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性”的欲望——“暖男”或“老好人”被欲望的欲望

近来，我见到这样的话：

夜深人静，A在EMO，因为一些非常琐碎的小事而崩溃了；

而B则说：要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跟我说吧！我会倾听的！

在精神分析学中，“被欲望”是一种“女性”的行为：就像是抖音的一些美妆达人，通过打扮自己，吸引许多男粉丝来私聊；一方面对这种骚扰不胜其烦，一方面又因为自己的美貌得到肯定而得意洋洋。当数个——或者数十上百个——追求者出现，把自己当作被欲望的对象的时候，自身的价值似乎就实现了。同样的，还有《屏幕上的受苦者》所解释的那样：拍照和P图，以传播物化了的自己，也是一种方式。

而在精神分析学中，“欲望”是一种“男性”的行为：这种比喻由费勒斯的类比而来：费勒斯渴望去填充，而被阉割的空洞渴望被填充。

当像上面的例子中B这样的人，讲述了希望他人对自己倾诉——这便是一种无形的心理学化妆了：为自己涂抹上和蔼的粉底，慈祥的眼影，沉默的口红，吸引另一个人将他或她的秘密（在以往的，被物和消费主义玷污了的欲望关系中，这本应该是金钱或者金钱的等价物）托付给自己：自己的价值因此得到肯定，虚拟的“好人积分”因此提高，一种类似于抽卡出金的、有赖于外物而来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为什么有人会宁愿接受假正经的道德，并因此自矜呢？这真是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欲望自己的未来，希望把自己像流萤穿进萨姆里一样，穿进“理想的自我”的机甲之中：这种蓄胡汉的道德感——或者说道德快感——往往会驱使着人们像B一样，说出这样像是招徕顾客一样的话。

想起了动漫的“末日钟”理论：所有的废柴流后宫番，男主唯一吸引女主的地方就在于“温柔”，所有的男人都可以轻易地做到的事情。甚至于做到之后，要保持也非常容易：被吸引者会自我PUA，忽略掉其不符合常理的部分。而像B这种人，会不会有这种潜在的后宫思维呢？

被欲望的欲望并不是什么需要批评的事情；但，认清楚这样的欲望与化妆的区别——或许我们可以发现“老好人”和“暖男”隐藏在其阳性面具下，对自己“成为女性”的欲望；这样的滥好人行为，与化妆的区别，恐怕并没有那么大，不能为此自矜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