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第六诊:宁夏
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那么,给我一个皮球呢?我能把它打起来,并慢慢恢复运动的能力。之前只能散步,单选,慢慢地,开始能够做HIIT,蹦蹦跳跳了起来。这起源自某天逛新开的荷兰籍杂货店——Action,看到了一款毛茸茸,非常可爱的橡胶球儿。我的年纪除以10玩儿它,都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可是还是买了回来。排球是从小学就开始看的体育项目,1990年的北京世锦赛,30岁的郎平回国支援,从小组赛一直看到了决赛,中国队最后遗憾败北夺得亚军。从此成了郎平的小迷弟,一直到现在的老迷弟。大三,体育课分科儿,毫不犹豫选了排球,学会了一丁点儿最基本的技术,早已经忘光了,但是对看排球更有帮助了。是真喜欢这个体育运动,不仅看中国队,也研究其他强队;不仅看中超,还看日超,巴超,意超,俄超……人,还是要有信仰,最少要有纯的爱好,无欲无求,就是喜欢,在最危险的时候,是救生圈和防护绳,托举起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安宁那么哪怕一会儿,可能就有了生机。
和两位信任的精神科专业医生确定了药物治疗方案后,开始按时按量吃药,也没那么虔诚,特别是早上的那顿,经常忙着忙着就忘了,再慌乱中补上。忙啥?创作,写字儿,可认真了,虽然还是频出错字儿,究其原因是现在写的字儿是记者年代的主题和内容。纸媒时代,记者写完稿子,发给编辑改,编辑改完后,发给校对改,编辑校对改三遍儿,才能签发,所以对文字和标点符号的讲究程度,跟每位记者的个人素质与修养相关,和一位记者写稿时的状态与感受相关,不太稳定,和我现在写的字儿似的,和我现在的状态似的。
承蒙中西朋友们的信任,不放弃逆境甚至是烂泥中的我,介绍了翻译的工作。我还没有完全恢复社交能力和意愿,只愿意定向有靶心的和几位比较熟悉的人深度交流,翻译给了我一个机会,重新接触外界,利用自己语言和在西班牙经验上的优势,去做有主题和界限的交往,现在看来,这是今年夏天在西班牙最正面的一个经历。
但是因为翻译的工作,更容易出现早上忘吃药的情况,福祸相依,因为遗忘,反而发现了清晨服用的Pristiq已经起到了效果,不吃会感觉明显的不对。同时因为翻译的工作,出现了情绪上的明显紧张,有时会难以抑制,此外还有傍晚身体上的虚空和疲劳,这是我在以前多年疯狂工作的时期从来没有过的。带着这些疑问,我赴约第二位精神科医生的二诊,西班牙总的第六诊。
“怎么样?这个夏天?”
比我老的老头儿轻松地问。
“……”
“那很好,说明Pristiq起了效果,继续坚持吃,这款药非常安全,不会有不良副作用。就是会影响食欲,以及口渴。”
“不管是少吃,还是多喝,都有益于健康。”
工作时身体的反应也向他提问了,关于紧张(ansiedad)情绪:
“在情绪极度紧张时,吃一粒劳拉西泮,平复状态,我也经常吃。”
黄昏的黑暗呢?
“你啊,太累了,暑期去度假了吗?你要休息。”
好的,我要休息,也可以工作,然后,还有了工作不适时吃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