和世界大事之后,出于礼貌,我便无话找话地和刘师寒暄几句,觉得不能冷落了他。不料刘师却突然冒出一句惊人的话来:“你们说这些有个球用!人家师父看一眼就清楚的东西,你们要研究一辈子,要写文章,要引用全世界好多伟大人物的话,有个球用!”映颛说,那就不谈人家的事,那就谈我们自家的事,请刘师给嘉珉一家人看一下身世和运程。我爱人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大概她是想考验一下刘师,就说请刘师先看儿子的情况。当时儿子关着门在书房里玩电脑游戏,刘师从来没有看见过儿子。我们都静静地不说话,想听听刘师能说出什么迹象和招数来。只见刘师目光呆滞地看着脚下,似在凝神沉思,也像僧人入定的样子,过一小会犹如睡觉醒来一般,他用上牙咬住下嘴唇,轻轻地“弗”了一声,然后就结巴着说:“你……你们家儿子有两……两回差点没命了!”我和妻子都吃惊地“啊”了一声。妻子立即起身去倒一杯水来,亲手恭敬地递给刘师:“刘师请喝水,请你继续讲!”刘师接着说:“你们家有个祖先是北方人,落水死的,你家娃儿曾经在水上遇到这个水鬼。”儿子小时候在河边玩,为充当英雄好汉跳下河里捡泡沫板,他追着流动的泡沫板进入深水区,沉到了水里,幸得一个洗衣服的屠户救了起来。爱人像故意考人似地问道:“那刘师,你知道另外一次危险情况吗?”刘师说在屋里看得不太清楚,是在路上发生的事,非常危险,差点完蛋了。实际情况是:在上个世纪最后一年,儿子完成初中考试后的第二天,在街上横穿马路时被兴义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撞倒在街上,当场昏死过去,下巴受重伤,掉了三颗牙齿。很奇怪,那辆救护车是奉命去接一个患病的孩子,却找不到求救者的门牌号码,驾驶员和救护医生说没有那个人家,于是开着空车回来,就撞上了我儿子。刘师肯定地说:“那个救护车其实是来救你儿子的,大马路上咋个会有门牌号码,你儿子那天要出事,救护车是以撞你儿子的方式来救你儿子!”
刘师还说了许多儿子的情况,也提到我爱人的情况,大致都是符合实情的,比如说儿子的一条腿上有一块印,十八岁前爱生病,我爱人中年有贵人相助等。那天晚上刘师说的话,更为神奇的是,他说我们一家三口有点“扯”。我爱人问“扯”是什么意思,刘师说:“比如你们两个大人好的时候,和儿子就有点扯皮;你们内中一个和儿子比较好的时候,你们之间又会有点扯皮,就是这个意思。”事实的确如此,我们一家三口的关系确如刘师所说,自从我和爱人有了孩子以来,直到世纪之交我深入研习佛法的十余年间,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什么力量(就是我现在所说的“超人力量”)在支配着,让人身不由己地折腾。爱人问这个事情有没有办法能够解得开,刘师说可以做一个简单的法事。爱人问做法事要多长时间和多少钱,刘师说要看我们家死去的老人听不听话、依不依讲,如果顺利时间就短,不顺利时间就长;至于钱,刘师说随便我们封多少都可以,表示个意思就行。
关于我,刘师说了一件让我胆战心惊的事——我的前世,或者是前世的前世有个女儿,她今生要来找我!我心想是人还是鬼啊,莫非要遭女鬼缠身,但转念一想,既是自己孩子,是鬼也不怕,得好好敬她。刘师说,我抛弃了前世的一个女儿,五十岁以后手指头会麻木僵硬、脚底板会僵冷,而且治不好。我问是怎么抛弃的,他说具体情境看不清楚。我又问手指头怎么个僵硬法,刘师有点不耐烦,说反正风湿、鸡爪疯、气血不通都是僵硬,甚至还会疼,可能医师也搞不懂,而且再高明的医生也治不好。刘师说,这个孩子今生投胎在北方,已经长成美丽少女,眼睛会笑,长着迷人可爱的鱼眼皮。