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312a 《西方文化的衰落》读后感
路德一遍又一遍的翻阅圣经,一天,他顿悟了:只要笃信基督,人人都可直接与上帝相通,无需教会和神父作中介。罗马教会就是“打着神圣教会与圣彼得的旗帜的、人间最大的巨贼和强盗”。路德看到了危机的症结:神在人间的代表已经失去了公信力,是时候让拿着钥匙的圣彼得滚蛋了,人和上帝之间不需要中介,每一个信徒与上帝之间都有一部热线电话。于是,基督教新教诞生了。
伊拉斯谟的主张较为温和:上帝决定大部分的事务,但是也给凡人留下了几分自由,“上帝的确保留了这艘船,但是,水手驾驶着她进入了港湾”,,“人们主动选择行善时,上帝是看得见的,这能增加他们被救赎的机会”。
而路德用他的哲学思辨推导出,人确实不能有自由意志,对上帝99%的信奉与不信奉上帝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仅仅是时间早晚的差异,一旦伊拉斯谟的“人的自我”开始发挥自由意志,必然引领社会走上一条终将自我覆灭的不归路。路德大声警告:人文主义精神的种子里蕴藏着自我覆灭的祸根!
罗马天主教会垄断欧洲精神领域的历史宣告终结,转变成了天主教、新教和人文主义的三国演义。路德获得了大批不堪天主教会压榨的底层民众和许多趁乱想摆脱教皇控制的王公贵族的支持,新教势如破竹,很快覆盖了几乎半个欧洲,形成与天主教分庭抗礼的态势。而伊拉斯谟则赢得了大批知识精英的圈粉,人文主义在天主教和新教的夹缝中开始了自己凌波微步般的擢升。
伊拉斯谟的身后,人文主义精英可谓巨星云集:笛卡尔,牛顿,伏尔泰,卢梭,狄德罗,康德,尼采......从这一长串的名单,我们已经感受到了那场论战之后的两方战斗的形势,人文主义派大获全胜。在笛卡尔以“我思故我在”开启了“理性”的我的思辨之路后,大牛人牛顿几乎以一己之力就完成了经典物理学的全部构建,科学,这个人文主义的最给力的儿子,把人的力量彰显到了空前的高度---人们几乎可以解释一切了!受到牛顿的鼓舞,人文主义者在各个领域开始了的“推到一切旧的,重构一切新的”的史诗般的革命。
从伊拉斯谟的“上帝决定了大多数,人们只是有限思考”到尼采高呼“上帝已死”,短短不到300年时间,人文主义的“我”便取代了上帝,自己登上了神坛。这一过程路德在一开始便在“沙盘推演”中一语成谶:自由意志的“我”这个家伙,你让他一分,他便要获得全部。
不幸被路德言中对于人文主义者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当人文主义的“我”登顶之后,又会引领人类社会走向何方呢?
在人文主义登台的前300年中,打掉思想枷锁的人的“自我”的确迸发出了远超路德想象的能量,人文主义成功催生出了三个优秀的好儿子:以自由市场经济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以代议制为基础的代议制民主的政治制度,以及引发生产力大飞跃的科学(并由科学发展进一步催生了三次工业革命)这三大法宝,把物质文明水平提升到了空前的高度,短短300年,把欧洲从一个贫瘠、落后的边角配角华丽变身成雄霸全球的盟主。在这个盟主的率领下,全人类的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自由、MZ”的“普世价值”不断扩大覆盖面积,人们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