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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题背景:作为以数字平台为基础设施,用户生产内容为主要特点的WEB2.0时代,自21世纪初期兴起,在2010年代移动互联网通信的技术进步中达到了其发展的高潮,融入了每个人的日常生活之中,并在每个人的点击与触控中攫取免费的算法喂养资料,以此获取消费者的时间、空间、偏好等信息,对商品资本的流通作出最合理的安排。目前,国内政治经济学界和新闻传播学界已经对WEB2.0做出了非常详尽的研究,但仍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WEB2.0时代究竟是否是互联网发展的最高阶段呢?若非如此,我们还能设想一个怎样的,更加高级的互联网发展阶段?或者说,在理论上,究竟存不存在WEB3.0这个阶段?如果存在这一阶段,WEB3.0阶段比WEB2.0阶段相比,变化了什么,究竟是质变还是量变?这一变化对资本积累和流通、对宏观经济的影响又是什么?这一技术进步又正处在发展的哪一阶段?成熟阶段的WEB3.0又是如何的?政府和国有企业在WEB3.0的发展中又处在怎样的地位?有鉴于此,本文使用政治经济学的劳动过程、资本积累、资本循环、生产劳动与非生产劳动等范畴,拟对上述问题进行探究,使用政治经济学方法分析最前沿技术-经济现实。
由于WEB3.0在国内,乃至国际的严肃学术研究均非常之少,故而本文将大量引用产业界的文献资料。在本报告中,也不专设“文献综述”一节,而是在每一个分论点节内列出所参考的文献。
研究内容一 WEB3.0的技术本质和定义
由于WEB3.0所涉及的科技名词众多,所以需要在论文最前方将这些概念界定清楚。
一、WEB3.0。较早的文献,如彭兰(2013)将其描述为以物联网技术为辅助的万物互联的网络。[ 彭兰:《“连接的演进”——互联网进化的基本逻辑》,《国际新闻界》2013年第12期。] Almeida(2013)等人其描述为一种服务器端的基于语意分析技术的,更加智能化、个性化和多样化的信息提供模式。[ Almeida, F., D. Santos, J., A. Monteiro, J., “E-Commerce Business Models in the Context of Web 3.0 Paradigm”,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dvance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vol. 3, no. 6, 2013, pp. 1-12.] 传播政治经济学者福克斯(2014)使用社会学三大范式——涂尔干式、韦伯式和滕尼斯-马克思式——将WEB的发展分类为以认知为中心的WEB1.0,以交往为中心的WEB2.0和以合作为中心的WEB3.0。[ Fuchs, C., Social Media: A Critical Introduction, London: Sage Publication, 2014, p. 45.] 自区块链技术大发展后,WEB3.0的内涵发生了重大变化。2014年以太坊创始人Garvin Wood在一次讲话中提及了对未来互联网发展的唱响,在所谓的“后斯诺登”时代,WEB3.0应该成为一个以区块链为技术基础的网络,以保证信息的安全与真实。[ Chong, G., Ding, D., Guo,J., "Web3. 0: A Review And Research Agenda." 2022 RIVF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Computing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ies (RIVF). IEEE, 2022.] 而晚近的文献则进一步将其总结为一种以去中心化、加密化的区块链技术为基本的实现方法,以反抗WEB2.0下网络平台对数据垄断性霸权为目的的新兴网络生态。[ Yang, Sean, and Max Li. "Web3. 0 Data Infrastructure: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 IEEE Network 37.1 (2023): 4-5.] Gajra认为,WEB3.0是一种可读可写可拥有的网络,人们可以在网络上收取、创作内容,也可以获得自己所创作或者生成的数据的财产所有权。