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学九

《汉学研究(九)《盐铁论》》陈再明23.5.5

十，《盐鈇论》儒法两方的政治斗争 (1)《盐铁论》产生的时代背景 所谓《盐铁论》者，《汉书》曰:" 汉昭帝始元六年(前81年)2月，诏有司问郡国所举贤良文学(代表儒家)，民所疾苦。皆对曰:″愿罢郡国盐铁酒榷均输，务本抑末，勿与天下争利，然后教化可兴。″ 御史大夫桑弘羊(代表法家)以为:"此(郡国盐铁酒椎均输)乃所以安边境，制四夷；国家大业，不可废也。“ 当时相诘难，颇有其议文。至宣帝时，汝南桓宽，治《公羊春秋》，举为郎，至庐江太守丞，博通，善属文。推衍盐铁之议，增广条目，极其论难，著数万言，亦欲以究治乱，成一家之法焉。″ 汉昭帝为什么会下诏有司，去问″贤良、文学"这一批儒士，有关″盐铁问题″？这是因为汉武时代，国力最大的消耗为北伐匈奴。因而在武帝征和四年(前89年)，作了政策的改变。由是封丞相车千秋为富民侯，"以明休息，思富养民″，桑弘羊"田轮台之议″，实为经营西域要著之一。所以，汉昭帝元通四年，霍光用桑弘羊前议，以赖丹为校尉将军，田轮台。而武帝卒不采用，但由此可知当时国力的疲敞。 盐铁会仪，是霍光为了转变政策及夺取财经大权所运用的手段。及贤良文学，何以展开对桑弘羊的切直批评？桑弘羊及御史们虽一再加以威胁，却终未因此估祸。但贤良文学也只是利用此一机会，反映出社会多数人民的愿望，及由儒家思想而来的政诒主张。所以参与此次有声有色的辩论的六十多个贤良文学中，若非宽桓在《盐铁论-杂论》中，保留有贤良茂陵唐生、文学鲁万生、中山刘子雍、九江祝生等四人的姓氏，便将完全湮没无闻。 (2) 盐铁专卖政策的形成 政策争论的基点是"与所举贤良文学语，问民间所疾苦″的民间疾苦。是以″愿罢盐铁、酒榷、均输，所以进本(农)抑末(商)，广利农业"为主题而展开的。天汉三年(前89年)初榷酒酤，开始实行酒专卖制度。实行了十一年，到始元六年，″始罢榷酤官，令民得以律占租，卖酒升四饯″而告结束。所以，酒榷、均输似乎都不是争论的重点。争论的重点，是盐铁专卖问题。 盐及铁器专卖，虽始于孔僅、咸阳，但约略经过了十年，到了桑弘羊手上，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因孔、咸时，主管盐铁专卖的官府，是分属于各郡县，弘羊则使其直属于大司农。且将其形成为均输、平准的骨干，即是以盐铁为垄断全国商业话动的骨于。也就是说，弘羊把这些战时的财经措施，推进为一个由朝廷所统一的财经机构。而大司农的权力，更大为增强了。 首先反对此一措施的当为董仲舒。他向武帝进言:″盐铁皆归于民、、以宽民路。″，则实行不久，仲舒已提请废除。 (3) 盐铁辩论过程中的两方争点 从《本议》第一到《刺权》第九，都是大夫(桑弘羊)与文学间的诘难。《刺复》第十，大夫说:"今贤良文学，臻者六十余人，信往而乖于今，道古而不合于世务，意者不足以知士也。将多饰文诬能，以乱实邪？″文学反责以″蔽贤妬能，自高其智。訾人之才，足已而不问，卑士而不友。以位尚贤，以祿骄士，而求士之用，亦难矣。″ 其次，则大夫这一集团，从富贵贫贱阶级的立场，对贤良文学，加以鄙薄非笑。并认为贫贱者没有资格谈国家大事。《刺权》第九″大夫曰:居编户之列，而望卿相之子孙，是以跛夫之欲及楼季也。无钱而欲千金之宝，不亦虚望哉！“《地广》第十六″文学曰，夫贱不害智，贫不妨行。公卿积亿万，大夫积千金，士积百金，利己并财以聚；百姓寒苦，流离于路。儒独何以完其衣冠也。″ (4) 两方的政治原则问题 所谓政治原则，是指对具体政策的形成与反对，必有其动机和所欲达成的目的。《本议》第一:″文学对曰，窃闻治人之道，防淫佚之原，广道德之端，抑末利而开仁义，毋示以利，然后教化可兴，而风俗可移也。“贤良文学的政治原则，不外乎(一)在政治功用上，主张兴教化，要把政府成为一大教育机构。(二)在经济方面，主张″崇本退末"，亦即所谓重本(农)抑末(商)。 桑弘羊主要是立足于现实的需要，不涉及政治理想。(一)主要为应付武帝开边的财政需要，亦即是应付战时的财政需要为主要。(二)以农工商在经济活动中，是一种分工作用。主张″工商更重于农"。(三)由经济的控制，以达到加強对人民的控制。(四)主张盐铁均输，由商人手上，收归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