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翻译】世界树之棺[筒城灯士郎]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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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已经译完,大概11万字,一共序章+1-9章
原作名:世界樹の棺
原作:筒城灯士郎
注:平面图有两张,插图有两张。有剧情泄露。文中会标注每张平面图和插图的出现位置。===============
第七章 世界树之棺
当恢复意识时,爱埋躺在碎石上。附近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站起来,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
是马勒河。
不知何时,她已经在马勒河的河岸上。
河对岸有几户人家,更远处是一座大教堂的塔楼……是熟悉的景象。
她呆立着,额前的水滴落入眼中。
全身湿透了。
——对了。她掉进了河里。
爱埋一边拧干女仆装,一边回忆起来。
她和公主一起推着装有〈棺〉的手推车,从莱因哈特率领的帝国军人那里逃跑。
但被一个士兵发现了。
被那个士兵推进了河里。
……从河岸边突出的粗大排水管中,水急速流入马勒河。
「这可能是〈埃尔姆特河〉的终点。」
她想起了公主的话。
——真的连在一起了。
应该就在附近,有通往世界树的后门。
她刚想走动,身体的疼痛却让她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爱埋蹲了下来。
她掀起衬衫查看身体,胸部有一块紫色的内出血,是被那个男人踢的痕迹。
……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她强行站起来,走动。
在马勒河的弯道中间,正对面的堤岸上,有她和公主一起使用的世界树的后门。锁已经被打开,铁栅栏的门很轻松就能打开。
一片漆黑。
没有烛台。
但她别无选择。
必须回去。
尽可能快地,回到公主身边——。
*
「我们回现场吧。还有一些细节我想再检查一下。」
哈卡塞说,我们回到了露台。
在纯白瓷砖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遗留物,茵比酱的尸体还躺在被发现时的位置,我们决定再次观察每一处。
「记下来。」
「随时准备好了。」
我拿出我最喜欢的笔记本。
「首先是花瓶碎片的位置。」
哈卡塞指着说。
「从房间的深处开始,镜子前有一个,那个位置和壁泉之间有一个,房间入口附近有一个。」
「我来画图……」
「镜子前是阿芙梅倒下的位置。那里和壁泉之间是安莉倒下的位置。房间入口附近散落着的花瓶碎片的旁边没有人倒下,但那可能是茵比被打时的情况。」
「只有茵比酱是被花瓶打后移动的。」
「对。花瓶碎片散落的地方,向房间深处走了四步,有血迹。」
「这也是茵比酱的血吧。」
「除了茵比,没有人受到流血的伤害。」
「它延伸到壁泉。」
「对。然后,壁泉的血线向房间的角落延伸。」
「就像连接着壁泉和茵比酱一样。」
「对。然后再看一次茵比的尸体。」
哈卡塞说,我们蹲在茵比酱的尸体旁。
「……颈部的切口确实并不那么干净。」
哈卡塞说。
「关于出血量……看起来确实流了不少血,但不至于失血死。现在已经开始干了,但发现时上半身是湿的,对吧?」
「是的,是这样。」
我一边记着一边说。
「头发也是,衣服也湿透了。但下半身是干的。茵比酱是被浸入壁泉了吗?」
「应该是。」
「但为什么只有上半身湿透了?」
「可能只是头部被浸泡了。」
「我明白了。话说回来,哈卡塞。」
「怎么了?」
「如果茵比酱是被淹死的,为什么她会躺在露台的地板上?离壁泉还有一段距离。」
「淹死后,被移动了。」
哈卡塞说。
「失去意识的人不可能自己动,如果是自己动的话,血迹不会是这样呈现出被拖拽的样子的。」
「凶手移动了她吗?为什么。」
我问。
「如果是凶手移动的尸体的话,这是一个奇怪的情况。」
哈卡塞说。
「如果按照所见来直接理解,凶手似乎有明确的杀意,比如打了茵比的头,割了她的颈部,把头浸入壁泉……总之看起来有明确的杀意,但如果真的想确保杀死她,把头部留在水中会更好。」
「是的。那么……茵比酱是因为某种特殊的情况被移动到这里的,对吧。」
「就是这样。」
露台入口附近散落着花瓶碎片,从那里开始的几步之外有点点血迹,那血迹一度经过壁泉,呈直线向茵比酱的颈部延伸。按照所见来考虑,茵比酱被花瓶打了头部→颈部被割→被浸入壁泉→从壁泉中被取出→被拖拽着稍微移动了一下……这是可以推测的一连串过程。
「接下来是这个。」
哈卡塞说,拿起露台中央附近掉落的毛巾。
一条纯白的毛巾。
但——
「血迹明显地附着在上面。」
「是的。」
「凶手是用它擦拭了溅血吗?」
「不好说……也许是用来擦地板的。」
「擦地板……啊。」
被提醒后我才注意到。连接茵比酱和壁泉的血线中间,有一个地方有着像是被布或什么东西擦过的痕迹。
「这是用这条毛巾擦的吗?」
「除了这条毛巾,现场没有其他类似的东西。」
「也就是说,凶手想要消除茵比酱被从壁泉到这里运送的证据……是这个意思?」
「即使是这样,也很奇怪。」
哈卡塞皱着眉说。
「如你所见,茵比上半身湿透了,所以她和壁泉联系在一起是必然的,而且血线并没有完全被擦干净。如果想消除移动的证据,却做得太过马虎。难以理解……恋塚,如果凶手这么做了,这个行为的意义你明白吗?」
「嗯……」
我呻吟着,思考着。确实是个奇怪的情况。
凶手为什么要用毛巾擦地板?
