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天气变冷，好像又没有变冷。在屋子里穿两件上衣，两条裤子，热出一身冷汗。

中午清清问我想不想吃甑糕，她正好在外面吃清真菜，买点给我送过来。

我说不要了，冰箱里冷冻着的甑糕、玉米糕、甜甜圈还有一堆。

双开门的冰箱，被我塞得满满当当。未喝完的酒，巧克力，水果，还有一些去年旅行时带回来的特产。

我不太喜欢空荡的感觉。房间里也是。总觉得空荡，无形中会制造出一种被敞开的孤独感。

可是，人类在大部分时间空间里，都是孤独地存在着。

一个贩卖月光的人，不一定就能够允许被沉醉，跌倒及破碎。

或许，诗歌和马都没有能够抵达的地方。

很多年前，我曾在地铁口经常遇到一位流浪大叔，裹着绿色军大衣，头发长得像圣诞树。他时常睡在出站处不远的石凳上，用衣服遮挡着脸。

每天早上出站，如果看到他还在那里，我就去旁边的商店给他买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

我总担心他是不是还活着这件事。

他让我想起我的一位远房婶婶。印象中，自从她疯了之后，也是这么衣衫褴褛地坐在路边，低着头，口齿不清地说着胡话。

没有人敢靠近，大家避之不及。一个疯了的人，根本无家可归。

命运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只是那些写好的结局犹如飞扬的纸片，在狂风里起起伏伏。

好像，没有谁在雨里，也没有谁不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