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活着,哪怕不合逻辑"|近期共读会问答精选
我们从近期举办的共读活动中精选四场,与你分享其中的优质问答。也欢迎关注和参与更多的共读活动,在文末可查看参与方式。
狠狠地活着,哪怕不合逻辑 |《卡拉马佐夫兄弟》线上共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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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总是把强大的思考能力赋予最大胆、最具破坏性的人。卡拉马佐夫们在寻欢作乐的同时,神经永远紧绷着,所谓的“存在的终极问题”时刻咬噬着他们的心。善与恶、世界秩序、生命意义,这些问题对他们而言并不停留在理论上,而是与现实直接相关。不解决这些问题,他们就无法生活。而且,这种思考并非是抽象、冰冷的,它是滚烫的油,浇在悬念迭出、令人窒息的事件之火上,成为戏剧冲突的一部分。——领读人Alinochka
采桑子的沙鸥:“仁爱是一种惊天动地的力量,是一切伟力中最强大的,没有任何力量能与之相比。” 老陀在这本书里论证过于理性会让人遁入虚无,只有心存仁爱才能拯救自我,宽待他者,也许这就是生而为人的存在之道吧?
领读人Alinochka:是的,老陀在他的《地下室手记》里就表达过这个观点。一旦把理性视为行为的唯一准则,人类就会陷入可怕的境地,例如,我打了某人一巴掌,我可以说,这不是我的错,而是我的神经、脑电波等等在发挥作用,以此拒绝负责。我们可以用科学和理性来解释一切杀人放火的行为,但是如此一来,就再没有善恶之分,就陷入虚无和混乱。不能仅仅将生活建立在理性之上。在理性之外,人还应该有爱、道德、信仰等。伊万是个清醒的理性主义者、无神论者,他痛苦的根源就是,想不通既然没有上帝,人不需要担心末日审判,可以为所欲为,还要道德做什么。但他可能最终感悟到,道德律法并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个“上帝”制定的。既然不再相信神灵,人就只能相信自己,相信人性中的爱与善。
乞力马扎罗的雪:第五卷中伊万和阿廖沙推心置腹的谈话,伊万说道:“阿廖沙。我想活,而且我也活着,虽然这违背逻辑。尽管我不相信天理人伦,但是我仍万分珍爱春天正在滋长的苍翠欲滴的嫩叶,万分珍爱那湛蓝的天空,万分珍爱某些人,对这些人,你信不信,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地爱他们,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伊万说珍爱苍翠的嫩叶、湛蓝的天空和某些人产生了某种共鸣。
领读人Alinochka:我也很喜欢这一段!这里体现出老陀的一个中心思想:“爱生活,甚于爱生活的意义。” 生活是荒诞、残酷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的出生不由自己做主,生下来就要忍受失意,承担种种责任。而且我们追求的一切会随生命结束而烟消云散。可明明看透了这一切,失望了,却还是忍不住想去追求、想去热爱,甚至像西绪福斯推石头那样,重复着毫无意义的事。可见,人并不单是为了某个意义、某种好处而活着的。这本身“不合逻辑”,可也恰恰体现了人在无常的命运面前,能为自己争取自由。
历史在个体的生命之中|《日瓦戈医生》线上共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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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部作品的阅读,是一场漫长迂回的跋涉。诗人帕斯捷尔纳克,将考究的词语、丰盛的比喻,搬到小说里。《日瓦戈医生》像很多古典主义经典一样,需要我们用耐心来渐入佳境。——作家任晓雯
芳草鹅鹅枕书眠:老师,这部小说哪个故事情节最打动您?