而且为什么做得这么马虎?
「……是不是凶手不小心掉了毛巾在这个地方,然后捡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擦过了?」
我尝试着提出一个可能性,回答哈卡塞。
「好主意,但错了。」
哈卡塞明确地否定了我的推理。
「为什么呢?」
「仔细看,恋塚。」
哈卡塞再次指向地板。「被擦过的痕迹是M字形的。这是被擦了两次才会留下的痕迹。这不是偶然被擦过的,而是有意为之。」
「真的……!」
我惊讶于哈卡塞的观察力,同时承认自己的推理错误。
我先记下这件事。
「哈卡塞,你对这条毛巾的谜团有什么了解吗?」
我问。
「大致有所预测。」
哈卡塞说。「但我还有一些事情想确认一下。……恋塚,能叫阿芙梅过来吗?」
「好的。」
我把阿芙梅酱带到了露台。
「有什么事吗?」
阿芙梅酱问哈卡塞。
然后,
「………………」
哈卡塞盯着阿芙梅酱的脸。
「……?」
自从案件发生后,阿芙梅酱就显得沉默寡言,但被盯着看让她更加困惑。
「头发里还夹杂着一些小碎片,案件发生以后,你洗过澡吗?」
哈卡塞突然问。
「没有,我没有洗澡。」
阿芙梅酱回答。
「洗脸了吗?」
「没有。」
「刷牙了吗?」
「……哈卡塞,这些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我问哈卡塞。
「非常重要。」
哈卡塞说。
「刷牙也没有。」
阿芙梅酱回答。
「我明白了。谢谢,这很有帮助。接下来是穗花。」
哈卡塞让我叫穗花酱过来。
「有什么想问穗花的吗?」
穗花酱问。
「是的。我想问一下这座宅邸里的厨房用具……」
……哈卡塞向穗花酱提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不太清楚这是否重要,但哈卡塞说「为了以防万一,尽可能多地了解一些」。
爱埋备忘录,第286条。
[〈露台图〉]

*
就在眼前——爱埋被推进河里。
「爱埋!」
公主大人叫喊。
水中爱埋的身体被激流带走。
「那家伙,没救了。」
士兵男子嘲笑着说。
他抓住了公主大人的手腕。
那一刻,公主大人甩开他的手,跑了。
径直跑向河流。她打算跳进去,救爱埋——但那是不可能的。
「喂,你这家伙!」
士兵抓住了公主大人的头发,强行拉着她,把她摔在地上。
「别想逃!」
他踩住了公主大人的脚踝,用体重压在上面,狠狠地碾压。
公主大人尖叫起来。
「这样你就逃不掉了。」
他大笑着把自己的膝盖放在躺着的公主大人的两个脚踝上,压住她,把公主大人固定在地上。
公主大人因为痛苦而挣扎,试图把自己的脚从男人下面拉出来,但毫无动静。
「那么,首先是脱衣服。」
男人把公主大人的裙子拉到肚脐那里。强行拉下她的内裤。
「哦。」
男人惊叹道。
「……里面也做得很好啊!」
就像对待玩具一样,男人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公主大人的身体里……一直到到最深处。
疯狂地搅动。
「疼!」
公主大人尖叫着,上半身弹起来,啪的一声,给了男人一个耳光。
男人被这一击打得滚到一边。
但他像是做好了接受的准备,立刻站了起来。
拔出剑,对准了公主大人的额头。
「想被杀死吗!安静点!」
「……!」
「脱掉衣服!张开腿,说『请进来』!」
「…………」
「快点!」
「……」
「别沉默不语,快脱……啊。」
突然,男人的腹部突出了一把剑。
「……这是什么?」
男人低下头,看着穿透自己的那把剑,然后回头看去。
「……你是谁?」
「奥诺雷王子!」
公主大人叫喊。
邻国的王子从士兵的背后刺穿了他。
王子从男人的身体中抽出剑。
士兵倒在地上。
*
哈卡塞对我说。
「恋塚——我们要解决这个案件。」
*
「……你还好吗?」
王子跪在公主大人身边问。
「是的。谢谢你……但是,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公主大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
「有不好的预感,所以跟着莱因哈特来了。」
王子说。
「但在途中的通道中失去了他的踪迹,一直在这片广阔的大树中寻找。」
「……」
「城市上空停泊着大量的帝国舰队,气氛很不寻常。就像是战争即将开始一样……」
「这怎么可能。」
「是的。这种情况……公主大人,你有什么线索吗?」
「可能是那个。」
公主大人指着放在手推车上的〈棺〉说。
「帝国是在追求那个〈棺〉,我想。」
