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曾听见雪山的召唤
到底是什么样的作女?
我曾一个人从一个村庄往多瑙河走了很久,看了很美的日落,那时的我还是会一边享受旅程,一边缓慢给自己经历的美好留下很多影像的人士


也一个人在耶路撒冷古城走了一圈又一圈,从橄榄山走到无名小山丘,跟硕大的仙人掌拍了很多合照,戴着光芒很耀眼的斑彩石(Ammolite)



一个人颠簸数百公里都是雪山群的喜马拉雅山脉下十几个小时只为听一个喇嘛讲法,把道场变秀场,从苗绣大褂穿到哈尼族绣衣、再到傣族裙,不过瘾又现场选了藏裙,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很疯狂民族衣衫爱好者



一个人在各种伊斯兰古堡听各种跟我生活毫不相干的历史,从印度纱丽🥻穿到遮比PANJAB




一个人在修道院住很久,大概收集了二十种不同款式的maroon颜色的裙子,本来里面只能穿袍子(robe),就是没有款式的maroon robe,但我偏不,收集了好多年特地拿到社区穿不同款式的 maroon dress







一个人从雪山流窜到大海,又从大海到高原湖泊,来来回回很多次,打死也不穿羽绒服(我心目中最丑最没有线条的单品),零下二十度也是去借了姑姑的穿,穿了再还回去,我就不买。因为即便旁山而居多年我也不穿羽绒服的!














一个人在国外走一条长线几个月,把越南的奥黛穿到柬埔寨吴哥窟,再把墨西哥的印第安裙穿到特拉维夫,把日本的樱花浮世绘穿到波斯帝国的古堡,然后再把犹太礼帽戴到荒漠的胡杨林….
没有我穿不出来的
只有我还没有想到的
我已经去了好多地方,可我最近才好像刚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去了这么多地方,只是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我在社区见过整颗星球最美丽的人,以为就够了;以为各种博物馆里浓缩了整个文明的进程,就够了;我总是忍不住想,我经历的已经够多了,我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阵痛,没有那种对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的追问,我也尝到过因为静心而体验到生命最甜美的果实,那种并没有真的拥有什么,依然可以丰盛又持久喜悦的甜美果实,持续专注的meditation就可以了,那种只活在自己创造力的生命状态里,就算被原生家庭抛弃你也剩下感谢,因为你的生命太美了,你所经历的一切,因缘际会都是因为这些伤害和灾难而促成的,你有什么不感谢那些伤害和灾难?也正因为这些丰富的体验,我反而很难再激活自己的脑内啡,达到那个满足点的事情太少了,那种,哇,爆炸的幸福感,很难很难。
我没有不开心,也没有难过,没有不满足。可我想体验的,越来越少。
然后,我就遇见了山,撞进了雪山的怀抱。当我第一站在缅茨姆的面前,走在雪线之上,我整个人又被激活了,仿佛能听见雪山的呓语,它在跟你对话,说了什么完全不需要翻译,那一刻脑袋是不需要运作的,你的身体感知了一切,总之,原来体验了这么多,都不及听见雪山的召唤……
因为爱上了山,我又被归零了
那些因为人到中年慢慢长了茧的心突然就被剪掉了,居然可以坐在大街和朋友喝酒,也老老实实买了充绒量足够的羽绒服,因为我明天要出发看雪山,看冰川,看冰塔林了!


【二十岁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雪山,后来我见到了雪山。我见过八千多米和几百米的雪山,我在雪山脚下的木屋住过,那里只有我和一条狗和一头牛,我在雪山环绕的世界上最高的大湖和最高的山口上骑车。但是我从未厌倦雪山。
我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喜欢雪山。在望得到苍山积雪的阳台上看书,我会像守财奴一样随时往山上看一眼,确认那些雪就在那里;在沙漠边缘的冬天,雪山每年会出现一个星期,或者从不出现,但我仍然会感到无比幸福;我仍然想要登上一座从未有人涉足的雪山,哪怕难度跟徒步一样也好。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这里的峡谷、草原、荒野、牛和牛仔和我的家乡一模一样,所以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