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涂鸦(2023年)6
读读美:国的卡佛和罗恩•拉什,都非常简洁,可是阅读过程却得不到欧洲文学那种细腻入微的视角和非常真实的感受,那种令人轻轻的会心一笑或淡淡的诗意的共鸣,你不由自主就会略微晃动一下自己的脑袋,非常的享用。比如,捷克的老斯维拉克在其短篇小说《伯/利-恒之光》里描写:“我们的汽车正驶过教-堂边上,而我忘记了画十:字。画¥十字是这样做的,就好比您想用手指头去捏一撮盐,然而您什么也不要捏,就用这几个手指去触及您的额头、胸口、左肩,然后是右肩。”面对一字排开数位优秀的作家作品,如何迅速挑出他们当中的“天-才”?说来也简单,就看他们谁最能——无微不至地表达。重复说,不要过多关注拉美文学,甚至美-国近五十年小说也不大值得关注。还是要回到欧洲,尤其直接借鉴中东欧。
俄乌战争即将结束。包括此前的疫情。实际这是一场已经持续了四年的全新的“世界大战”,也是人类在这颗星球上的最后一场战争。目前,这场战争已经开始进入尾声。未来文学,可以与历史经典作家作品媲美的伟大写作,将会集中出现于乌克兰、俄罗斯、中国(含台湾)和中东欧、中亚南亚等国家。
一个人演给所有人看,和所有人演给一个人看,这完全是天堂与地狱之别的两个世界、两种文明,不对,后一个还并非文明。
殊不知汉语本身就是一种“束缚”,所谓锻造与提炼,在更高层面基本都是胡扯。中国未来真正顶级作家,大概率会是用英语写作或法语、意大利语、日语、西班牙语,甚至斯拉夫语。今天主流浮在表面的不少作家,他们文字的“吃相”,真是太难看了。不胜枚举。生活和我们的语言思维,比语言更重要。
1998年我的《让小说行动起来》这个不起眼的短文,刊发在当时的《中华读书报》,之后就有了“行动散文”一说,一年后有了经过组织的作家各自“走进西藏”的写作和两年后“走马黄河”的写作。根本在于冲破当时“先锋文学”的“室内编造”的沉闷空气,提倡作家户外田野经历。总之,一个人他就是这么不安分,总要折腾一点事。比如李敬泽的《河边的日子》,后再版更名为《上河记》,也是当年参与“行走写作”的成果之一。不把它放到当时社会的金钱氛围和文学闭门造车的背景中评价,它的意义就弱化了许多。而这“行动文学”背后真正的“推手”,恰恰是一位当时还非常年轻的省部级高官。
凡是把“精神疾病”导向“心理学”的这类文章,恰恰最具误导。什么叫“心理健康”?俄罗斯伟大作家契诃夫解刨了那么多尸体,他说他从未见过“心理”。精神疾病,自古有之,比如鲁迅笔下的人物,差不多都是严重的精神疾病患者。所谓“东亚病夫”,特指精神疾病(包括迷恋鸦片),而非其他什么病况。全社会对于精神疾病“病在脑袋”的这个基本常识完全无知,致使悲剧频繁发生,尤其是青少年、更年期妇女和产妇、老年人、农民工、农民。如若非要考察社会因素,注意力也不妨投注到表面的环境卫生与食品安全。大凡优秀的诗人、作家、艺术家、音乐家、科学家、政治家、军事家,等等,他们大都具有比较严重的精神疾病,但是,上述这些行业人物若要真正做到“伟大”,又往往必须具备非常健康的头脑。健康,是任何生命是否耀眼的唯一基础。《楚辞》的作者,其文句非常明显透露着他严重的抑郁症状态,似乎还没有学者就此用心研究,精神医学家不懂文学,文学研究者无一懂得医学,所以千千万万的楚辞研究,基本都是胡扯。中国文化学术研究最大特色就是“想当然”,也即“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文学评论、研究也一样的。所谓社会科学也应以自然科学和医学为本。曾经,中国社会科学院隶属于中国科学院,名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简称“学部”,这是有道理的。
有一个现象非常奇怪,特别最近十年,我的文章网络上常有转发,标题大都经过改造,文章也大都被编者肢解、选摘,配图更有莫名其妙。部分在纸媒上公开发表出来的,除两三篇全须全尾,几乎全都遭到大卸八块,删除、分解,一鱼多吃和添油加醋的狗尾续貂,文句涂抹更是比比皆是。而我自己的发布平台,几乎三分之二左右的文章即便发表出来,也会迅速遭遇屏蔽,有些发出来的,自己也要使用各种符号进行词语分割或文字替代。总之,二十年以来,除陈鹏主编的《大益文学》和台湾《印刻》、北京《十月》几家刊物个把文章,其余任何纸媒上我的东西,与原作甚至面目全非。仅以“采风文章”例举,除我自己“豆瓣”上的,其他都有别人的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