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成长诗《水·平》节选
炳成长诗《水·平》节选
191
我家小院影壁墙前有一方水池
池中有鱼有花还有满满的福祉
有几棵夹竹桃抱团池边
粉红的喇叭花树身挂满
影壁墙上的迎客松云雾缭绕
树下的悬崖隐约有石洞
有一只苍鹰翱翔在天外
山涧的细瀑水流淙淙
院子里还有两棵葡萄树
似飞龙直攀到二楼房顶
葡萄架下有具安乐摇椅
在竹凉席傍边前后摇动
我曾经在葡萄树下用功高考
陪伴我的是榆木柱上一窝黄蜂
每当明月高挂凉风习习
星星们围观我朗朗的书声……
那都是曾经的已往陈年的记忆
如今总在我腹中蠢蠢欲动
那水池和葡萄树早已经风化
伴随仙逝的父母飘散在云中
不知归宿于灵山还是南海
只记得落雨的午夜总给我托梦……
6月21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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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之南有一泓大池
清清的注满了昆明的爱
有一个学生曾在池边散步
四十年后再也没有回来
是那春城的四季不太分明？
模糊了春秋的区别冬夏的存在？
还是那无花果树太过茂密？
遮住了石桌木凳玉照的风采？
要么就是葡萄太青，樱桃落尽
核桃叶的清香早已忘怀？
那一锅熬干了的药渣
还用当年的纸袋存放
那一方淡蓝色的手帕
依旧散发着十六岁的体香……
往事一去不返，追忆难掩忧伤
假如我有朝一日出现在滇池湖畔
你是手捧鲜花呢？还是舞刀弄枪？——
小院池中那一朵睡莲
好像好像你当年的摸样……
6月22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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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海湖到长白天池
都曾有过你我的痕迹
要么用眼，要么用心
要么用梦，要么用笔
却还不曾用脚丈量过
东西两片神奇的土地
而都不过是一大坑水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注视着曾母暗沙岛屿
五千岁老人飘逸的胡须
这一双眼睛也曾经忧郁
曾一度遭受过侵略者的铁蹄
这一双眼睛也曾经流泪
动情于千千万万的华夏儿女
如今更像两颗明珠
镶嵌在神圣的祖国大地
白天映照蓝天白云
夜晚把星星搂抱在怀里
雨天远看似脉脉含情
艳阳照耀下神采奕奕
假如戴上一付金丝眼镜
火星上会有媒婆把亲提
昨夜我真真切切做了个好梦
五指紧扣着你的手
从长白天池一直漫步到青海湖堤
6月23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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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乡的村头有一口水井
井口的辘轳上缠了几圈井绳
井边有一棵老枣树
没人知道它的树龄
天论多少人来取水，井水都不会枯竭
不管天气多么干旱，井水都照样澄清
井壁没有砖圈，从未见过塌方
井口没有覆盖，水质常年洁净
喝一口，通身的清凉
做顿饭，满屋的清香
洗一次手，一整天的光滑
净一次身，做一周的好梦
你我都曾经生活在这块神圣的土地
你我都亲眼见证过这口神奇的水井
四十四年后再次与井水相遇
水井里满满溢出的全都是情
那曾经的枣树不知变身谁的家具？
先前的辘轳不知是否还缠有井绳？
打上来的井水是否依旧清澈？
天旱时能否提满邻家的水桶？
不知不觉你我都已雪染双鬓
不快不慢你我虚度四十年轮
黄金岁月或许就从明天开始
别管河宽路窄别等午后清晨……
6月24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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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河据说能通到天上
有一条渠据说能飘在云中
通天的河你我还未能涉水
云中的渠真的被缠在腰间
远远的看到一条彩带
那是渠水映射的光彩
高高的望见一条彩虹
那是渠水倒挂在天空
一条洞一条洞从山腰穿过
一块石一块石被撬开裂缝
成千上万把锤头被打变形
成千上万把凿头被磨变平
成千上万的人安家工地
成千上万的人昼夜施工
为了水，人敢与山斗
为了水，人敢与天争
水左右着人居和流向
水决定着绿色与生命
引来了水就引来了幸福与欢笑
种下了粮饱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一条渠之所以能飘在云端
是因为有一面旗帜在引领
那一代人之所以被人称赞
是因为岩石铭记他们的英名
你我虽不是渠水的后人
正努力泽被后人的事情
有朝一日北斗变成了九星
夜空中也会呈现七色彩虹
