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枣记
我家院子里有三棵树,其中两株是枣树,一棵是大枣,一棵是小枣。白露时节,大枣了小枣都染上了红晕,一年一度的吃枣时节。
小时候,三爷爷常年不在家,院子荒落,杂草丛生,就在这样的院子里有一棵圆枣子树,连续好几年秋天,奶奶都会带上竹竿、带上我去打枣。打下来的枣,是酸的还是甜的,好吃不好吃,我已经全然不记得了。后来,大家都开始盖房子,那片院子彻底消失了,那棵枣树还在不在,如果不在了,又是谁拿主意砍掉了它?
今年白露,妈妈带着我打枣。在自家院子里,铺一打块塑料布,大枣树比较高,用三米多长的杆子使劲打,打完之后,我用水舀子捡完好无损的枣,妈妈用小桶捡那些坏掉的枣(这样院子里就不会一直有烂枣)。小枣树比较矮,妈妈自己来了个发明,把粗铁丝弯成钩状、绑在竹竿的一头,竹竿1米多长,看见红枣就钩下来,摘枣自如。妈妈负责钩,我负责捡。
在院子里种果树,是母亲一生的梦想。我家之前的院子很小,院子里只种了一棵秋桃树。我三岁时,按照村里的政策可以分地了,在这块地里有一棵小桃树,母亲喜欢果树,就和爸爸一起把桃树移到了院子里。这是一棵秋天才能成熟的桃树,果子很小,果肉微微有些苦,霜打之后才会变红、变得好吃。这棵桃树是我家当时唯一的果树,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一家人都特别喜欢吃它略有苦涩的果子。后来这棵树老了,再加上盖房子,这棵树就不存在了,我们一家人依然怀念它的果子。
我大学毕业前后,家里重新盖了房子,扩充了院子,院子的四分之三打了水泥地、用来晒粮食,院子的四分之一空着,老爸和老妈开始了他们的果树种植之旅。先是老爸买了一棵柿子树、两颗枣树,后来,院子里自己长出来樱桃树,妈妈种了石榴树,后来地里自己长出来了枣树,再后来,妈妈买了核桃树、牛奶桔、小蜜橘……再加上老妈的花、妹妹喜欢吃的菜,院子里勃勃生机。果树根系发达,将为数不多的土地养分都吸收了,树下的菜就很难长起来,一棵枣树、一棵柿子树就从院子里消失了。现在院子里有两颗枣树、一棵核桃树(今年收了93个核桃!)、一棵石榴树、一棵樱桃树(明年再不开花结果就有可能被伐掉)、两棵橘子树,门外还有1棵枣树、一棵桃树、几棵石榴树。
妈妈经常说,她很喜欢这些果树,时时能在院子里吃到自己种的果树就很开心。母亲用某些信仰般的精力,种植地里的庄稼、打理家里的果树、收拾盆里的花木,仔细得程度是周围的大娘、婶子们达不到的、是年轻嫂子们不屑于做的。我却被这种精神感染着,付出一份耕耘,大地就会同比例的回馈。
我喜欢我家的院子,因为父母亲的辛勤打理,温暖而富有生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