[ https://medium.com/variablelabs/web-3-0-e0d817ec05c6] Liu et al. (2022)认为WEB3.0的本质在于:应用程序的关键计算和执行是可以被任何使用者验证符合一定的协议或者共识的,这是一种透明性。而区块链只是实现这一目的的一种基础设施。[ Liu, Z., et al., "Make Web3.0 Connected," Transactions on Dependable and Secure Computing, 19(5),2022.] 从目前学界、业界对WEB3.0这一概念的使用情况来看,以区块链为底层架构的定义已经完全覆盖了前一、二种定义,而且已经取得了对这一能指的稳定解释地位。[ 俞学劢、崔伟、张云霆、张金琳:《第四产业:Web3.0与数字化未来》,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22,第15-20页。] 而前一、二种定义则面临着概念的退化——被重新吸收进WEB2.0之中,丢失了其对WEB3.0的解释权。综合考虑学界、业界的共识,本文将所考察的WEB3.0定义为一个以区块链为技术基础的,与WEB2.0时代中心化数字平台相区别的新网络生态。在这个生态下,用户将获得自己生产内容的报酬,而不是如WEB2.0下主动地生产内容,但被动地被攫取数据与价值。
二、区块链技术的概览。区块链本质上是一种不可篡改的分布式数据库,一份同样的数据将保存在多个不同的独立主体手中,并同步更新达成共识。目前,学界和业界均同意对区块链如下分类

三、加密币。主要讨论最先产生的比特币和使用最为广泛的以太坊币。聚焦于两种货币怎么应用区块链做到防止被攻击、交易被伪造。比特币采用的是挖矿,即工作量证明。以太坊则既有工作量证明也有质押权益证明,其中后者较前者而言非常节能。[ Antonopoulos. A., M., Wood. G., 《精通以太坊:开发智能合约和去中心化应用》,喻勇、杨镇、阿剑、任露露、Elisa Jiang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9年,第14章。] 最后,还要带过稳定币的概念,在后文的论述中会提及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32651403226520234&wfr=spider&for=pc]
四、智能合约。智能合约是一套使用计算机语言编写的程序,其核心是条件判断语句的集合,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就自动执行该条件背后的代码。因为计算机语言并非自然语言,只要事先双方达成共识,将自然语言转化为程序代码后,这一合约便是几乎没有争议的。其自动执行的特点也使得资金的划转免于巨大的时间和交易成本。[ Nick Szabo] 而智能合约要确保安全不可篡改性,就必须部署在区块链的架构上。使用分布式记账方式储存所有的智能合约。目前,智能合约最具代表性的实现方式是基于以太坊区块链的。
五、元宇宙。罗金海认为,元宇宙发展的最高阶段应为:每一个现实中的个体都应该在区块链上拥有一个数字孪生体,该数字孪生存储着关于现实个体的身体、财产等信息,并通过密钥加密,一切现实世界的活动,均可以通过虚拟世界的数字孪生体活动代为完成。[ 罗金海:《漫画元宇宙》,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23年,第103-105页。] 这暗示了一种统一的元宇宙观,无论是工业中使用的元宇宙、还是公共管理机构使用的元宇宙,都是统一元宇宙中的一个侧面,一种实例。目前,元宇宙的实现存在着互联网派与区块链派之争,争夺的内容是究竟用元宇宙引领WEB3.0还是相反。互联网派即为WEB2.0下老牌数字平台意图在原有的应用软件基础上,通过更新来“和平长入”元宇宙时代。[ 子弥实验室、2140:《元宇宙:设计元宇宙》,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22年,第58页。] 米哈游公司推出的大型开放世界游戏《原神》,并计划将其进一步开发成元宇宙应用。[ https://www.sohu.com/a/634025326_121370161] 而扎克伯格更是将Facebook更名为Meta来表达其将社交软件改造成元宇宙应用的决心。 互联网派的元宇宙,并不完全强调区块链的应用,而更强调对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增加用户感官体验性技术的应用。区块链派的元宇宙,则完全从去中心化的区块链出发,强调元宇宙的基本经济制度的建构与资产流通的安全与匿名,并不强调用户感官体验,如以太坊。由此不难得出,WEB3.0想要与WEB2.0形成质的差异,其元宇宙的建构就不能完全依靠互联网派,而必须引入区块链。
