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 Carver《作者已死》第十一章 再添一案
第十一章 再添一案
亚历克斯,科妮莉亚•克罗和维多利亚•卡弗迈着大步穿过了这条寂静、昏暗的走廊,尽管她觉得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的自己像是一个闯入者,四周都是黑暗和看不见的威胁,但亚历克斯仍然很高兴能离开武器室。
“好吧,刚才有点尴尬,”她有感而发;她不知道下次见面时,她该对科林或弗兰妮说些什么。她的同伴用沉默表明她们也同意,所以亚历克斯改变了话题,只对科妮莉亚说,尽管她比她的两个同伴加起来年龄还要大,但她走的最快。“你刚才提到伊娃关于用细绳开关门的理论是不可能的?”
科妮莉亚点点头。“把你告诉我的事讲给她听吧,”她对维多利亚说。
维多利亚很配合地边走边说,她飘动的围巾搔过了亚历克斯的额头。“这房子朝向陆地的一面的窗户都没有打开,你明白这点,不是吗,?”她解释道,亚历克斯点点头。“唔,面朝大海那面的窗户是不同的。它们是开着的——但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而且我可以保证在客人到达之前我就全都锁上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那把钥匙呢?”科妮莉亚提醒道。
“我正要说的就是这一点,”维多利亚回答道,她的话很简短,这表明在她冷静的举止背后隐藏着相当大的压力。“无论是窗户上的锁,还有阳台的锁,整栋房子只有一把钥匙。没有这把钥匙,这些窗户也是固定的。”她们抵达了楼梯口,她朝南方做了个向上的手势。“我带你们去看看吧,我一直把钥匙锁在我的首饰盒里,所以这两天应该没有人能摆弄那些窗户。”
当他们三个并排走上楼梯时,亚历克斯想这就可以搞清了。伊娃的推理是凶手将绳子一头绑在操控吊桥的拉杆上,然后一路穿过庭院,越过屋顶,到达一扇后窗处,他们可以找个空就能拉动它——这样就能谋杀玛丽亚•博尔而无需靠近她。但是,如果所有的窗户都被锁上了,又拿不到钥匙,那么这个诡计就不再可行了。
亚历克斯很高兴过一会儿就能把伊娃的错误推理排除了——但随后她想起了这个线索的推论,即在玛丽亚被谋杀时,卡弗之家处,或者更确切地说,整个外面的世界,是一个真正锁着的房间……使得犯罪不可能发生。最多只能说这缩小了范围。
尽管如此。“摆弄窗户”——亚历克斯想,这是维多利亚的一种相当委婉的说法。他们在谈论一个谋杀陷阱,这个陷阱在维多利亚的前门外杀死了一个人,她的丈夫非常可疑地失踪了。维多利亚•卡弗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他们说了多少,”亚历克斯开口说,科妮莉亚惊讶地扬起眉毛,“弗兰妮和科林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维多利亚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只是偶尔表现出紧张的迹象,但在听到亚历克斯的问题后,表情发生了变化——变得僵硬和憔悴,很明显那只是她的假面。“关于我的丈夫,他们对我做了一些暗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陈述道。“我绝不认可的暗示。”
否认。这是悲伤的五个阶段之一[1],不是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否认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失踪了,尽管……”亚历克斯小心地说。
“他可能在任何地方,出于任何原因,”维多利亚厉声说道,没有正视亚历克斯的眼睛。“他可能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我们只是碰巧错过了彼此。或者他可能是去办紧急事情了。”
“这就是我现在还不能理解的,”科妮莉亚插话道。“你为什么要费心为他找借口?当有人把他的朋友和粉丝们带到他的家里,并威胁说——“
“我们到了!”维多利亚宣布,就在科妮莉亚马上要爆一些猛料的时候。但科妮莉亚也不会与亚历克斯的目光相遇,所以亚历克斯叹了口气并先把这件事搁到脑后,同时开始打量了她们目前的位置——对面的墙上有一扇门,与亚历克斯的房间一侧相对,尽管除了从左到右颠倒之外,两侧看起来完全相同。门上有一把像亚历克斯自己房间门上的锁,但维多利亚只是转动把手,推开了门。“现在,”她宣称,“我可以向你保证窗户没有被人动过……”
