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 trip.
如同17年的时候,想不到任何未来不再沉迷Slowdive、Oasis、Blur的理由一样,现在的我也找不到任何未来不沉迷Sweet Trip的可能。
甜蜜之旅开始于二一年的五月伊始,那时的我正忙着写硕士论文,淹没在繁复的文字和差强人意的数据之中。清楚地记着那首是《Pro:Lov:Ad》,刺耳但又有黑洞一样的魔力。"Into the light I see." 看着窗外夜晚的霓虹灯,甚至不再为Deadline焦虑,找到VDC上所有其他首。似乎变成了网路上一段电波,穿过大洋海底,穿过以太空间,感受无用但振奋的节奏和旋律。
Roberto似乎乐于折磨听众的耳朵并以此为门槛,如果愿意忍受他的“自负”和“无理”,就可以收获到电子直连大脑的迷幻快感。
但就像第一次听MBV的Loveless一样,耳朵还是对某些实验性质的片段难以忍受。而《You Will Never Know Why》带着的些许削弱了威力的Glitch抚慰了一下受伤的听觉。这张09年发布专辑明显更加流畅和柔和,Valerie甜美的嗓音加上诗一般的歌词,如果说VDC像是歌词常提到的那样——Run Away,YWNKW就是亲切地告诉你:Baby, it's time to face the weather. 既温柔地表白,也温柔地鼓励。Cause we all have a due time.
然后二一年五月底就出了《A Tiny House, In Secret Speeches, Polar Equals》,听到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坐在了中海国际大厦的工位上,窗外的烈日加上嘈杂的办公室,让刚刚工作的我已经开始无心上班。但听到《Surviving a Smile》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非常了解自己喜欢的乐队出了专辑不仅失去过往风格还略显敷衍的感觉,极高的期待加上不快的现状会让人非常沮丧。但这张新专辑完全满足了我的期望,就像《Chapter》里写的那样——Electrified,在近乎流行一样流畅的旋律里充满了电子给人的满足感。甚至可以一直看着花团锦簇的封面出神,揣摩这究竟是怎样性格的两人。
神奇的是,这三张专辑的风格不算一致,但都有着浓浓的盯鞋气质,不知来自哪里。时常意识不到歌词的存在或不存在。
后来去了北京,日常仍然是走路上下班,看到了这张Remaster版,里面比09年那张多了两首。《Things to Ponder While Failing》,那段时间称不上快乐,但从西二旗站出来,看着冬末的北京逐渐褪去满身的冰雪,这首歌还是让人感受到一些阳光的温暖。
也是这时开始翻他们以前的一些专辑,听了Halica,发现他们最开始的风格空旷飘渺,让人忘乎所以。尤其是《Fish》,可以真切感受到天旋地转的晕眩。听《Jelly Charm》的时候刚接了猎头的电话,发现工作并不好找,仿佛心里有个逐渐扩大的空洞,只想回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然后就看到了《Seen / Unseen》,刚看到这50首歌的时候像中了大奖一样手足无措。然后就知道了那件事,也知道了《Eave Foolery Mill Five》,可以被重拼为《Valerie, Love of My Life》的故事。这时才发现sweet trip已经解散,并且基本没有重组的希望。
这张杂揉了乐队生涯各种Demo的专辑内容非常丰富。除了他们的电子盯鞋,无论是英伦摇滚、电子,甚至纯钢琴曲,似乎都信手拈来,仿佛在告诉我,如果愿意,他们可以做任何风格的音乐,但他们选择了这一条路。
22年中间碰到了很多事,以至于到下半年,当生活中的一切无人可怪时,我怪罪于sweet trip,认为是他们的音乐让我封闭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自怨自艾。后来明白,在我握不住生活的缰绳的时候,无论如何我都是那副状态。是谓空转,抑或心疾。
再以平常心听这张《Alura》(不,应该是22年的Expanded版本),其实其中有些像是House,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给人一种内心空洞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全专辑几乎没有任何人声。另外,虽然没有很多刺耳的噪音,但感觉比VDC更像实验性质的专辑。
两年时间,几乎听完了sweet trip的每首歌,像复习一样边循环边挖掘没听过的,感受着这支旧金山的乐队带来的各种惊喜。只可惜两个人的乐队以这样的结局散场,但没有关系,没有乐队会陪听众走过所有时间,更何况听众的爱也有期限,只不过我的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