「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是重要的东西。」
「是吗。」
王子平静地说。
「……可能帝国抢走了那个〈棺〉之后,打算把这一带……这个国家……消灭掉。」
「……这怎么可能。」
「之前,我去摩拉科公国视察时,也是同样的情况。」
「那时候你在摩拉科吗?」
「是的——那是地狱般的景象。我只能保护自己的生命,无法救助眼前的人。」
「我第一次听说你有这样激烈的经历……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
王子稍微停顿了一下,「……我总是想和你谈些愉快的事情。」
*
「……凶手已经找到了,对吧?」
我问。
「当然。」
哈卡塞回答道。
「《两种魔法》里写的是真的,而且与这个案件也有关系,哈卡塞你之前说过。那就是说,古代人偶——用过去的原名称呼就是智能机器人,是在我们中间的意思吗?」
「是的,他们在这里。」
「那么他们拥有的特殊性质是构成这个案件谜题的一部分吗?」
「正是如此。」
哈卡塞说。
「……但是,古代人偶所拥有的特殊性质并不是『不会失血死』、『不会被水淹死』、『可以穿墙而过』、『可以改变外貌』之类的东西。只有〈两种魔法〉中提到的〈造物主的安眠〉和〈Marriage System〉这两个。只有这两个是特殊的,其他的都可以认为和人类相同。实际上可能有很多不同,但与这个案件无关。」
「现场留下的带血的毛巾和部分擦拭的血迹等,哈卡塞你都理解了是怎么回事了吗?」
「当然,那些都有原因。」
「即使书页被撕破了,无法阅读〈Marriage System〉的具体操作方法,哈卡塞你也明白了吗?」
「我们读到的部分就足以推测。已经记录下来了足够的文字。」
「……」
我想,那么就进入解决阶段了,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特别的问题。
哈卡塞说。「确定凶手的所有线索都已经齐全。」
*
爱埋奔跑着穿越世界树。
在一片漆黑的通道中,她拼命地摸索着前进,自然的起伏使她多次绊倒。她跌倒了,撞到了墙上的凸起,全身都是伤,但她还是继续跑。
——必须尽快回到公主身边。
突然,前方传来喧闹声。
从T字路的右边到左边……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靠近一看,是古代人偶。
他们正一起从世界树下来。
大量的古代人偶……就像沉船上的老鼠一样……正在从这棵大树逃离。
「对不起,请让我过去!」
爱埋逆着人群的流向跑。这时在世界树内除了古代人偶外,还有帝国的人、石国的人、邻国的人,但只有她一个人在上行。
她看到了一个小道,就像跳进去一样冲了进去。
她想尽可能选择人少的路回到那个地方。但是,人少的路毕竟很暗,看不清楚。
突然,前方出现了光。
是强烈的光。
——不好。
爱埋意识到了——这是帝国士兵手中的烛台光。
但当她意识到时已经太晚了。
是两名士兵。
「哦哦哦。这家伙,正往通道上跑。」
一个士兵——一个大个子说。
「可疑啊……你不这么认为吗?」
他对旁边的士兵说。
「〈棺〉看起来不在她手上。」
另一个士兵回答。从这边看不到脸,但是女性的声音。
「不,就是她。一定是她。嘿,小姑娘。」
大个子一边晃着手中沾满血迹的剑说。
「就是你吧。偷了〈棺〉的凶手……对吧?」
「你只知道这么说,没有证据就又要杀人了……」
女士兵以厌恶的语气说。
「这次一定是对的。」
大个子说着——直视着爱埋,举起了剑。
*
「恋塚,借我化妆品。」
哈卡塞说。
「啊,哈卡塞要用吗?」
我问。
「不是我要用。还有,准备一条干净的毛巾。」
「明白了。化妆品和毛巾。」
「拜托了,伙伴。」
「是的。但是,推理的事就交给你了,伙伴。」
*
「你能走吗?」王子问公主大人,公主大人试图站起来。
但她没能做到。
「……伤得很重。」
王子检查了公主大人的脚说。
纤细而洁白的脚踝肿得很大。
「看来我走不了了。」
公主大人说。
「必须把〈棺〉搬到帝国的人找不到的地方去。」
「我来做。但首先,我会背着你,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哦,对了。」
王子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给公主大人看。
「我刚才在通道里捡到这个笔记本,你见过吗?」
「……不会吧。」
公主大人惊讶地说。
「看来你有印象。那么,我把它还给你。」
王子把笔记本递给公主大人。
公主大人接过来,双手包住它,紧紧地,把它贴在自己的胸口。