以上便是本节对于概念的界定和梳理部分,在后文的理论部分中,这些概念会反复出现,所以必须在论文开头进行细致梳理。
研究内容二 WEB3.0的动力学:自由主义与权力哲学视域下的WEB3.0
从第一枚比特币2008年诞生开始,WEB3.0已经走过了十五年。其中有一条斗争的主线推动着WEB3.0的发展,这就是“动力学”的含义。本节将论述,极客组织、国家权力和平台资本三者互相斗争、共同进化的动力理论,试图解答WEB3.0如何可能被国家权力、平台资本所改造的问题。 注意,“如何可能”不等于“如何”,本节暂不论述国家应该如何改造的问题。
作为去中心化的WEB3.0,其背后的治理思想可以追溯至20世纪的自由主义政治哲学中。其中,迈克尔·波兰尼(Michael Polanyi)的多中心化治理理论值得注意。其多中心概念,意指一种经济状态:“在同一市场当中解决各自经济问题的那些个人,通过独立的相互调整,去求得资源及产品分配最佳状态这一多中心任务的解答。”[ 《自由的逻辑》,第167页。] 波兰尼认为,这种多中心任务的可解决性需要一系列自由主义的法律和政治制度作为担保,从而避免走入计划经济和单一中心社会管理的陷阱。[ 《自由的逻辑》,第173页。] 而弗里德里希·哈耶克(Friedrich Hayek)更是认为货币应完全非国家化,允许私人发行货币在市场上竞争,避免货币贬值缩水的风险。[ 《货币的非国家化》。] 以上思想家的观点,从比特币区块链诞生之初就被奉为圭臬,但事与愿违的是,极端自由主义的区块链公链并没有考虑到其极端自由,本身就是向国家和数字平台垄断资本施加权力,后者必然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反作用于所谓的“极端自由”本身。在这一问题上,战后法国后结构主义哲学提供了有益的视角。
米歇尔·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描绘了国家权力如何从通过肉刑行使规训到采用医院、学校等温和的机构进行规训的过程。在对这一权力的知识考古学考察中,涉及到了主体的自由问题。既然国家权力可以通过不断进步且温和的手段行使规训权力,那么主体还是否是自由的?福柯认为,“唯有主体是自由的,权力关系才可能存在。”[ Foucault, M., “The Ethics of Care for the Self as the Practice of Freedom”. In The Final Foucault, J. W. Bernauer, D. Rasmussen (eds), Cambridge: MIT Press, 1994, p. 12.] 有学者指出,福柯语境下,权力是生产性的、积极性的,权力意味着改造的可能性,而这一可能性敞开的便是自由的空间。[《福柯:关键概念》,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第 97页。] 吉尔·德勒兹(Gills Deleuze)在其与精神分析学家菲利克斯·加塔利(Felix Guattari)合著的《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千高原》中,详细论述了其“游牧学”思想。德勒兹的“游牧”概念,来源于分析古代帝国权力装置时时剖离出的战争装置,其认为这一装置原本不属于帝国,而是属于所谓的“游牧空间”。游牧空间相对于帝国而言,则采取了一种“非编码”、“匀质”的姿态,对帝国进行“解域”(deterritorialization),使帝国中被符号化了的,编码化了的以便管理的元素重新回归到匿名状态之中。[ 参见《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千高原》,第506页。] 游牧空间是一种不可被还原为国家形式的东西,与“法律”迥然有别。[ 参见《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千高原》,第518页。] “游牧民族发明了战争机器,它占据着或充满着游牧空间,对抗者城市和国家,试图废除它们。”[ 《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千高原》,第622页。] 然而,帝国面对游牧空间,仍然可以行使其权能来将其捕获,“有魔法的帝王将那些不属于他自己的战士投入战争之中,他通过捕获来让这些战士为他服务”。