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们又不见了,只是这一次,他有些平静,因为他终于开始习惯,习惯了这种别离,不像第一次那样揪心,因为知道,只是不见了,不是不在了,花瓶里半零落的鲜花,被小姑娘征用了,一瓣一瓣铺在坟头,花枝如烛,立在中央,她执意要捎给小芝麻,奈何打火机不作美,就这样吧,这样也挺美的,他一定会喜欢的,于是才作罢,她走之后,他才别过脸去,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他抓了一把野燕麦,柔软的须,在攥紧的手心里,坚硬如刺,执念如劫,不过天雷地火,飞升成仙的释然自我,灰飞烟灭的遗憾天地,一样的两相忘却,又与奈何桥何异,仰头,摊掌,风在手心缱绻,徘徊,终于,带着飞花远去,凄凄夏虫作秋声,他匆匆逃了回去,回到自己狭小的天地,翻箱倒柜,只有半瓶水,一枝烟,他开始嫉恨起那些人,那些人在半路上,抢走了他的烟,喝掉了他的酒,只留下这窘困的长夜,总算,他还不是一无所有,以茶代酒,焚起这柱返魂香,寄天地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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