6月25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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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荷塘别有一番情趣
雨中的荷叶上聚一坨水滴
站在荷塘边太容易遐想
按都按不住飞奔的思绪
怀想起丹河峡谷的日日夜夜
孔庄屋檐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壶口瀑布那跳荡的浪花
有一朵竟跳进了小浪底
还有漯河的天鹅湖畔
是否也有夏雨的踪迹
昆明湖与滇池究竟有多远
竟使我在梦中也无法企及
别对我说起鄱阳湖啊洞庭湖
也甭提白洋淀芦苇多深多绿
假如乌苏里江能够回到二十年前
江边夜雨中能否邂逅曾经的少女？
塔里木河难得有这清净的雨晨
让你我在河边如此这般的痴迷
如果昨夜的雨中你不让我知道辗转反侧
我就不会从玉照背后觉察出隐约的忧悒
6月27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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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湖也就一个不太大的水坑
但确实有一眼清泉在湖心翻腾
涌出的泉水注入东去的黑河
使河岸周边呈现一片片葱茏
河水不深，河岸低平
引来垂钓者悠闲从容
湖的右岸还有一座庙宇
红脸龙王端坐庙堂正中
东南方不远处有一座灵泉寺庙
庙里的住持为人谦和满脸笑容
你我曾一递一句请教佛经圣法
试图在嘈杂尘世寻求内心安宁
灵泉寺的外围依稀可见灵渠的遗迹
想当年灵泉湖水顺渠而下向南而东
集贤书院座落在龙泉湖正东
晨钟暮鼓之时常闻朗朗书声
离开这祥瑞灵地你我携手漫步
一缕斜阳轻轻拉长依偎的身影……
6月28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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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屋里闷热，室外凉爽
打了把雨伞，我来到附近一处荷塘
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塘里塘外
到处充盈着醉人的荷香
别说没有闻到，甭提雨幕遮挡
心静自然凉，心悦自然香
栈桥上那一把把花雨伞
像飘过水面的五彩云
带来又带走了一对对的香囊
还有那贴桥游走的顽童
与水中的荷花傻傻不清
远远的一顶荷叶帽
酷似那叶下青绿的莲蓬
此时你竟然也在对面出现
黄雨伞下面颊更显得润红
你与我对视也就几秒
我的心却被你系上了红绳
当天夜晚你就给我发过来微信
至今还记得那心花怒放的情景……
6月29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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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工湖里有许多锦鲤
雨天里鱼儿们都非常兴奋
有几条跃出水面公开表示
更多的排成几队在水面逡巡
调皮的在群里窜来窜去
加塞别鱼还跳上鱼身
温和的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随着鱼流悠哉游哉依次行进
忽然那花伞下的女童撒了把鱼食
顿时水面起波涌澜鱼群奋不顾身
所有的优雅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所有的鱼嘴朝天都露出了舌根
前头的领队猛然转身向鱼食扑来
押后的奋勇争先冲散了鱼群
身傍的小哥哥大呼小叫
欢声笑语顺着雨线扶摇入云
雨渐渐停息，人陆续散去
鱼群重新编队，彩带继续延伸
返回的路上我又想起了你
走着走着就好像丢了魂
但愿锦鲤都游向你的小店
让福气财运涌堵你的店门
6月30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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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往球上倒一些水，水会顺球而下
如果让球转动起来，水会向四面抛洒
但是有一个球却不肯走寻常路
满球都是水，却一滴也掉不下
任凭它自转公转，随便它朝上向下
如果没有风，水平得都不愿意开花
没有人挖坑蓄水，也没谁筑堤建坝
水既流不到月亮上，也不去火星上潇洒
规规矩矩守护着松软的黄土
在岩石的臂弯立业成家
宇宙间星光灿烂诱惑重重
银河系胜似仙境浮荣繁华
水硬生生顶住十六方诱惑
为地球上的生命护航保驾
所以植物才得以葳蕤茂盛
动物才得以繁衍进化
所以你我才能在星夜互诉衷肠
月光才能似水把你我融化
7月1日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