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社会的边缘人(八)
8.
他还是来了。
我们一起吃了晚饭,手拉手走在回住处的地方。
出了电梯,他拉着我穿过消防门,来到逃生楼梯间。
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就把嘴凑上来。
头顶的灯忽亮忽暗。
他的手从我的肩膀滑到了腰上,又滑到了小腹,想要解开我的裤子。
耳边是他呢喃地喘气。
我看着对面楼穿过各家阳台窗户的灯光里偶尔闪现的人影,羞耻感从心底拔起:他想在这里!
我说不行,他依旧继续,反复推开他的手,依旧在继续。
最后一次我加大了力度,用力地告诉他不行。
他的脸从我肩膀上挪开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狠劲,这眼神让我内心一惊!
随即,这种狠劲又换成了惯常的温和,可是我也不敢和他久待,心理的芥蒂已经有了点。
又过了几天,周末了。
我的室友出差去日本还有几天才回来,他说想见我。
客厅的沙发上,暧昧足够浓厚,有几多温柔。
他起身去洗澡时候,我翻开了他的手机,记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已决定离去,但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让他好好生活,他得损失点什么,有形的无形的不重要。
他穿好衣服回来沙发上,我找了个能正面的角度,按下了拍照的界面,他好像是感知到了一丝的敌意和危险的气息,开始有了种心照不宣的疏离。
我换了工作,没有告诉他新公司的地址,他很愤怒,是那种感觉拿不到把柄的愤怒。
几天后,我联系不到他,VX不回。
终于接了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在杭州,我问他是不是他女儿入学的事情,他沉默。
而他此前从未提起过对他女儿的照顾,忽然却换了父亲的角色。
我感觉到了他的离去,我不能让他这么痛快地走掉!
我咆哮着问他为什么联系不上,他却挂断了我的电话。
买了最近一班去杭州的票,路上我给他打电话。
一顿没有结果的争吵,我说你会后悔的。
刚好高铁停了杭州的前一站,我起身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门口走过去,拿着手机拨打了那个在手机里存了很久没有拨出去的电话号码。
电话终于接通的那一刻,像是等了很久,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知道你,你终于联系我了。
一切已经没有了意义,该说的话我说完了,转身出站买了返程的票。
下午,手机急促地震动。
我拿起来,看到他的号码,痛快!
电话一接通,对面响起了他指责我为什么打了那个电话,无力的愤怒回荡在电话里,我什么也没听见,只觉得畅快淋漓,恨不得有把刀子能扎过去。
有陌生的QQ号还加了我微信,刚看到那个微信我就知道那是他老家的哥哥。
他老家的大姐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都知道了。
她说他们妈妈去世地早,这个弟弟是她带大的,她知道他的一事无成,他的老婆也知道他的一事无成。少年懵懂的萌芽,穿过青年来到中年,双方早已深深镌刻在对方的家族印记里。
她说他们只认他少年时一起走过的伴侣。
她说哪怕他们离婚了,也只认他少年时一起走过的伴侣。
我在心理问自己,如果对方离婚,我真的会和他在一起吗?
答案是不。
我从未想过和对方在一起,只是那份缺爱让我以为这种畸形的陪伴就是爱,他强迫了我的身体,我却没法证明,也无法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看到了对方冰冷的恶,心惊胆寒,原来人性的丑陋可以这么赤裸裸,从没有人告诉我出了社会要好好保护自己,但我甚至把这份因为软弱而得来的关注当成了爱。
被盘剥被伤害的时候,也是无力自保,无人可依,无处可说!
这人生,像个笑话一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