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
中午凝固出一个舒长的梦,可惜是了无痕的秋梦,醒来清醒极了,身心都达到一种满足,看见北京的阳光横穿过爬山虎、高高的楼房和低矮的库房,穿插成明暗相间的影子,秋风带着稍许微凉的气息过来,感到一阵安稳与虚无带来的澄澈。 我又重新回来了这样的状态,与去年的秋天看似相同的状态,当心里赛满一个人然后再一点点抽离,抽空,感受到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的身心,而非以前那种不在乎,远离自己,浮在身体外面那种状态,实际上是迥然不同的。我开始真正开悟庄子所说的“虚室生白”,内心生出的澄静应当就如一间被阳光充盈满的白色房间,里面静谧冲淡极了。内心没有牵挂,没有哀愁,没有彷徨,没有焦虑,虽然的虽然,没有冲劲与畅想未来那种被爱意填满的憧憬。 这两种状态不分优劣,不过爱意的持续时间太短,而且依附他人,爱在我这里已经成为一种自己编制的美梦,当然就只是对我从本年4月到7月的一个总结,与W相互联系的时长和断联的时长已经接近相同了。所有发生的故事,所有的眼泪、对视、巧笑、散步都成了那段时间的注脚,没事,所有的日子过得缓慢却又舒长,在21岁快要过生日节点前,我很开心有这么一段缘分发生,虽然时间短到感觉甚至没有发生过,但在记忆中已经放在那里,那就放在那里安稳地藏着吧。那些往日带来的不安,爱意带来的自卑和自信,互相引发的眼泪和欢声笑语都是可以替代的,不是吗?换一个也一样,所以我理解的爱情就是这样了,一种人的神性欺骗自己兽性,一种为人类生殖欲望紧紧裹上的一层糖衣,一种害怕孤单和为自己的脆弱索取的一个永恒客体的安慰。 可是,明明已经想得明白了,我看到W那种心惊与钝痛又是怎么回事,知道不喜欢,知道她的弱点,知道她的伪装,知道她的所有让我讨厌的地方,不诚恳,不聪明,不温柔,没什么活力。我想,是W说过自己的脆弱,说过自己的坚强,说过自己的不适,这些种种都与我无关了。是的,当她读《忘记我,就像忘掉一朵花》的时候,笑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与我深深的痛苦无缘的了,这是我难以原谅的东西,也是我格外介意的的地方,我可以由此知道她对我的态度了,于此我也要从地上捡回我的自尊了。 写到这里纯属意外,我又开始变得心慌,而非满意,我初高中便接触佛老,看透诸相,知道缘起性空,其实是我一直脱离红尘,没有看到诸相,又何谈看透。现在我开始学着感知,学着享受生活的美好,学会所有细微的感受,当然也会学着感受灵魂的痛苦与欢欣的颤动。但因为我知道一切都是空,都是我执,所以不会沉溺,而是随心。 以上,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