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像雪盲症患者 人生好像被困在了白得有些泛黄起毛的廉价草稿纸里
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很难说清楚具体是从哪一个太阳升起的早晨开始,偶尔怀疑那天的一杯咖啡,怀疑那天随手穿的衣服,怀疑了很多,发现自己根本是在怀疑这段发生变化的时光。
意识到这种变化并非这一两天的事情了,如同温水煮青蛙,我甚至来不及翻个身,偶尔怀疑身为青蛙的自己,也能像泡温泉的人类一样,在挥汗的时刻排除身体里的毒。直到逐渐翻身肚皮朝天,我才怀疑自己的生活好像出现了问题,不是小问题,不是可以再被搁置,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像来到了非去直面不可的地步,我好像失去了很多的耐心感知,每天面对着变得越来越细碎的人生碎片,从懒得捡起拼凑,变成不在清理,像最近搬家的我,看着自己的东西从一个空间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我却丝毫提不起任何整理的兴趣和激情,如同我散落满屋的物品,我的内心混乱懒散的更不像话。
如果说我写下文字就是我与自己对话的一种方式,如同照镜子一般,又像对着摄像机说话,这些文字像一盘盘光碟被保留了下来,而我,好像也能在光碟反光的绚烂中找到当初错过的线索。监狱一般都在一个城市偏远的地方,高高的围墙,铁网荆棘如同吸收着阳光,生长的格外旺盛,电影里探监的人总留下了在公交车上长长的空镜,没有BGM,配合着汽车与城市运作的声音,车门开开关关,车上的乘客上上下下,仿佛穿过了一整个城市,来到了这里。我有时候就像这样一位探监人,而我探望的自己却是个不愿意见人的犯人。想到朗读这里的女人,她在离开监狱的那个夜晚选择了死亡。
......
生活的重心好像只剩下夹缝里能钻进去的碎屑,刚刚又去处理了工作。或许人走向成熟也意味着在缝隙的时间里看自己无数个局部,通过生活与生命的想象力拼凑自己,寻找缺失的部分。在我变得越来越碎片的时候,我的思绪我的情感,我的想象力我的表达能力,都好像出现了诺大的偏差,拼图的接口满是木屑,我好像叹了很多口气,才能继续在麻木的懒惰与荒废中继续前进。进一步的思考变成了下一秒就忘掉,最让人感到发麻的是看电影看书好像是去了某些感知,在现有的道德尺度和空间里,我的思绪与情感甚至无法与我的心痛我的压抑我的眼泪达到和谐的共振。我感受到了,听见的,读到的,看到的,触摸到的,变成了穿堂的风,穿过了我,却好像无法进入我的内心。总之我好像失去了什么,像背满行囊在不停行走的人,破了洞的包不停的落着东西,不变的是负重,我身上的重量原来始终来自自己。顾城说,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我的生活好像正在失去本我的重心,缺乏的感知,让我的生活正在失明。
这段时间像雪盲症患者,人生好像被困在了白得有些泛黄起毛的廉价草稿纸里。无数次提笔又放下,很回想这段时间的自己,除了过去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更重要的是,我自己好像也变得模糊了。曾经很希望自己能够以第三人角度去看待某些事情与故事,事到如今这种趋势的发展,让我与我读我看我听我想产生了巨大的排异反应,我的冷漠正在推开我的感受,而我的思绪却无法控制地走向真实。我太需要那些真实的情感反馈了,自我保护的机制也正在自我走向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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