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批新语77-袁耽摔五木

原文：桓宣武与袁彦道樗蒱。袁彦道齿不合，遂厉色掷去五木。温太真云：“见袁生迁怒，知颜子为贵。”

解析：桓温和袁耽赌博，袁耽因为扔的点数不满意，于是就狠狠地摔五木（应该类似现在的骰子），温峤就说这时候才知道颜回不迁怒是多么可贵的品质。

论语里面讲颜回“不迁怒，不二过”，这话出自孔子之口。也正是因为出自孔子之口，所以才有很多疑问的地方。（1）孔子说这话的时候颜回已经死了（终年29岁），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一般不会说太多缺点；（2）说这话的背景是鲁哀公问孔子哪个弟子比较好学，其实本质上是问有没有人可以为他工作，本人瞎猜一下就是孔子不想推荐弟子给鲁哀公打工，所以才说只有颜回好学，但是已经死了；（3）再进一步想一下，“不迁怒，不二过”和是否好学有关系吗？好像这个逻辑不通啊；（4）说颜回不迁怒有具体的事例吗？至少我在论语里面没看到；（5）后人只能跟着这么说，原因很简单，孔圣人说的话，谁敢改？

说完了颜回我们再回到袁耽，（1）跟别人赌博掷的点数不满意，这个时候应该高兴，悲伤，还是愤怒，甚至是无所谓？（2）一个相对正常一点的人愤怒、不开心应该是正常的反应吧？（3）一个人不开心甚至愤怒之后，总要有些表现吧。比如跺脚，拍桌子，说脏话等。如果跺脚是不是说迁怒于地，拍桌子说迁怒于桌子，说脏话就迁怒于空气。（4）也就是“不迁怒”的要求很容易变成了“不发怒”，那对不起，正常人真做不到。

儒学的体系在东晋、南北朝处于破产的边缘，再用论语的观点去评价当时的人其实是不恰当的。所以，不高兴就摔，毕竟物是为人服务的。

最后，写完又想到也许说颜回不迁怒指的是不迁怒别人，所以摔五木不是迁怒，是情绪的正常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