[ 《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千高原》,第613页。] 德勒兹分析了三种捕获装置——地租、利润和税收,这些装置共同构成了国家之成立和持存的理由,通过这种强迫或暴力的汲取,帝国得以对抗游牧空间。[ 《资本主义与精神分裂:千高原》,第648页。] 德勒兹的文本中虽大量充斥着隐喻与晦涩难懂的术语,但其对游牧与捕获概念的分析,并不仅仅适用于原始社会向早期国家转移等有限的情景,而更是一种关于权力及其反权力的一般理论。目前,国内有新闻传播学者采用上述框架对我国80年代兴起的新闻专业主义运动展开分析,其认为新闻专业主义虽部分地被所谓“中国新闻专业主义”所捕获,但其仍会寻找一个出口和逃逸线(escape line),拒绝被完全捕获。[ 黄月琴:《象征资源“褶皱”与“游牧”的新闻专业主义:一种德勒兹主义的进路》,《国际新闻界》2015年第7期。]
国家对WEB3.0进行捕获,主要有如下手段:宣布加密货币不受法律保护,限制银行对加密货币的金融往来;去除掉WEB3.0中过于自由化,以至于无法被监管的部分——即公链区块链,采用联盟链、私链等作为底层架构进行应用程序开发;采用受政府控制的公链加密货币来作为比特币的替代品。这里可以引用我国对加密货币2013,2017,2021三份代表性文件。列举在公共管理中使用到区块链对各种政务平台。以及美国直接干预稳定币发行的新闻来分别对应以上三点。
资本对WEB3.0游牧空间的捕获与国家权力相似。一方面,其顺应国家的需求,通过设计区块链公共管理程序获得收入;另一方面,其亦存在自主性,通过建设其自己的区块链底层公链架构、中层联盟链、甚至直接向市场开放联盟链服务以获取收入。这里可以列举大量业界例子。
结论:然而,无论是国家权力还是WEB2.0下平台资本的权力,以区块链技术为基础的WEB3.0游牧空间并未完全被捕获。按照福柯的观点,国家与资本尝试规训原始状态下的区块链技术,这并不贬损了区块链本身的自由,反而显示出区块链进一步改造和发展的方向。区块链技术从一项不可控的技术,转化为了良性的技术。由此不难看出,去中心化与无政府主义极客群体、国家和互联网资本三者,有如生态系统中捕食者与被捕食者之间的关系,在长期博弈中,共同推动着WEB3.0的进一步发展。
研究内容三 WEB3.0的阶段论:技术-经济范式视角下的WEB3.0
本节要论述的问题是,当前WEB3.0正处于哪一阶段,是否已经与WEB2.0完成了本质上的切割?鉴于WEB3.0是一场技术革命,我们可以引用新熊彼特学派佩雷兹有关技术进步的理论进行分析,试图定位WEB3.0目前所处的发展阶段。
Freeman & Pérez认为,[ 《技术进步与经济理论》,第58页。] 技术创新可以分为四类:(1)增量创新;(2)基本创新;(3)新技术体系;(4)技术经济范式的变革。本文称这种分类方式为技术进步的横向分类。其中,增量创新是指在原有技术条件下进行优化和改进,常常伴随着工厂和设备规模的扩大和产品的质量提高,并非基础研究的成果;基本创新通常指大学、研究所或企业的实验室中基础性的突破,这可能会产生新的产品;新技术体系是指对若干技术部门产生影响,进而导致全新的部门出现的技术进步;而技术经济范式变革则是一种更加深远的变革,是上述技术创新的多重叠加,并且对管理人员、设计师、工程师的工作方式产生深刻影响。Pérez对技术-经济范式的变革作出了分析。其认为,技术革命的发生,往往会使得旧有的基础设施被新的基础设施投资所覆盖,企业的生产组织、劳动过程,都会因为新的技术革命而被塑造,并进一步被再生产出来,形成固定的范式。[ 《技术革命与金融资本》,第14页。] 技术革命具有四阶段的典型特点,这被佩雷兹称为“巨潮”。巨潮的第一个阶段是爆发阶段,新技术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旧产业衰落,造成大量结构性失业;第二个阶段是狂热阶段,在这个阶段,金融资本开始进入巨潮,挑选有前景的公司进行投资,证券市场欣欣向荣,贫富差距拉大。前两个阶段又被合称为技术革命的导入期。在狂热阶段的泡沫爆裂之后,市场开始冷静下来,国家主导确立新的制度使得新技术革命能够惠及工人,是为第三阶段——协同阶段。最后阶段则是成熟阶段,新技术所能释放的生产力逐渐减小,社会矛盾开始积累,为下一次技术革命作准备。后两个阶段被归为展开期。这一分段方式,本文称之为技术进步的纵向分段。