我五十岁以后她会来找我,当然不是明打明地故意来找,是鬼使神差冥冥之中不知不觉来找,而且一定会找到,想躲也躲不开,可能在街上一头撞到一个人,说不定就是她!刘师说这个孩子是我的贵人,我个人事业五十岁左右以前一直是被压制住的,这个孩子会兴旺我,给我好运,我会事业大发;当然我也要补偿这个孩子,我也会兴旺她,我也是她的贵人。刘师说这个孩子与我属相相同,并且和我有感应关系,比如我的手指头僵硬,她的手指头也会僵硬,我怕冷时她也怕冷,她感冒打喷嚏,我也会打喷嚏。这个前世的女儿可能治得好我的手痛病和脚冷病,虽然她不是医生。听到这里我似乎有一种渴望,但似信非信。
三天后在刘师家的道场做法事,我手里拿一个稻草人跪着,刘师一边敲着法器,一边似在念经,和另一个世界的人说话。念着念着,刘师突然问我:“陈哥,你给你家老人,是父亲以上的老人,穿件灰长衣的,许过哪样愿?你没有做到!”我说:“好像没有啊,等我想一想——”刘师回头看着我,很不高兴,严肃地说:“对死人讲不得假话哈!对活人咋个讲都可以!你过后慢慢回忆吧,想起来了就要赶快去做,我现在先答应他老人家,你讲过的事情一定要去做!”刘师又开始念经对话,过一小会刘师又说我父母的“房子”有水患,我说:“我的父母都死了,咋个房子会有水患啊?”刘师说:“我讲的‘房子’是老人的坟墓,两个老人的坟墓有水患。”我说:“你都答应老人家吧,我过后回去一定把这些事情做好。”那个法事大约做了半个小时,结束后刘师说,我们家死去的老人有文化,都比较通情达理,因此还算顺利。刘师还说我爱人有财运,用红绸子包了一个装着钱纸灰的瓦罐回来,回来的路上有人护送,爱人抱瓦罐不能抬头、回头和与人讲话,否则会泄财。
回家后,关于给老人许愿的事情,我想起来了,有一年正月十五我和二哥给爷爷的坟墓上亮,爷爷坟前的土插不稳蜡烛,我就和二哥说,干脆做一个水泥平台,在上面打一些小洞,以后上亮、敬坟时方便一点,但是后来就把这件事情忘了。据二哥讲,爷爷生前爱穿一件灰色的长衣,虽然做生意,但却像个当老师的文化人模样。关于父母“房子”有水患的事,因为修公路,我们把父亲的坟牵来和母亲的坟靠在一起,两个坟墓后的高坎上正好有两块水田,可能是水会浸到坟墓里去,于是我打电话和二哥说,叫他赶快检查、修补一下。
此后我对刘师就刮目相看了。这三年来我和刘师经常来往,因此成了朋友,他叫我“陈哥”,我一如既往地称他“刘师”,偶尔直呼他的名字“金祥”。以通常的眼光看,刘师不能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只读过小学,但没有毕业。他说大概是读到三至五年级就没有读了。我说究竟是读到三年级、四年级还是五年级,现在记不起来吗,他说他当时读书的时候,也不太搞得清楚,到底读的是几年级,反正只晓得一天背着书箱去读书,从年龄来看,应该是读三到五年级之间,就没有再读,长大后去当兵。我问刘师当兵的时候,有没有现在这样的神通,他说没有,当兵回来,在老家安龙县龙广邮电局工作,工作期间遇神秘师父传法,才有现在这个功夫。
刘师与上个世纪20年代,被国民革命军唐生智杀害的贵州军阀、川黔联军总司令袁祖铭是同乡,属贵州安龙县龙广镇人。刘师说袁祖铭生来就是一个要短命、要被害的人。他能背得一首悼念袁祖铭的诗:“川黔鏖战苦相煎,十载功名付袅烟;不是生来无帝相,只缘路窄不通天。”刘师说这个诗虽然是后人写的,但在袁祖铭生前,就已经有人能够看得出,他有“路窄不通天”的命运。
我从来没有问过刘师看人的身世运程是怎么看的。我研究易经,知道一些“三教九流”和沟通阴阳的事,但不知道刘师的方法属于哪门哪派。我只能感觉得出,他在呆滞、凝神的那一会儿,去了一个地方,那就是阴间;就是说他可以在脑子一顿的瞬间去往了阴间,在哪里翻看阳人的档案,然后一顿又回到阳间来。我在《我最想做什么》一文中说过:“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亲自到阴间走一趟,多了解一些阴间的情况。我想阳间的事情应该是由阴间的什么力量决定的,或者与阴间有某种因、果、缘的关系。”我相信阳间的事情,无论过去、现在、未来,都有一个档案,这个档案存放在阴间,由阴间的人掌握,那么能到阴间看这个档案的人,就会知道阳间许多一般人不知道的重要情况。
