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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女生,表面上姐妹情深,背地里背刺女性。在过去,这种女生有一个笼统的名词,叫「绿茶」。而现在,经过女权主义思潮的兴起和洗涤,这种女生有了特指的名词,「媚男姐」。
如果说,这种表面友好、背后背刺的针对对象不是同性,而是异性呢?
我问其他女性,她们怎么看表里不一的人。大多数人的观点是,不触及自己利益无可厚非。的确,我与同性相处时也会表里不一,不过并不会触及她们利益的背刺她们;但我会像媚男姐对待同性那样对待异性,只在有需要的时候表面友好,背后辱骂依然不断。
1号晚上十点半,我赶上最后几趟班车,下地铁后疲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是一条需要步行十分钟的路,两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绿化,白天寥寥无几的人,夜晚更是空荡荡的,偶尔有几辆电动车飞速驶过。我的影子在月光的倾泻下不断变幻着形态,见到太阳就像吸血鬼晒到阳光那样体弱多病的我气喘吁吁地迈看似轻盈实则沉重的脚步,刚才从地铁站出来,站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多想向一旁骑电动车的女生提出我付钱她载我一程的请求,但最终没有说出口,目送绿灯后她骑着电动车离开留给我一个黑幕。
哀叹着,一辆黑色的电动车从我身边经过时放缓速度,车上一个黑色衣服、头发跟胡渣一样短的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扭头冲我说着什么。
换作平时,我一定会恼火的大骂——几周前,我从其他地铁站站口出来时,一个同样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在经过我身边时转头向我说话,当时我戴着耳机放着音乐,没听到他讲了什么,但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挑我这样一个气质文弱的小女孩,想必不是什么好茬,我也没惯着,立刻骂嚷起来。老男人显然没意料到我的反应,呆站在原地直直地看了我一会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月内发生两回骚扰事件。上次是白天,这次是傍晚;上次是熙熙攘攘,这次是空无一人。所以和时间、地点并无关系。
但我正愁找不到可以载我的电动车,转念一想,何不让送上门的他载我回去。
于是我顺势说,“我给你20块,你载我到两个路口前的公寓。”
老男人一愣,连说自己不是摩的师傅。我纳闷地想,怎么给钱也不行?话锋一转,他说:“送你过去也可以,钱不钱的不重要,我主要是想玩儿的。”我听到说可以,便一屁股坐上电动车后座,丝毫没有琢磨他说的“想玩儿”是什么意思,甚至当是他“出来玩,出来溜风”的意思。现在写到这里重新回想才发觉话有所指,从看到我大半夜独自一人走路开始,我猜的没错的话,对我说的话恐怕是在问价。
骑车过去只需要两三分钟,为了让气氛没那么尴尬,我拉扯着话题,比如你是哪里人、你从哪里来。说真的,我面对外国人的时候都已经不会问这么无聊老调的话题了,但我现在别无他法。风带过老男人醉醺醺的体味,呛得我不能痛快地呼吸。不过从唠家常中,我得知他是东北黑龙江人,二十多年前来到深圳,企图在这里扎根发芽,却没想二十多年后国庆节连家都没脸回去。
甚至是大半夜喝酒当街骚扰妇女。这在还设有流氓罪的年代,必定是被乱棍打死的。
到公寓楼下,我和他推拉一番给不给钱,他搬出果然很东北人的豪爽:“不用!你再这样我就不乐意了!”
我道谢后便溜进公寓里。其实我也确实不想给的。
虽然我平日对男的表现很是敌对,但在必要时刻我会利用它们,如果有机会,我也要对男的做绿茶对女性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