作家任晓雯:瓦雷金诺之夜的描述十分打动我,在我看来这是神来之笔。我在我的小说中,也经常想探讨死亡问题,但是很多时候感觉力有不逮。或许是我的人物多是小市民?没办法像知识分子日瓦戈那样,通过诗歌、写作、深度思考来间接表达作者的思想。不过俄罗斯作者——比如帕斯捷尔纳克、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他们笔下的人物,不管是知识分子,还是小市民、贵族、穷人,思考起来都是大段大段,激动的时候甚至作者自己会跳出来阐述。对于那种古典的写法,也许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更欣赏的是像瓦雷金诺之夜这样的写法。一个喜欢诗歌的、能敏锐感知生命和美的知识分子,在那么一个寒冷的夜晚,一边享受着他悲惨人生中短暂的安宁和爱情,一边又因为窗外的狼嚎,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那种情况下,所有的思考都是水到渠成、充满张力的。我喜欢那样的描写,充满了忧伤的美感和深邃。
小飞侠:之前补了作者写的回忆录《安全保护证》,这里提到他的一些音乐偏好和与友人的交往,作者说自己写得蛮做作的。在日瓦戈医生里有舅舅这个角色,他也是思辨型选手(唠唠叨叨说教了很多旁人听不太懂),想知道对这个角色的设定作者有什么考虑吗?还有这些经历是如何反映在他的文学创作里(比如前两章反复出现的托尔斯泰主义)
作家任晓雯:很多作者喜欢让笔下人物进行长篇大论,甚至让不同人物之间进行左右互搏、头脑风暴。感觉俄罗斯长篇小说作家尤其喜欢这样。并非每个人物都代表作者的观点。但是毫无疑问,每个人物的观点阐述,都是有目的性的,它们绝不是像有些风景和细节描述那般,由于审美的、闲趣的原因而被写出来。作者笔下的那类思辨性选手,可能是为了让观点撞击,或者呈现当时流行的思潮,或者间接表述作者的观点。日瓦戈医生的舅舅,是个布尔什维克主义者,他的观点当时非常流行。至于作者本人对此同不同意,我相信作者是不会留下确切痕迹的——想一想那个敏感的年代吧。
“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红楼梦》线上共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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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红楼梦》的理由似乎有很多。两百多年前的人留下经验:“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现在的高中语文把《红楼梦》列入必读必考的作品。但更多时候,可以只为消磨时光,排遣心情,充盈修养……去感受其中语言艺术的精妙,古典百科的纷繁,发人深省的哲思。我更期待读者朋友们分享读《红楼梦》的理由,读《红楼梦》的心得。——编辑胡文骏
橘子:元妃为什么是元宵节大半夜省亲,感觉这个日子和时间都好奇怪……
编辑胡文骏:看来元妃晚上省亲的问题也是不少读者关注的。还是引用红楼梦研究所孙大海老师的分析:围绕着元妃元宵节省亲的话题,我注意到也有一种误读,大家在网上或者在日常交流中,可能常常会发现有人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元妃省亲是不是鬼妃省亲?元妃省亲为什么发生在晚上?夜半来,天明去,这不是鬼的活动习惯吗?然后就有各种离奇的思路随之展开了。今天我们可以回应一个问题:为什么元妃省亲要写在晚上? 首先贵妃省亲这件事情在历史上是找不着先例的,因而曹雪芹在创作小说的时候有很大的想象与写作空间。不是说写在晚上就不合规矩、不合史实。 另外,在小说里面,元春出发之前,宫里还有好多活动,她肯定要先国后家,先把宫里的活动举行完之后再省亲,是有一个顺序的。 更重要的一点,就涉及到元宵节这个固定的时间节点。元宵节在大家常规的印象都有花灯,尤其是晚上特别热闹。我们看当时大观园的背景,正月十五的时候,园子里其实是光秃秃的。小说里面怎么写的?贾府接待元妃省亲的时候,像园子里的柳树、杏树又没花又没叶,光秃秃的怎么弄?他们想到一个办法,用一些常绿的灌木或者乔木,加上绫绸纸绢,模拟成花叶,装点在树上。这在白天看起来可能有点假,但到了晚上,用灯笼一照,可能就有火树银花的效果了。而且关于大观园,小说里整体写到好几次,每次写大观园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去写。一开始大观园试才题对额的时候,贾政、贾宝玉他们是在外围转,结合不同景致题对额;后来刘姥姥进大观园,又进到每个人物居处的室内。但是,元妃省亲之外,小说并没有系统写大观园的夜景,偶有涉及到的夜景可能也是凄清的,甚至是恐怖的,并非美景。那么,元妃省亲这一段,正好可以借着正月十五的时间节点,大观园的夜写得特别漂亮。 还有一点,涉及到《石头记》石头这个叙事者的问题。在大多数的早期抄本里面,我们都能看到元妃省亲时,有一段石头的自述:石头感叹当年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的时候何等凄凉寂寞,现在看到太平景象,富贵风流,其实有点满足他当年的初衷了。当年他就是想到花柳繁华地、人间富贵乡走一走,这样一个大观园元宵节元妃省亲的盛景,能够让他真切感受到当年想见的景象。所以从石头的角度来看,这段描写也实现了一种小说结构上的呼应,也是很恰当的。 总之,结合小说的创作方式、情节背景、细节描写、结构照应等内容,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把元妃省亲写在晚上,尤其是元宵节的晚上。希望大家忠实于文本,不要再被“鬼妃省亲”这种奇怪的说法带偏了。
郭时雨:宝钗扑蝶的时候,听到小红坠儿说手帕的事情就喊了黛玉的名字,这里怎么分析呢?除了因为本来在找黛玉,可能是下意识的行为,还有别的原因吗?