「……太好了。这个笔记本是我重要的人的东西。」
就在那时。
「找到了。」
远处传来了某人的声音。
王子和公主大人立刻转向声音的方向。声音的主人是帝国的——黑铠骑士。
「该死。」
王子低声说。
「……那个黑铠是帝国大将的骑士。也就是说——」
很明显,他把谁叫来了。
「找到了。」
莱因哈特代将从通道的深处出现。
「……终于见到你了,小偷。」
他不仅带来了黑铠骑士,还带来了几名帝国士兵。
还有,公主大人的父亲——贝林王和王的近卫骑士也一起来了。
在〈世界树之棺〉旁边,一同聚集在〈埃尔姆特河〉的上游瀑布上。
*
大家聚集在露台上。
哈卡塞站在房间中央——壁泉前。脚下放着在仓库发现的面具、斗篷、刀和我借给他的化妆包。
我手里拿着一条白毛巾,偷看着大家的样子。
穗花酱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表情焦虑,安莉酱看起来很不安,手腕不停地摩擦,阿芙梅酱呆呆地盯着血迹斑斑的地板,只有乌隆小姐显得很镇定,双臂交叉。
——这其中,有杀死格雷小姐和茵比酱的凶手。
哈卡塞首先与大家分享了我和哈卡塞已经知道的事情——关于现场情况、受害者的状态、遗留物的简单说明。
然后,他拿着《两种魔法》,向大家展示封面,同时讲述内容。
「稍后会让大家都读一遍,但现在只讲重要的部分。」
平时做什么都很随便、粗鲁、不修边幅的哈卡塞,现在却严肃地讲着话,连听的人都感到紧张,他非常小心地挑选词语。哈卡塞每周都会作为爱好志愿者在城市图书馆教授有关旧文明的课程,现在就是那个模式。
「这是旧文明时代出版的书籍,后来被称为〈薪书〉。它揭露了对人类不利的真相,因此被彻底焚毁,现存的不多。但这本书却沉睡在这座宅邸的图书室的保险箱中。书中记录了古代人偶的秘密。
……古代人偶隐藏的机制有两个,开发者分别称它们为〈造物主的安眠〉和〈Marriage System〉。〈造物主的安眠〉是古代人偶把自己误认为人类的机制,〈Marriage System〉是人类的灵魂转移到古代人偶的机制。」
「等等,等一下。」
乌隆小姐插嘴说。
「误认?灵魂?这变得太突兀了,哈卡塞真的相信这本书里写的内容吗?这本书值得信赖吗?写的内容是假的的可能性呢?」
「确实是突兀的故事,但很可能是真的。我马上就会证明,所以请大家看过结果后再做判断。」
「好吧。那我就先保持沉默。」
乌隆小姐似乎被说服了。
「……那么,这个案件是格雷和茵比分别在浴室和露台被杀的连环杀人案,第一个案件中使用的凶器,刀,也在第二个事件中使用了。首先,让我们谈谈发生在我们现在所在这个现场的第二个案件。……凶手把茵比叫到了这个现场。然后用花瓶打她的头,割开了她的脖子,然后抓住她的头,把她的头浸入壁泉的水中。用三种方法伤害了受害者,第一击是为了削弱对方的先发制人的攻击,第二击是……稍后解释,对我们来说是假象。也就是说,凶手一开始就打算让受害者溺死。……然而,凶手的计划没有成功。有人插手了。就在凶手把受害者的头浸入水中的时候,突然闯进这个房间的是——阿芙梅。」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阿芙梅酱身上。
「……但我不记得那件事。」
阿芙梅酱困惑地说。
「那是没办法的事。对于古代人偶的你来说,那是不利的事实。」
「……!」
一瞬间,大家的目光又回到了哈卡塞身上。
令人难以置信地轻松,哈卡塞断言阿芙梅酱是古代人偶。
「阿芙梅是古代人偶?」
安莉酱惊讶地说。
「是的。我现在就来证明。」
哈卡塞走了几步,停在镜子前。
「阿芙梅,过来。」
阿芙梅酱低着头慢慢地走到哈卡塞面前。
「对不起。」
哈卡塞从我借给他的化妆包里拿出口红。
「我可以给你涂吗?」
「如果有理由的话,我不介意。」
阿芙梅酱回答。
「谢谢。」
哈卡塞说着,给阿芙梅酱的嘴唇涂上了口红。当然,很笨拙。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哈卡塞说。
我在想,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是人类。」
阿芙梅酱有点不满地说。
「可能是。我可能错了。」
哈卡塞像是在对付一个闹别扭的孙子一样,用温柔的声音说。
「所以阿芙梅,能不能像人类一样,发挥一下想象力?」
「想象力?」
「对。我现在要说的,你在脑海中想象一下。」
……我包括在内,大家都默默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好的,我明白了。」