根据老朋友映颛先生分析,金祥是具有神通的人,虽然有人传法,但却是前世修行的回报,属于报通一类。我说神通这个现象,佛家经典里记载很多,我看到一个藏传佛教资料,它说神通这种事在西藏很多人身上都出现过,有的修行者从小就有这种功能。比如有个人不会写字,但他能看到许多预言的文字,于是就求人记下来,后来成为有名的预言师。乌玛巴大师从小就能看见文殊菩萨,还和文殊菩萨面对面交流,宗喀巴大师曾通过他向文殊菩萨请教过许多教义问题,有时文殊菩萨讲的道理很深奥,乌玛巴大师不能理解,他就将文殊菩萨的原话如实地转告宗喀巴大师。据说后来宗喀巴大师经过闭关修炼,也能亲见文殊菩萨,并请教佛法了。资料上说这种情况在西藏很多,如第四世班禅从十六岁起就能和文殊菩萨交流,但他们并不炫耀这种神通,认为是修行者的家常便饭;相反如果炫耀、执着这种神通,就违背了佛法,神通就会消失。西藏一位大师说,神通是每个众生都具有的功能,只是没有开发而已。什么是开发呢?开发就是禅修静定,但如果犯妄想、执着,就没有办法开发。
我问过金祥“你这功夫是神通吗?”金祥说:“我也不知道神通是咋回事,反正你问我,我看得见的,我就告诉你。”佛经上讲有六种神通,即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漏尽通。金祥应该具有其中的前两种神通,但他的天眼通不是像千里眼那样,能够透视墙壁、身体等障碍物,看见极远处的东西;他的天耳通也不是如顺风耳,能够跨过障碍物听到极远处的音声。他的天眼通是能够看到阴间的人物,他的天耳通是能够听到阴间的声音。我和金祥交往三年多,没有发现他具有他心通、神足通,偶尔在闲谈中,他说某人前世做了什么、某人来世会怎么样等,但是这个无法证实,因此不敢断定他具有宿命通。漏尽通是最高的神通,“漏”即烦恼,漏尽通是破除执着烦恼、脱离轮回,获得究竟快乐的神通,金祥没有依照佛家经教修行过,我和映颛都看到过他有烦恼,因此可以断定他不具有漏尽通。
其实人具有神通不奇怪,对于一个不会走路的人来说,会走路的人就是拥有神通的人;在一个不会写字的人看来,会书写也是神通;有的人害怕作文,他看我陈嘉珉这种流畅地舞文弄墨的行为,也是如神通一般;等等。映颛认为,金祥的神通是他前世所作善业的果报,并非是他今世修来的,他的今生并不是一个修行人,没有修行来加持,因此随着他沉入俗世俗务程度的加深,他的神通可能会减弱甚至消失。我完全赞同映颛的意见,我说严格讲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神通,有的人前世今生有特别的修行和善业,佛菩萨化身在他这个报身上,他就成了超人;如果他违背佛法戒律,比如行贪嗔痴慢疑、杀盗淫妄酒,佛菩萨离开他、抛弃他,他就立即变成凡夫一个。
(2006年)
【访客评论/8楼】陈老师:早闻您大名了,正好又在这里看到您的文章。我有一事相求,可以请问您刘师的联系方式吗?有急事请教他!
【吴建军评论/24楼】刘师是个奇人!和刘师交往的人,包括映颛,也不寻常哦!
【陈嘉珉评论/25楼】我在四十岁以前,根本不相信这些“刘师”类人物,通通嗤之以鼻,或者以理驳之。认识刘师是个际遇,后来成了好朋友,给我启发很多,但有些属于隐私密事,不便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