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6-22
很久没回学校了。
今天阴差阳错，突然有个契机回来看看。前一天晚上打球到十一点，回家洗澡收拾，睡下都三点了，早上硬是八点不到就爬起来，洗漱化妆，匆匆上车。
无奈。粉底难掩疲倦，特别是看到自己眼神迟钝麻木，可见工作摧人。
连平时上班都不会起这么早。
沿着四环一直开，今天天儿不算太好，早起时甚至有点发黄，一路上尘味倒也散开些，但还是阴。想着，这个时间，学生们都放假了吧，学校里应该很空旷。应该刚考完期末？是不是有一批人要毕业了。
果然，从东南门进来，扫了辆单车，穿着那种都市丽人一样的小黑裙和小皮鞋踩在踏板上飞驰。穿过英杰，二教，农园，三角地，百讲，燕南园，二体，还没看到静园，就闻到那一大片草坪的芬芳了。一路上只遇见零星的学生和游人，倒确实有好几组在拍毕业照的。红色的博士服尤多，蓝色黑色也见些。
来到久违的五院。我跟五院（只指这个位置）很神奇。进中文系的时候五院早不是她的地盘了。但14年还没高考时来过两次，16年大一系里宣传部拍毕业视频来过，17年给朋友拍毕业照来过，18年春天来过，今天竟然又来了。我说的那种来，不是路过，而是阴差阳错就是专门来五院瞅瞅瞧瞧那种，还留下过几个影儿，权当念想。
遛到图书馆，从南门丝滑地刷脸就进了。我一直不知道校友是不是能刷脸进，但反正我每次bug都卡得很准。大厅新翻修了，还建了微型博雅塔，随处可见来拍毕业照的同学们。图书馆一层永恒的毕业背板又换了新的数字，我眼见着它从2017到2019，实在没想到竟然能跳变到2024再见面。
我走走停停，看看瞧瞧。既没有功夫也没有闲心真的像学生时代一样在这里度日，但又恋恋不舍熟悉的静谧和纸墨芳香。最后晃到三层语言学阅览室，找个嘎吱的木椅子，在一排老式台风前坐下，小读了几章《语言自迩集》，竟然能够捧腹。
坐没几刻又回了静园，我依依不舍又一遍走过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路，出图书馆竟然依然丝滑地刷脸成功了。
日头高照，烤得人心里暖阳阳，却也毛乎乎。再次经过二体旁那条路时，仿佛瞬间幻影到五年前毕业时一行人在这儿拍照，转头间又幻影到18年的春天，觉得在这条路蹦蹦跳跳就像打滚进春天的小熊。
我突然有点理解了以前李雪琴说，每次回学校都有一种踏实感，就是虽然在这儿那几年也没什么归属感，但是离开了每次回来走走都感觉能找到些什么，抓住什么，握紧什么。又再因交集甚浅，而生出失落。
我觉得有两三年了，我一直试图把很多情感压抑在心里最深处，也羞于启齿，认为那些“矫情”不利于身心健康。不伤感就不会伤感，久而久之也习惯了。离开五年，说短也不短，却也不长。一个回忆模糊但感性犹存的时间。
没什么，仅此一记，写下这些，也就氤氲完了这些情绪，我还是那个麻木在生活奔流里的社畜，撞向下一个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