阿芙梅酱回答。
「你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茵比正在被凶手攻击,被按在壁泉中浸泡。你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反应?」
「我会喊『你在干什么!』……我想。」
阿芙梅酱回答。
「那么,凶手肯定会听到那个声音,转过头来看你。犯罪计划在一瞬间被识破,他肯定很慌张。在别人看着的时候继续杀人在心理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凶手在那一刻放开了茵比。阿芙梅,那时你会怎么做?」
「我会跑向茵比酱。」
「嗯。跑过去,近距离看看,茵比的头还浸在壁泉的水中。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她从壁泉里拉出来。」
「那时,凶手还在房间的另一边,静静地看着你。凶手也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行动。你把茵比从壁泉里拉出来后,会怎么做?」
「我会大喊。因为我想要别人来帮忙。」
「但是,这个房间旁边是乌隆所在的娱乐室,因为这里和娱乐室之间的墙相当厚,没有门。所以乌隆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往反方向看,有一个植物园,旁边是〈面具之间〉……到餐厅要经过三扇门。餐厅的一端有厨房,那时穗花正在做饭,但她也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做饭时,特别是用火的时候,厨房意外地吵闹,所以厨房里的人很难听到外面的声音。庭院隔开的图书室很安静,但我和恋塚也没有注意到露台上的声音。」
「……」
「你尝试了几次喊叫,但没有人来帮忙。凶手仍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静静地看着这边。你想立刻照顾茵比,那么,你会在哪里做?」
「情况紧急,我想我会在现场照顾她……啊,但我可能想和凶手保持一定距离。我想我会移动到茵比酱倒下的房间角落。」
「原来移动茵比的不是凶手,而是阿芙梅啊!。」
乌隆小姐说。
我也很惊讶。那条血迹居然不是凶手移动尸体时留下的,而是阿芙梅酱拖着茵比酱留下的。
「你检查了茵比的情况,发现她失去了意识,没有呼吸。」
哈卡塞说着,把手放在阿芙梅酱的肩膀上,让阿芙梅酱面对镜子,问道。
「那时你会怎么做?」
「我会做人工呼吸——」
话音刚落,阿芙梅酱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下了。
「阿芙梅!」
乌隆小姐叫喊。
「没事的。只是失去了意识。」
哈卡塞说着,轻轻地把阿芙梅酱的身体放在地上。
正好是她被发现时倒下的位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穗花酱问。
「首先,请大家读这个。」
哈卡塞说着,把《两种魔法》递给穗花酱。安莉酱和乌隆小姐走过去,三人一起读。
「……读完了吗?」
哈卡塞问,三人点头。
「虽然内容很晦涩,但这真的和这个案件有关吗?」
安莉酱问。
「是的。有关。」
哈卡塞回答。
「这本书,茵比曾经读过。」
「茵比酱……?」
我歪着头。「茵比酱读过这本书吗?」
「是的。茵比经常在图书室里,对吧?」
哈卡塞问大家。
「嗯。她总是在图书室里,读书。」
穗花酱回答。
「她发现了这本书。所以她知道了〈造物主的安眠〉和〈Marriage System〉,还有启动〈Marriage System〉的条件。」
「但是,页面被撕了,具体的方法不是不清楚吗?」
乌隆小姐问。
「可以推测。」
哈卡塞说。
「这本书中,开发者谈到了〈Marriage System〉的具体方法,直接引用文字,
『爱』
『结下〈誓言〉』
『只要有爱,即使是机械白痴也能实现的非常简单的方法。』
……这样的提示,爱,结下誓言是什么意思?我想了想。既然叫〈Marriage System〉,可能通过结婚来启动,但结婚在法律上是提交文件给政府机关,很难想象提交文件会导致灵魂转移。因为是古代人偶内置的机关引起的,所以应该是人类对古代人偶做了某种动作,或者相反。也许『爱的告白』是条件之一。但更合理的是考虑有物理接触的东西。比如,是的,像吻这样的。」
「……!」
大家再次被震惊了。
「……通过吻,灵魂转移?」
乌隆小姐说。
