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影评摘录
摘自B站“香芹又青了”
芭比是不是太肤浅了?
芭比是不是一部只会堆砌金句和正确口号的爆米花片?
芭比最后真的通过夺回乐园主权,获得了成长和救赎吗?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没有。
但是,这正是这部电影不肤浅之处,通过Gloria之口输出了长达三分钟金句的芭比,其实又是在“反金句”的。它表达了另外一层含义,真正的救赎和成长,绝不是在口号里的。
本片的高潮是肯从现实世界中把“父权制”带回了芭比乐园,导致乐园中肯和芭比的身份对调,芭比和Gloria一起拯救芭比乐园,最终恢复芭比主权,而这也是全片被吐槽得最严重的一段。
她们夺权的两招分别是:
用芭比们引诱肯,使他们错过投票
把芭比们关进小黑屋,用女权主义洗脑
这实在是“不高明” 的两个游戏式的招数。
而我认为这正是《芭比》这部电影的反思之处。
轻易被父权制洗脑的芭比们,又轻易的被Gloria指出父权制中女性认知的矛盾给策反,这恰恰正面了生活在芭比乐园中的芭比们精神世界是贫瘠简陋的。
为什么会这样,电影中给出的解释是“抗体”
当肯骄傲的说,自己只是把父权制天衣无缝的逻辑解释了一遍,她们就沦陷了。
Gloria脱口而出:这不就是16世纪白人把天花带入美洲,美洲土著可没有抗体呀! 土著之所以易于感染天花,是因为他们没有抗体。
同理,芭比乐园中的芭比为何易于沦陷,也是因为他们完全对“父权制”这个他者没有抗体。
抗体只有在外来病毒的感染下才可以产生。
文化层面亦然。
一个人要拥有稳定的不被轻易感染的内核,就要经历适度的否定性经验,经历一些痛苦,伤害,摩擦,碰撞,和形形色色的“他者”打交道。
(作者定义的他者是:和自己享有不完全相同或者完全不同价值体系的人)
芭比乐园中的芭比们,面对得从来都是“同者”。
而议员芭比变成女仆芭比之后,认为自己很舒适,“不用自己做决定的一天真好,像是给大脑做了一顿水疗”
可见,和真实的舒适比起来,自由的口号也被衬托的虚无。
故只经由理论构筑的主体性,也轻易会被另一种逻辑自洽的理论摧毁。
芭比世界实际上是一种危险的概念,一切都是虚假的,而现实世界是真实的,自由的,也是可感的,面对自由我们会如何呢?
站在一千英尺高的悬崖边,你会感到焦虑,但令你焦虑的不是失足的危险,而是你拥有一跃而下的自由。——克尔凯郭尔
(废话太多,此处总结)
作者认为,芭比之所以不被轻易洗脑,是因为她在现实中获得了否定性经验,所以得以“构建主体性”。
而芭比世界其实没有得到救赎,电影世界的结尾,芭比乐园只是从一个过时的概念世界,到了一个跟得上时代的概念世界。
Gloria最后打算设计普通人的芭比,是基于自己的生活体验。而没有经历过真实体验的芭比们,“普通人”的概念再怎么正确,它也只是一种设定,这种设定无论如何正确,都没有自由可言,或者说是一种框架内的自由。
概念再正确,也不会指导人们的生活,相反可能会沦为商人的工具。
芭比给我们的启示是:
在新自由主义横行的当下,在舆论环境复杂而强势的时代,在女性主义思想蓬勃发展的时代,却难免陷于一种道貌岸然算计的时代,对“绝对主体”越来越推崇,愈加容不下“他者”的时代,我们的困境和芭比的困境未尝没有呼应之处。
芭比世界中真正觉醒的只有芭芭拉一个人,而其他芭比只是口号的附庸。
评: 作者认为是芭芭拉是唯一觉醒的。但是实际上,现实中的我们已经在芭芭拉的处境中,芭芭拉尚且称为觉醒,那我们离觉醒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她是变成女人的。女人不是生成的,她是造就的。——《第二性》
有人生来就是人,有人一生却在成为人的道路上艰难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