当她看清卧室里面是什么样后,她的声音逐渐变小了,只剩下亚历克斯和科妮莉亚在她周围窥视。维多利亚的卧室与客房完全相反,就像房子的向海面一样的时尚和现代。低矮宽大的家具都采用了柔和的色调,镶木地板上铺着厚重的地毯。一面巨大的镜子几乎占据了整面墙,映出同样巨大的相邻窗户和另外两面墙,所有其他房间墙面上的传统方形嵌板都用抽象图案的嵌板所取代,嵌板上挂着带有厚重白色边框的照片,一件城市天际线日历,日期旁边有潦草的笔记,还有一个无数字的银色时钟,两个指针都走了四分之三圈。这里的装修与亚当•卡弗的品味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而这让亚历克斯突然意识到卡弗夫妇原来一直分房睡。这张床至少看上去有人睡过,但只睡了一人。
然而,卡弗夫妇的夫妻生活并不是重点。确切地说,重点是梳妆台上一堆珠宝中的被砸碎、被劈开的碎木片。
“我的首饰盒!”维多利亚倒吸一口冷气,披肩在身后飘扬,她扑向被打开了的盒子,开始在残骸中翻寻。“要是有东西丢了,我就报警——”
“我听说电话已经被拆了,”科妮莉亚说,她冷静地跨过门槛走到维多利亚身边。亚历克斯犹豫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来,想知道这是否真的是她住的房间,然后带上了身后的门,这样她就可以声称正在考虑维多利亚的隐私。她一时走神,注意到左手边开着的门遮住了左边墙上的一条短走廊,走廊的长宽相同,里面还有一扇门,房门打开的方向对着房子的背面。亚历克斯偷偷瞥了一眼维多利亚,发现她仍然专注于她的珠宝,所以她抓住机会将这扇神秘的门打开了一点点;但里面只是一间卧室里面自带的狭窄浴室,浴室的尽头同样是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广阔的大海。
用“只是”这个词并不恰当。所以早上维叫醒亚历克斯时,他并不只是在信口开河——套间里真的有浴室!为什么她的房间里的有的不能是一个这样的浴室,而不是她最喜欢的作家的尸体?
“谢天谢地,”亚历克斯听到维多利亚松了一口气,之后她便很快地重新加入她们的对话。“什么都没丢。”维多利亚已经把散落的珠宝和木头碎片分别堆成一堆,她带着好奇的表情皱着眉头。“那为什么要…?”
“我没有看到里面有钥匙,”科妮莉亚打断了他。
亚历克斯的心一下提到了她的喉咙眼。窗户钥匙真的不见了!
维多利亚的眼睛睁得大的吓人,她盯着碎片有点惊讶。“但那是不可能的——太荒谬了!”她喘着气。“我在找亚当的时候检查过这里,当时箱子没被动过!”
“真的吗?”科妮莉亚问道,她的眼睛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多么有趣啊……!”
“您之前在检查的时候——”亚历克斯开始说,并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维多利亚回来后,奎恩•席勒代斯立即告诉了他们前门上的胶带的事,亚历克斯、维、伊娃、科林、弗兰妮和维多利亚她自己都去调查了,直到亚历克斯注意到升起的吊桥后,他们才分开。因此,如果钥匙被偷去用来打开一扇窗户并拉动伊娃所谓的绳子,这六个人中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时间对奎恩来说会非常紧迫。谁离开了…亚历克斯吃惊地发现。只有科妮莉亚!
科妮莉亚•克罗没有注意到亚历克斯脸上惊愕的表情;她全神贯注在维多利亚身上。“先说清楚,你说的是真的,对吗?”她问。“我有点不知情,但伊娃告诉了我细节,而我的侄孙女早些时候离开了——看起来你去找你的丈夫,而其他人都在吃早餐,当你这样做时,看着完好无损的盒子,当你回来时,每个人都去了前门并注意到前门已经被胶带封闭,同时吊桥也升起来了。所以在吊桥被发现升起来之前,就你所知,只有奎恩•席勒代斯或我能打破那个盒子。”
维多利亚看起来有些动摇了;亚历克斯也是。她没想到她的姑婆会说出来。“我——我想是的,”维多利亚结结巴巴地说。“但我当然不是在指责——”
“此外,”科妮莉亚平静地继续说,“今天早上,当我下到一楼时,我正好遇到了奎恩•席勒代斯上楼,当时我们相互寒暄了一分钟左右;在此期间,他告诉我,我一定是错过了你在附近徘徊,前门被胶带封住了——这个消息如此有趣,我就成功说服他帮我把早餐托盘拿走了。现在,我不打算排出时间表,但假设盗窃发生在吊桥升起之前,再考虑到楼下的情况,我想这或多或少会排除我们两人是那个贼的可能性。”