「是的。」
哈卡塞说。
「方法太简单了就容易误操作。」
「哈卡塞,也就是说,人工呼吸成了触发因素?」
我问。
「正是如此。」
哈卡塞回答。
「阿芙梅给茵比做人工呼吸,不管她的意图如何,也没有结下誓言……嗯,既然是想救命,说有爱也不为过……〈Marriage System〉被启动了。茵比的灵魂转移到了阿芙梅的身体里。」
「那么,现在的阿芙梅身体里是茵比的灵魂?」
安莉酱问。
「正是如此。」
哈卡塞说。
「她是茵比还是阿芙梅?」
乌隆小姐看着躺在地上的阿芙梅酱(?)问。
「两者都有。」
哈卡塞说。
「既是人类也是古代人偶,既有茵比的人格也有阿芙梅的人格,茵比的部分记忆可能被继承了……是个非常模糊的存在。」
「茵比不是被凶手杀死的,而是因为灵魂被抽走而死的?」
安莉酱问。
「对。」
哈卡塞说。
「那么这不是杀人事件,已经解决了……但似乎不是这样。格雷被杀了,茵比实际上也差点被杀。」
乌隆小姐说。
「对。不能就这样放任凶手。——所以我们继续。」
哈卡塞宣布,大家都点头同意。
「恋塚,帮阿芙梅擦掉口红。」
哈卡塞对我说。
「啊,是。」
我有点慌张,但还是走向阿芙梅酱。突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感到有点紧张。
我蹲在阿芙梅酱面前,用毛巾擦掉她嘴唇上的口红……这一连串的动作,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擦干净了。」
我向哈卡塞报告。
「现在的你是凶手。」
哈卡塞说。
「啊。」
「凶手也知道〈Marriage System〉。读过了《两种魔法》的不只有茵比。所以通过人工呼吸,灵魂转移的事实也能理解。然后为了隐藏这个事实,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擦掉了阿芙梅嘴唇上的口红。」
「但是,阿芙梅酱有涂口红吗?」
我歪着头问。
「笨蛋,涂的是茵比的口红。在人工呼吸时,它被转移到通常不涂口红的阿芙梅的嘴唇上了。」
「啊,我明白了!」
我恍然大悟。
「……我有点跟不上。」
如果就这样留着,茵比酱和阿芙梅酱接吻的事就暴露了。所以凶手用毛巾擦掉了阿芙梅酱的口红。
「那么,作为凶手的你想要隐藏证据的话,那条涂有口红的毛巾应该怎么处理?」
「呃……洗掉?」
我说。
「……啊,但这条毛巾是白色的,可能用壁泉的水一下子洗不掉。而且,茵比酱那种口红特别的鲜艳,不是吗?」
「对。」
「那么……我放弃。」
「不要放弃。」
「啊,但这不是不可能吗?这个房间里只有水,似乎没有能洗掉的东西。」
「反过来想想。」
「反过来……?」
「对。如果洗不掉,就让口红不那么显眼,把它弄得更脏。」
「我明白了。」
我思考着。白色毛巾上的鲜红口红……要让它不那么显眼,应该怎么做?再涂上红色?但红色的东西是……
「……啊!对了。」
「想到了吗?」
「是血!茵比酱的颈部流出的血。如果把它涂在这条毛巾上,鲜红的口红就不那么显眼了。」
「对。」
哈卡塞满意地点头。
「所以凶手用它擦拭了血迹。」
……原来是这样!
连接壁泉和茵比酱的血线,那里被M字形擦拭,不是为了清洁地板,而是为了弄脏毛巾。
「那么。有人对擦地板的原因有异议吗?」
哈卡塞说,看着大家。
「……看来没有。」
「那个——」
穗花酱举手。
「怎么了?」
「穗花在想,虽然已经明白了茵比酱的灵魂进入了阿芙梅酱,但为什么阿芙梅酱会失去记忆,穗花很好奇。」
「让我们谈谈那个。」
哈卡塞说,流畅地开始讲述。
「阿芙梅的身体是古代人偶。古代人偶内置了〈造物主的安眠〉功能。开发者谈到的〈造物主的安眠〉的内容,直接引用原文如下,
『他们也绝对不会意识到自己是智能机器人。』
『我已经在他们认识的最深处、最优先的地方设置了这一点。』
『这个认知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会动摇』
……这样记录着。古代人偶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人类。特意强调『绝不会动摇』,可以认为这种误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于是我思考——
——当自己被确定为古代人偶,有确凿的证据时,那个古代人偶还会继续认为自己是人类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在那个古代人偶的眼中,世界会如何显现?
