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四五月纪

五月中旬起手指开始蜕皮,原本平滑的指纹处先是生出白色的水泡,然后溃烂,绽出其中鲜红的血肉,风干成树皮一样粗糙的纹理。那一片变得格外敏感,每次触碰时都会传来轻微的刺痛。
有天傍晚,我透过山峰云影,恍惚间看到了阴阳魔界,听到了海妖喧鸣。
赵雷在《理想》中唱“理想今年你几岁,你总是诱惑着年轻的朋友。”我觉得过于客气,理想就是个荡妇,诱骗着不经事的蠢人,然后再被别人召去肆意羞辱。我想我在大理遇到她了,我也被她骗了。我不怪她,我只怪我自己。
戴着帽子的人,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很久,有一天走出房门,拒绝了聚餐,一个人离开;抽着烟的人,将手指切下,以隔绝打扰。我一开始不理解他们,如今想成为他们,却缺少他们的勇气。大理的阳光随处可见,最后如同泔水一样灌入我的口鼻,令我反胃、晕阙。预言完成了自我实现,并生成了新的诅咒。我乞求回到杭州的阴雨天里,寻得一丝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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