编辑胡文骏:关于第二十七回宝钗“金蝉脱壳”问题。 这个问题,历来是读者朋友们讨论热烈的,在今年1月份我们和豆瓣联合直播的一次《红楼梦》对谈上,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的孙大海老师很详细地分析了这个问题。这里节录如下,供提出问题的郭时雨同学参和参与讨论的读者朋友们参考: “金蝉脱壳”这个段落,一直争议很大,不同读者会有不同的看法,我就仅从我自己的理解角度,来分析一下这一段。 首先,我想从薛宝钗这个人物的性格入手。关于薛宝钗,我们常常会有冷、无情等等评价,那这种性格特点,在她的为人处事上有什么表现呢?我认为她是尽量不想惹事,不喜欢闹大事,有什么事也尽可能避嫌。后面抄检大观园之后,宝钗马上搬出去;包括之前贾府管理出现混乱迹象的时候,宝钗进出园门,也是随进随关,随进随锁。生活中很多事情,她都很小心、很提防,尽量避免跟自己挂钩。她碰到小红和坠儿两个人谈小红手绢的事,其实涉及到小红跟贾芸的情感问题。宝钗当时不小心听到这个事情之后,她很直接的反映是什么?首先,从“眼空心大、刁钻古怪”的用语来看,她对小红这个人物的评价是比较低的,按照她的淑女标准,小红这么做肯定是不对的。但是她又怕把这个事情暴露出去,担心大家都知道以后,小红狗急跳墙,再惹什么乱子。另外,她自己也没趣。所以她的本能反应是“躲”,不想被小红知道她听见了这个事,不想让这个事情跟自己挂钩,于是才想弄一个金蝉脱壳的计,这是薛宝钗一开始的心理活动。 而另一方面,小红那边已经开始担心说话被人听到了,就准备开窗户。这时候书里有一个词请大家注意一下,就是说薛宝钗“犹未想完”。薛宝钗想金蝉脱壳的时候,她还没有想完到底怎么开脱,这时候窗户已经快开了。可以说,薛宝钗后来的一系列举动,有她“犹未想完”,思考不太成熟的一面。如果再给薛宝钗一个时辰,或许她能想到更完美的做法。薛宝钗假装说来找林黛玉,为什么想到林黛玉呢?从小说前文看,薛宝钗那天本来就是去找林黛玉的,因为贾宝玉在林黛玉那,薛宝钗就自己走开了,然后接上了这个事件。如果立刻说出一个人来,林黛玉是有很大概率在薛宝钗的潜意识里最先蹦出来的。 刚才是结合薛宝钗这个人物的性格特点以及当时的处境来看这个问题,接下来还可以结合小说里面的一些固定写法、常规套路来思考这个问题。大家细看《红楼梦》会发现,林黛玉经常莫名其妙地“背锅”。比如藕官在园子里烤纸,私祭,这是不允许的,所以她假装说烧的是林黛玉写坏的字纸。还有雪雁,有一次赵姨娘兄弟死了回家出殡,想让她的小丫头从雪雁那借件衣服,雪雁不愿意借,说她的衣服紫鹃收着,紫鹃要是想拿得问黛玉,黛玉病着不便打扰,所以就拒绝了赵姨娘。雪雁其实是把这个事推到紫鹃跟黛玉那去,后来紫鹃还说雪雁,这个小丫头倒挺精明的,把责任都推到她和姑娘身上,让人怨不着自己。当然藕官和雪雁都是林黛玉屋里的人,她们拿林黛玉当借口也很恰当。但还有一些其他人的例子。比如鸳鸯抗婚那一段,鸳鸯的嫂子到王熙凤、邢夫人那里,谈起了平儿在大观园的事。本来王熙凤想让平儿出去躲一躲,尽量不要掺和邢夫人的事,但是邢夫人在那,王熙凤还得表现出来对平儿的责备之意,让她马上回来。王熙凤的丫鬟丰儿于是找借口说,平儿是被林黛玉请了三四次请过去的。王熙凤于是就抱怨黛玉:“天天烦她,有些什么事!”这里其实是王熙凤和丰儿一对主仆,故意一唱一和。但在邢夫人看来,显然也会对林黛玉产生点负面印象。 林黛玉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经历了很多这样的事。再回到金蝉脱壳这一段,我们对比来看。如果像某些人理解的那样,薛宝钗是成心陷害林黛玉,那么,王熙凤的做法是不是成心陷害林黛玉呢?其实这两处情节的性质是有点相似的。 这个事情还可以从结果去看。小红最担心的是什么?她怕自己的事被人听了去,暴露出来,无论听的人是薛宝钗还是林黛玉。小红说如果是宝姑娘听见,倒还罢了,她认为宝钗是不大可能往外说的;如果是林姑娘听到呢,小红担心林黛玉嘴里爱刻薄人,心里又细,容易走露风声。