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在北京(20)

2006.
11.28
阳光明媚,水已结冰,走路时关节疼得厉害,腿就像正在落地的木偶,快要散架了。眼睛看着看着就模糊了,脖子绷得紧紧的,腰椎里的坏细胞正在发芽,站一会儿身体就往下沉,该SI。特拉克尔,亲爱的兄弟,“已经到了人类流浪的尽头”,属于你的黑暗你都带走吧,留下的温暖要溺SI我的余生。
亲爱的,请再给一点时间,一年或者半年,接受这无理的恳求吧。在我燃尽时,随便处置,像荷尔德林的沉没或其他早夭者。请原谅在这个午后,写下这些话,含着泪水不让它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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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弄乐队,那又会是什么样?90%的精力放在了音乐上,创作,排练,演出,几乎是生活的全部。请原谅现在写歌词必须押足够多的韵,我还不得其门而入。诗歌,现在只能请你原谅我的冷落,不要难过,这一生是你的。请原谅这寂寞的26岁,爸爸妈妈是痛苦的,我知道这痛苦之深。依然什么都没有,我不也是在大地上生活,不也是在人群中?请原谅,26年了,这么多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长大用了多长时间,多少汗水泪水的浸泡,心怎样变得坚硬并懂得了情感?而生命存在的意义你是否已明白,是否还会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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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底层奋斗这个维度上来讲,“小民是个机器人”乐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在这个下午,我又一次倾听命运,口齿不清。

想念逝去的日子。从电影院出来,独自往家走,突然下雨了,一边走一边哭,一个骑自行车的陌生阿姨把我抱上车送我回家,那好像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快20年过去了,那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爱,陌生人的爱。我柔弱得像个女孩子,和同桌叫徐静的女孩互相挠痒痒,每一次都是我被挠到桌子底下,那是小学三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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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的力量,完美的和声进程,要更深地进入灵魂,这样的挖掘是否太残酷?你说什么?地球在束缚着身体,身体在束缚着灵魂,灵魂在绝望之处超越,灵魂热爱腐朽的家园,爱在荒凉之中怒放。爱何时成为你生命中坚定的存在?也许会在疯狂的书写中SI去吧。
我想我最乐意写的是我的欲望,女人的身体。无穷无尽的幻想,那些美丽的女人对我是多么重要。倘若我不能再拥有对女人的幻想,便成了行尸走肉,也不可能告诉人们这是最悲哀的事。孤独吞噬着我的同时让我感受创造的极乐,那个牢牢占据我身心的女人,她从来没有出现。也许她不属于人间,高贵的存在,还有谁知道她,还有谁知道她在哪里安睡,云朵的被窝吗,还是像我一样的单人床?
摇滚乐和诗歌会把我撕碎吗?我没有在神圣的黑夜走遍大地,没有渊博的学识,没有古典文学的功底,只有一颗渴望的心,渴望爱情,渴望荣誉,渴望人间美好的一切,这一切里也有SI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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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巷子,去吃一碗面,饭馆里没什么人,难过主宰了我的味蕾。
想到精神界之战士,是的,这是一场战争,和内心和世界之间的战争。悲伤而坚定的摇滚战士,请原谅,亲爱的吉他,在这个国度,你必须是武器。前天,在豪运,舞台大屏幕上是谢天笑的演唱会,他说“只有YG乐才是中国音乐的希望”,台下观众山呼海啸,让人激动无比。
翻着陈YY送的世界名画全集,看到德朗的《柯里乌尔的山》,明快流动对比强烈的色彩让我激动得想要把它临摹下来,可我只有一支钢笔,我只会画长方形和平行四边形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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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店时,庙乐队和李Z(老谢的吉他手)他们有一个排练室,李Z经常在那里练琴,一练就是通宵。一天我到他们排练室玩,我弹琴,一人打鼓,我想把自己的歌走一遍过把瘾,正好庙的主唱来了,我让他帮我弹一下节奏,他冷冷的不说话,气氛比较尴尬。你是哪根葱,人家主唱凭啥给你弹节奏啊。他站在旁边等着我们结束后好排练,我尴尬地放下琴,离开了。我挺喜欢他们的歌的,后来还在迷笛的小舞台看到过他们的演出。单店山东乐手不少,颠覆M的刘二称之为“山东帮”,他们练琴刻苦,人也和善,理当苦尽甘来。帅气爽朗的小刚(他收养了我从菜市场买的小猫,并养得肥肥的)后来成了逃跑计划的贝斯手,老天总会犒赏勤奋而有准备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