……这样的情况,本来就可能存在吗?我这样想,但唯一可能的场景就是我们现在讨论的理解了〈造物主的安眠〉和〈Marriage System〉的人,同时,在灵魂转移后,目睹了自己的尸体。」
「…………!」
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大家都理解了吧。没错。也就是说,这次案件中发生的情况就是这样。」
哈卡塞继续讲述。
「阿芙梅(=茵比)在目睹自己的尸体时,一定感到了混乱。不过,应该认为阿芙梅(=茵比)内部混合了阿芙梅和茵比的记忆。这时,茵比的人格一定试图让自己相信自己是阿芙梅。但是,她做不到。因为有确凿的证据。她(茵比)一定感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所以决定通过镜子确认自己的样子。镜子里反映出的是阿芙梅。如果只是这样,认为自己是阿芙梅,一直都是,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但是,那时自己的嘴唇上有茵比的口红。现场有茵比的尸体,而且全身湿透。当自己醒来时,那具尸体就在眼前——通过人工呼吸,灵魂转移了,这一事实,被存在于阿芙梅内的茵比的灵魂所理解。
——那一刻,她的世界完全改变了。
自己是人类,这个误认让世界的景象完全改变了。
为什么〈Marriage System〉被激活?
——因为进行了人工呼吸。
为什么进行人工呼吸?
——因为茵比溺水失去了意识。
为什么茵比会溺水失去意识?
——因为被凶手推下水了。
不对,不对,不对。
——自己不是古代人偶。这是绝不会动摇的。
那么。
——茵比自己的灵魂转移并没有发生,〈Marriage System〉没有被激活,没有进行人工呼吸,没有进行人工呼吸意味着茵比没有溺水,茵比没有溺水意味着,凶手没有将茵比推下水。冲进这个露台的自己——没有目睹犯罪行为。」
「……!」
场面一片震惊。
「这就是阿芙梅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失去记忆的原因。」
哈卡塞说。「换句话说,简单地说——她目睹了犯罪,现在也应该记得,但她无法认识到。有了〈造物主的安眠〉,她绝不可能认识到事件的细节。因为这个案件本身就成了『确凿的古代人偶自我』的原因。」
露台中央,壁泉前放着面具和刀。哈卡塞走了几步,走到它们旁边。
「那么。到目前为止的事情都明白了,案件几乎等同于解决了。如果没有古代人偶相关的意外发生,本来,这个案件并不复杂。」
哈卡塞冷静地继续说。
「犯罪计划很简单。凶手作为犯罪前的准备,将这个面具和刀放在仓库里。毛巾放在〈面具之间〉。然后杀害茵比后,当场脱下衣服,穿过正在浇水的植物园,用那里准备好的毛巾擦干身体,穿上放在〈面具之间〉的另一套面具和斗篷,向在餐厅的穗花展示那个样子。之后,将面具和斗篷放回原处,自己回到露台,穿上衣服,假装自己也被凶手袭击,用花瓶打自己的头,倒下等待。……计划就是这样。实际上,因为阿芙梅进入露台,发生了刚才讲述的事件,回去取完放在〈面具之间〉的毛巾后,可能还把花瓶砸在了失去意识的阿芙梅头上。
也就是说,攻击茵比时,并没有戴面具。
根本没有将面具带到露台上。
『被面具怪人攻击』是撒的谎。
……是吧?」
哈卡塞将目光投向银发的少女。
「安莉,你就是凶手。」
*
莱因哈特的部下们将王子和公主大人围住。
王子拔出剑,做好准备。
士兵们缓缓逼近。
「放下剑,投降吧!」
一名士兵说。
「我不会投降。先打倒我再说!」
王子回答。
「闲话就到此为止吧。」
莱因哈特笑着说。
「首先是〈棺〉!打开〈棺〉!」
*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安莉酱身上。
安莉酱睁大眼睛,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哈卡塞的,层层递进的推理,让我大吃一惊。」
安莉酱说。
「但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凶手。」
「不是你吗?」
乌隆小姐说。
「凶手不是我。」
安莉酱断言,并继续说。
「我认为哈卡塞的推理几乎没有错误。凶手可能事先在仓库准备了面具和刀。阿芙梅虽然目睹了犯罪却无法认识到这一点,我也理解了。说实话,现在我知道了真正的凶手。『面具怪人』的目击者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而且那个人正是这个露台的密室的构成原因。也就是说,凶手是穗花。除了她之外不可能。只有她有可能犯下这个罪行。」
一众的视线,这次则集中在穗花酱身上。
「哎呀,穗花不是凶手啦。」
穗花酱困惑地说。
「如果不是你,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攻击茵比。」
安莉酱说。
「到底谁是凶手?」
乌隆小姐来回移动视线说。
「穗花不是凶手。」哈卡塞说。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安莉酱怒视哈卡塞说。
