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哑行者蒋彝——《五洲留痕》。

蒋彝这本「五洲留痕」由他的外孙刘宗武所编，集结了蒋彝部分文章，绘画，书法，诗句，以及蒋彝与其亲友的书信，亦有亲友对他的评悼文，可于其中一窥“哑行者”风貌。

这是一本小开本书，合手握于掌中，非常舒适。虽是小书，也有近五百页，读完也费了一些时间。总体上，这本书让笔者对蒋彝的认识加深不少，对其一直以来的存疑，也得到圆满的答案。

01 蒋彝其文

哑行者是蒋彝教授的笔名，结识蒋彝教授的缘分，还是缘于王强的「书蠹牛津销夏记」，书中有介绍蒋彝教授的「牛津画记」。

这两本书我都喜欢，前者涉及许多经典，尤其是英文经典，可作为经典的索引书。后者可领略蒋彝教授开创的集诗、书、画、文为一体的亲笔游记，实可大饱眼福。

王强特别崇拜蒋彝，我呢崇拜王强，继而顺理成章地崇拜起蒋彝，以至于将笔名也改为哑行者第二。不过，和蒋彝教授比起来，实在自惭形秽，只聊以表慰对蒋彝教授的崇敬之情。

对于蒋彝的文章，我在「牛津画记」书评中有所谈及，现在的感受依然如此，摘录如下：

从蒋先生的游记，看得出来，先生对生活观察细微，有极大的热爱和领悟。他的游记，读起来让人轻松愉悦闲适，不自觉地慢下来，闲庭信步，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特别建议诸位能抽出片刻读一读蒋先生的作品。

我发现，蒋先生特别善于发现生活的美，在一般人眼里一般的凡物，经他的心境一过，仿佛于内注以灵魂，于外修以装饰，成为有灵有血有肉的美景儿，大师不愧是大师。

另外，蒋彝的文字，给我很特别的感觉：蒋先生虽已故去，但你读他的文章，感觉他仍活着，近距离在身边，与你对话，一起慢步，甚至听到他的气息。

02 蒋彝其人

蒋彝教授在国外享誉盛名，在国内却鲜有人知，这本书正是其女蒋健兰想让国内更多的人知道蒋彝教授的用意。

在书中读蒋彝教授的书信和诗，尤其是其与女儿蒋健兰的书信中，能看到，蒋彝教授虽身在国外，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祖国，思念家乡，思念故乡的亲人。

蒋彝一生著作颇丰，不仅出版十几本游历五洲四海的游记，在书法、国画、文艺等领域也有很多著述。他终其一生都在为传播中国文化奔波，为了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中国文化，有人称他是“中国文化的国际使者”。

为什么蒋彝不回国？我一直有这个疑问。

如果说早年因为旧中国环境恶劣，亦或战乱年代，不回国情有可原。可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完全有条件可以回国，他可以回国发展。他为什么没有回来，直到1975年才第一次回国和他在国内的亲人团聚，和她的女儿也是第一次见面，笔者有好多的不理解。

读完这本书，我有了答案，虽然我仍然无法像他那样选择，但多少理解他的苦衷。

首先，一个人多年在国外生活，对国内的环境和习惯已无法适应，或者说不契合。或者说他更喜欢广阔的天地，从他环游五洲四海，即可得知教授的所好，其秉性如此。

一个人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秉性生活，是很悲惨的，现在我们大多数人都生活在一个异化的世界，怎能不生抑郁，心生悲观。

再者，蒋彝的事业在国外已经开创出来，假如回国发展，势必重头开始，或者回国养老。对于年迈的他来说，事业的折损势必引其郁闷，无所事事的养老生活也非教授所愿。

如果你了解蒋彝，该知道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一个有志向有趣味的老人，你不让他追求他的志向，不让他追求他的趣味，生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