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的会很想发疯。
感觉我过于平静的面孔底下都是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野心和幼稚不成熟没有任何深度的想法。这辈子都很难和自己和解了,这到底是谁在逼迫你想这些,今天去急诊的第一天,理论上是跟带教的第一天,带教一直在说一些无所谓的琐碎的工作要点,这里拎一点出来说,那里拎一点,我充满感激,她不厌其烦地跟我说一些我当下现在根本不感兴趣的事,说一些我觉得过个一个月基本就能熟悉掌握的东西,说一些我对这个工作感到无趣的日常,我感恩,但我也好累。我内心有个自大的怪兽在叫嚣:这什么啊,有什么好学的,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不起我选择的这份工作,从骨子里就瞧不上,我和大部分人一样强忍着恶心在这里干下去。或者说更糟糕的是,我还没有归属,我被边缘化,反正你都要轮转走,反正你不属于我们这里,反正你是高学历,我被以一种非常奇怪的视线孤立了,又或者其实我在自己孤立自己。很多时候我都无法确定我的立场和别人看向我的视线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我在割裂自己,我在将自己和这个自以为格格不入的集体割裂。我不善于跟人交往,极其笨拙。事实上,我根本不在乎跟什么人有交往,我看不起自己,我看不起任何人。很破碎的想法,很悲观,很消极。悲观和消极有什么区别呢?悲观就像一个自杀的人带给在乎他的人的痛苦,消极就像一个自杀的人带给不在乎他的人的痛苦。
抢救室是一个暗无天日看不见光的地方。
我想过得轻松点,我想要随意点。
而且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