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散记38
“可可利亚封锁下层的命令传到军中,你祖父马上向大守护者表示反对。之后他数次进言,在发现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后,派自己的搭挡秘查可可利亚行踪。查出了什么我不能告诉各位,只能说这位被发现,从大守护者手中全身而退后,可可利亚夜都没过就下令取消了隐秘机动的编制。你祖父意识到不对立刻命他搭档带队躲入下层,大守护者急着封锁,隐秘机动又不是好拿捏的,果然可可利亚直接封了上下层通路,没再查下去。 “我不知道的是,为了我们能平安撤离,父亲他让搭档一家家通知人逃走的同时,为了瘫痪克里伯堡的指挥,约了人助拳攻入可可利亚办公室。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再接到父亲时,他几乎无法动弹。他告诉我们,大守护者伤的只会比他更重,我们安全了。 “混入滞留民入驻铆钉镇,据点则定在机械聚落。我们无意留名,但也顺手保护镇民、驱逐盗匪。封锁封得住普通人,却封不住我的队员。在长期侦查下,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可能葬送这个城市的大危机。这件事就不告诉各位了,省得各位陷入危险。” “那一年,裂界大扩张,铆钉镇内出现了数处开口。我父亲决定安排队员两两一组守住各开口,组织镇民避难。他把我叫到身边,将‘百舌’交给我,宣布将队长之位交到我手上。 “撤退很紧张,两个人一人应对怪物、一人保护镇民。哪怕新生的裂口只能通过小怪,可镇子4周还不断涌入中高级怪。绝望之际,铆钉镇和磐岩镇4周都被坚冰封锁。是父亲,他使用了大范围的‘冰无常势’。有人告诉我,孤儿院因处于裂界深处,无人逃出。我看看没有人手,准备自己过去。阿响一一就是你母亲拦住了我。她说,‘不能没人指挥,我去。’ “可是她快要临盆了,昨天晚上还在阵痛。而且,她并非队伍的一员。” “我们的相遇并不友好。 “卫伯父与可可利亚交战后武艺全废,性情大变、时常家暴,导致阿响的母亲郁郁而终。阿响因此恨上冥间家,艺成后上门寻仇。之后多少次,我们的刀架在彼此的脖子上?数不清了。自卫伯父废掉,她一人独对源源不断找上门的仇家,还要带着两个人躲避可可利亚的追索,实力在杀意中锤练成形。而且她和我不同,不仅是顶尖的‘雏菊’刀使,还是命途行者。真要生死相对,没有神眷死的一定是我。 “孤儿院的位置就在裂界主脉上,又过了这么长时间。速度不够的话,别说救人,收尸都来不及。而说到速速,虽说我也会‘踏花’,但杂而不纯,终究无法与从小浸润此道的阿响比。” “我终是放她去了。 “有了冰壁的包裹,大部分铆钉镇民都顺利的转移了。接到分散接力带回来的孤儿,我们断后退入磐岩镇也不见冰壁消失,父亲也没来与我们汇合,阿响也没有。父亲的搭档回去寻找……带回了父亲的尸体。我去寻阿响,只找回了她的佩刀‘赤牙’。” “你祖父死于透支。 “一般的命途行者身体状态不容许时是无法调动虚数力量的,但冥间之冰的所有者不同。因为神眷的存在,冥间家主能调动的除了本身的力量还有这方天地的力量,才能完成那样大范围或高强度的打击。与天地沟通、海量的虚数能量穿过身体,没有神眷的庇佑,普通命途行者身体会崩溃的。回想父亲从来到下层后再没动用超过一定强度的虚数能量,答案很明显了一一在与可可利亚的战斗里,父亲用神眷交换了什么。 “没有了神眷,身体从天地借力的本能还在。他像以前一样大量调动超过承受范围的力量,自然冲跨身体而亡。” “当年,雅利洛因为带领维莱斯人在春天的总攻中节节胜利以至建国,得到了‘春之战神’这个称号,他死后,各种传说和上层的蓄意引导之下,成了维莱斯人自己的信仰‘春日战神’。雅利洛本人是两位星神的令使,能使用冰属性和火属性的力量。他将自己本身的力量一分为二,冰属性的留给后代,火属性的力量会随机出现在维莱斯人的族群中。冥间之冰和不死鸟之炎,一为掌权者,一为监督者。当冥间倒行逆施的时候,不死鸟将为他送上致命的一击。 “春神后代里只会有一个人成为命途行者,只会是冰属性虚无命途。做为交换,觉醒的同时他本人的战斗经验会在这个后人身上复苏。雅利洛的姓是‘冥间’。做为战神血裔,我们同样领受了春神的祝福。所有血脉哪怕从不习武,力量也是同体重同性别均值的3到4倍。全族唯一的命途行者,只有前一个死去才会出现后一个,自动成为冥间家主。 “雅利洛也不专断,冥间家的政权是只领军不问政的。政令由大地议会商讨决定,冥间家主仅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称行政长官。军权大多数时候也是没有的,只有在雅利洛面临危难的时候,冥间家才会接过兵权,国家同时进入军管。” “先祖当年是希望这事情永远不要发生的,但在700年前,这项权力还是用上了。冥间家带领当年的盟臣,于冲蒙关和来犯的那努克军团主力血战。战况焦灼之中,天降寒潮。双方所有人,只要不是命途行者全部身亡。冥间家就此覆灭,剩下的人4下流落。冥间家主找到贝洛伯格落居一一冥间的血脉,只有这一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