「关于凶手事先在仓库准备面具和刀的事情,你没有异议吧?」
哈卡塞问。
「嗯。大概是这样吧。」
「那么穗花就不可能是凶手了。」
「为什么?」
「回想一下第一起案件的情况。」
哈卡塞再次讲述。
「格雷在浴室被杀害的案件。那时,作为凶器的是那把刀。那把刀原本是恋塚的东西。恋塚把它放在餐厅里之后被偷走了。」
「那是谁都可能做到的事情吧。」
「不。有一个人不可能。那就是穗花。」
「为什么!」
安莉酱叫道。
「从餐厅放着的背包里偷刀,穗花也可以做到吧!」
「不可能。」
哈卡塞冷静地说。
「请好好回想一下案件发生前的情况。那时,我们都聚集在餐厅里喝酒对吧?然后,作为下酒菜,恋塚开了罐头。刀就是那时候用的。那时,恋塚第一次在大家面前使用了刀。大家知道刀的存在也是那一刻。但是,穗花那时不在餐厅。她在恋塚带着背包来之前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只有穗花不知道刀的存在。」
「…………!」
安莉酱的脸扭曲了。
「嗯,穗花偶然有偷窃癖,偶然在犯罪前翻了恋塚的背包,偶然发现了适合杀人的凶器就用了……虽然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这也太牵强了吧?」
哈卡塞问安莉酱。
「是啊。太牵强了……」
安莉酱有些痛苦地同意说。
「但是,我不是凶手……我真的看到了〈面具怪人〉……对了。如果那个面具不是放在仓库的,那就一定是放在〈面具之间〉的另一个。」
「安莉……」
哈卡塞像是在劝说。
「很遗憾,那已经被证实了。犯罪时,植物园正是浇水时间。不可能不弄湿那个面具就通过那个地方。」
「可能是用容器保护,避免被水弄湿的。」
「什么容器?」
「比如……对,烹饪锅。」
「那个可能性不存在。」
「不存在,你说……?为什么!」
「穗花,告诉他。」
哈卡塞说。
「……嗯,刚才哈卡塞先生问我。」
穗花酱说。
「『有没有可能厨房里有个能放下那个面具的大锅?』然后,穗花想了想,能放下面具那个大小的东西的大锅确实在厨房里有一个。但是,昨天的晚餐是炖菜对吧?有我、爱埋酱、哈卡塞先生、安莉酱、茵比酱、阿芙梅酱和乌隆小姐七个人的份。案件发生时,那个大锅里装着大家的炖菜。」
「怎么会!」
安莉酱几乎是尖叫。
「……我不是凶手!」
「安莉酱……」
我不禁发出声音。
看着就让人难受的场景。
「……是刀。」
安莉酱还是用微弱的声音继续说。
「放在仓库的刀上有血迹对吧?那肯定是,用那把刀伤害了茵比酱——」
「伤害茵比的脖子的是花瓶的碎片。」
哈卡塞立刻说。
「看她脖子上的伤就知道,那不是被刀割伤的。」
「……但是,仔细想想,还是很奇怪。因为,如果我在犯罪时使用了那把有血迹的刀,而刀被发现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应该过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刀上的血却没有干?」
「那是因为你把刀弄湿了。」
哈卡塞说。
「……!」
「关于仓库的遗留物,准确地说,不仅是刀,还有斗篷和面具上也有血迹,但那血是被稀释的。不仅有血迹,还被水弄湿了。正如你自己解释的,袭击茵比的凶手并不是被壁泉的水弄湿的,而是为了在发现茵比之前不让血干透而进行保湿。」
「…………!」
「那么。关于那血,我们再详细讨论一下吧。」
哈卡塞继续说。
「……那是凶手事先准备的。也就是说,不是茵比的血。那么,凶手是怎么准备那血的呢?那是刺杀格雷时留下的血吗?如果只是刀的话可能是,但同时发现的面具和斗篷上也有相当数量的血,所以有可能是新获取的血。浴室里格雷的血已经被乌隆清洗干净了……所以我猜测,那是凶手自己的血。正好有一把锋利的刀,流血很容易。那么,如果想使用刀来放血的话,会划哪个部位呢?安莉,说实话,我一直在仔细观察你,为什么你从进这个房间开始就一直——揉左手腕?」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安莉酱的左手腕上。
那里搭着右手。
右手下面有长袖,看不见皮肤。
「能把袖子卷起来看看吗?」
哈卡塞这么说,安莉酱没说什么,乖乖地卷起袖子。
——那左手腕上缠着渗着血的绷带。
*
莱因哈特的部下们从台车上卸下了〈棺〉。
包括贝林王、奥诺雷王子、公主大人在内,〈埃尔姆特河〉上瀑布边的所有人都窥视着那情形。
士兵们使用工具,切断了缠绕在〈棺〉上的粗大链条。
「打开。」
莱因哈特命令。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棺〉。
「……女人?」
有人好奇地说。
「里面是女人的尸体!」
「不是尸体。」
〈棺〉里的那个东西说。
「……!」
士兵们本能地跳开。
所有人都对那个东西举起了剑。
〈棺〉里睡着的那个东西睁开了眼睛,慢慢地起身,从〈棺〉里站起来。
被封印在〈世界树之棺〉里的是——一个高个子,红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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