从以上技术进步的横向分类来看,WEB3.0并非增量创新,区块链技术在2008年被中本聪以比特币的形式实现出来之前,并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以区块链技术为支撑,诞生的新应用数不胜数,显然不符合增量创新的定义。WEB3.0也不是基本创新,虽然区块链作为一种计算机科学理论的确符合基本创新的定义,但WEB3.0并不等于区块链,其涉及传感器、虚拟现实、人工智能、数据库、通信和算力的全面进步。WEB3.0也不仅仅是新的技术体系,因其理论上可以深深改变WEB2.0以来中心化的、大平台权力至上的互联网生态,进一步涉及在产业实践中各方进一步地商谈与联合,整个商业模式将会被重新塑造——WEB3.0是一个技术-经济范式的变革。
从技术进步的纵向分段来看,目前WEB3.0发展的阶段,还并不足以称之为技术-经济范式变革的高潮,甚至还未完全脱离WEB2.0时代下的旧数字平台资本的生产方式——众多互联网企业仍在通过建立区块链为基础的数字平台来汲取剩余价值。这里可以引用各种旧平台企业试图推出自己的区块链公链平台的例子来佐证当前的WEB3.0仍然只是WEB2.0的另一套衣服。
结论:当前阶段下,WEB3.0本质并没有改变。
研究内容四 WEB3.0的目的论:技术-经济体系视角下的WEB3.0
本节的论证目标是,论证WEB3.0完全发展为区别于WEB2.0的新网络生态时,所引起的变革,这是WEB3.0发展的终点,也即目的地,离现在还十分遥远。这是一种基于理论推演的,对未来的预测,也是对未来国家和资本主要关注方向的建议。本节所依托的理论框架是谢富胜所提出的技术-经济体系理论。
谢富胜(2023)认为,技术-经济范式这一分析方式存在一定的不足,其过于强调技术进步的突然涌现对整个经济体所造成的影响,并将生产组织和相应的社会关系的变化视作技术进步的附属因素。[ 谢富胜:《中国道路的政治经济学》,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3年,第111页。] 其提出了技术-经济体系来分析转型增长的中国奇迹,技术-经济体系是三方面的统一,一是生产与需要的矛盾;二是对生产方式中生产组织方式和社会关系的考量;三是注重制度调整的重要作用。[ 同上,第112页。]
我们首先聚焦于WEB3.0社会关系的变化,即对原有WEB2.0平台资本价值分配格局的彻底冲击,这本质上就是建立起更加公平规范的数据确权制度。我们可以采用虚拟商品理论分析国家在这之中的重要性,这也是技术-经济体系所优于技术-经济范式的一点。波兰尼、布若威与杰索普等人均使用过虚拟商品概念,波兰尼认为,劳动、土地和货币并非注定要被商品化,商品化会破坏其本质属性,故而这三类商品被称为虚拟商品。布若威进一步认为:“虚拟商品是这样一种生产要素,即将其转变为某种交换对象,会破坏其使用价值。”[ 迈克尔·布洛维:《从波兰尼到盲目乐观:全球劳工研究中的虚假乐观主义》,《开放时代》2011年第10期。] 杰索普则将虚拟商品定义为“某种具有商品形式(可以被买卖)的事物,但其本身并不是从一个受市场竞争压力支配而不断理性化其生产、减少投入资本周转时间的利润导向型劳动生产过程被创造出来”。[ Bob Jessop,The Future of Capitalist State,p.13.] 杰索普进而认为知识也是一种虚拟商品,但在WEB2.0-3.0的语境下,知识必然以数据的形式展现在平台资本的面前。用户使用社交平台浏览信息生成的足迹;基于自身兴趣而非雇佣劳动创作的内容;学术机构的科学家、学者生产出来的论文、专著等,均是以非资本主义的方式,从用户的休闲过程或学者的研究过程中“生产”的,故而符合杰索普虚拟商品的定义。谢富胜、杜欣林认为,虚拟商品的非商品属性使得仅凭市场难以完成它们的生产和流通,其商品化甚至可能导致经济危机、社会冲突,故而市场经济需要国家对虚拟商品进行管理。[ 谢富胜、杜欣林:《》,《南京大学学报》2022年。] 此外,还可以例举大量产业界例子来论证当前去中心化数据确权的进度。
其次,生产组织的变化。这可以分为区块链赋能供应链和车间管理、劳动控制的变化三个方面。都有大量的业界例子可供参考。
再次,需求结构和需求捕获方式的变化。区块链如何捕获人们个性化,多样化的需求,当前的解决方案又有哪些不足,同样也有大量例子。
最后,基础设施的变化。这里需要结合哈维的建成环境理论重点论述。区块链、元宇宙需要的算力可能是今天的几万倍,届时通信速度、能源供给都是重大的难题。
难点和今后努力的方向
第一、进一步扩充字数,而这是通过扩充更多的理论解释和实业例子来实现的。
第二、论证当今的WEB3.0为何还未脱离WEB2.0需要重点扩充篇幅,想一想还有什么可写的,不然篇幅严重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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