但这个事件到最后,至少我们看到的前八十回中,它没有暴露出来,说明薛宝钗肯定没有说,在小红的角度来看,林黛玉也没有说。所以这个事情对小红最后没有影响。如果薛宝钗成心想害林黛玉的话,为什么不偷偷把这个事情暴露出去?那样既可以把小红这个“刁钻古怪”的人除掉,又能使林黛玉受小红的忌恨,结一段恩怨。但结果就像小红说的那样,宝姑娘听见“倒还罢了”,这件事被宝钗听到了,也确实是“罢了”。宝钗没有思考成熟的“金蝉脱壳”之计,最多只是给林黛玉带来了一点遭人忌恨的风险,而息事宁人的宝钗后来并没有在这个风险上推波助澜。所以,薛宝钗肯定不是要蓄意陷害黛玉的。 另外还有一个写法上的角度。薛宝钗和林黛玉都出现在这一回的回目里面,也就是“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杨妃、飞燕就分别对应的宝钗与黛玉。小说里面特别注重钗黛的并写与对比。试想,这一次,如果薛宝钗在金蝉脱壳计中,把黛玉换成了探春、湘云等人,小红后来和坠儿交流,就不会比较宝钗与黛玉了,而是比较宝钗与其他人。但从创作角度来看,宝钗与黛玉才是一组重要的人物关系。这个金蝉脱壳计的落脚点,可能还是在写人,把宝钗的做法和黛玉的做法形成一个对比。这在写作逻辑上是顺畅的。 总之,我尽量避免从宝钗工于心计、阴谋论的角度去解读。为什么我不太提倡这样一个角度?有时候你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导致后面很多情节都喜欢用这个思路去套。
你在我的眼光里,是一切的世界 |《莎士比亚悲剧集(插图珍藏版)》《莎士比亚喜剧集(插图珍藏版)》线上共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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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进入一场对莎翁更为完整、细致和持续的阅读,去发现那些“过剩的力量、美妙的愉快、史诗般的粗犷、怜悯心、创造力、狭隘的头脑所不能理解的欢乐、讽刺、无情的鞭挞、星辰般的伟大、需要显微镜来观察的精细、既具有一个最高点又具有一个最低点的没有止境的诗”。最好的戏剧也不过是人生的一个缩影,我们也许不仅能读到震颤人心的“故事”,也能读到人间现实,甚至你我自身的映象。——编辑ezak
编辑分享——莎士比亚作品中女性角色的主体意识与生活状态
编辑ezak:莎士比亚许多作品中的女性,比如《仲夏夜之梦》中的赫米娅、《皆大欢喜》中的罗瑟琳、《第十二夜》中的奥利维娅、薇奥拉等,都具有超越时代的爱情观和主体意识,勇敢追求个性解放和婚姻自主。其中的观点固然还有一定的局限性,但已散发出耀眼的人文主义光辉。莎翁的喜剧中,勇敢追求爱情的女孩都拥有了幸福美满的结局,这似乎是极为理想化的设定,在悲剧《奥瑟罗》中,苔丝狄蒙娜对抗了父权的束缚以追求自由恋爱,但在婚姻中仍严重受制于夫权,可见关闭浪漫美好的滤镜后当时女性更接近现实情况的生存状态。
《奥瑟罗》中有三位女性角色:苔丝狄蒙娜、爱米利娅、比恩卡,如上野千鹤子《厌女》所言,男性视角下性的双重标准将女性分为圣女与荡妇两类,苔丝狄蒙娜和比恩卡可以说是这两类形象的典型对应,苔丝狄蒙娜被要求具备一个温柔、贤良、贞洁的完美人设,当受到不贞的怀疑后甚至面临被丈夫杀害的结局;而比恩卡永远被蔑视、被轻薄,在男女关系中承担着“迷惑男子”的恶名。但爱米利娅是一个跳脱其外的角色,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应有权利的缺失,并发出了性别平权的声音:“让做丈夫的人知道,他们的妻子也和他们有同样的感觉:她们的眼睛也能辨别美恶,她们的鼻子也能辨别香臭,她们的舌头也能辨别甜酸,正像她们的丈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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