新证据!亚历克斯在她的脑海里像宝石一样思索了良久。科妮莉亚不打算排出时间表,但有人应该补上。所以维多利亚出去再回到了早餐桌上用了大约不到两分钟,之后奎恩告诉他们关于前门的事,他们就都去了那个方向。如果奎恩遇到了科妮莉亚下楼,他一定是在他们进入大厅时转身离开了他们。当其他人都在楼下讨论前门时,奎恩和科妮莉亚就有了几分钟的谈话时间,这一切似乎都说通了。是他们砸碎那个盒子后去拉绳子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低了。要是科妮莉亚做的话,她必须在维多利亚放弃了搜索后立刻抓住机会,而要是奎恩做的,他也不能浪费时间,立刻偷窃并使用了钥匙,然后下楼,并在他听到科妮莉亚下楼时假装上楼…但这两个版本的似乎都不切实际。这意味着两人都不可能是小偷——
“这意味着只有一个人可能是那个贼,”科妮莉亚断言道,好像她已经读出了亚历克斯的想法。
“但是这样一来就没人了,”维多利亚回答得有些困惑,但至少亚历克斯没有说出来。“除非你指的是亚当——”
科妮莉亚夸张地叹了口气。“我是说你,亲爱的,”她对维多利亚说。
维多利亚颤抖地吸了一口气,就像一个受害者的最后一口气,或者更像一个受到致命侮辱的人——亚历克斯再次匆忙赶上。维多利亚什么时候有机会打破首饰盒……?等等,不,这很简单。这是她房间里的盒子,没有人看见过。维多利亚随时都有可能砸箱子!
“别傻了,”维多利亚最后反驳道,把围巾更紧地绕在脖子上。“我为什么要砸自己的首饰盒?唯一的钥匙就在我手上。我可以随时打开它。”
“当然是为了掩饰你刚才那样做的事实,”科妮莉亚回答道,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
“那么,盒子的钥匙在哪里?”亚历克斯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急切地想问一些重要的事情——科妮莉亚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有一个主意。
维多利亚把手伸进她的一个口袋,掏出了一把小钥匙,看上好像是给音乐盒用的。“给,”她说着,砰地一声把它扔在毁坏的盒子旁边。“只有在我出门时我会把它放进我的手提包里,或者晚上放在盒子上面。”
这正是亚历克斯想听到的。“会不会有人在晚上溜进来偷走了它?”她建议道。“我注意到你的房间没有锁——”
“白天门没有锁,因为我所有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在——应该是说是曾经在——这个首饰盒里,”维多利亚指着盒子的残骸回答道。“客人偷任何东西都很明显,所以为什么要担心呢?但是晚上,我的门当然是锁着的。”
“你把钥匙留在门上了吗?”科妮莉亚问道,她一直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亚历克斯。
“……当然,”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会检查门下,”亚历克斯说,预计她肯定她的姑婆会说什么,事实上科妮莉亚对她微笑着,感觉比她预期的更好。她追上来了。
“请允许我解释,”科妮莉亚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而亚历克斯则趴在地上,眯着眼测量卧室门和下面的地板之间的距离。“我认为,亚历克斯的意思是想说,对首饰盒的破坏是一个骗局,目的是掩盖窗户钥匙已经被偷的事实……”
亚历克斯对自己点点头。这是令人振奋的,表示自己捷足先登的变化。
“现在,我注意到这所房子使用那些很好的老式锁,钥匙孔穿过门,”科妮莉亚继续说。“考虑以下这种情况:晚上你锁上门,把钥匙留在里面,然后把钥匙放在首饰盒上面。然后你睡着了。那么,如果有人走过来,用老伊妮德•布莱顿[2]最喜欢的方法,在门下塞一张纸,用细的东西把钥匙从锁里捅出来,钥匙掉到纸上,他们把它从门下拉回来,会怎么样呢?然后他们从外面打开你的房间,这样就能溜进去,打开珠宝盒并拿走窗户钥匙,把所有东西都留在原处——把门钥匙放回门内,然后用我们的老朋友丝线从外面转动它。”
“这是不行的,”亚历克斯喊道。
她几乎可以听到科妮莉亚皱眉。“怎么了?”
“这是不行的,”亚历克斯不情愿地重复道,她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门下没有足够的缝隙,因为地毯碰到了门缝。你可能可以用纸或绳子穿过去,但钥匙就不行了……”
“嗯。”科妮莉亚皱起了眉头。“可惜了。好吧,我想可以用尖嘴钳从外面转动钥匙……”
维多利亚气得直跺脚[3]。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跺脚,但是因为地毯没有发出太大的噪音。“这太荒谬了,”她厉声说道。“如果有人闯入我的房间,我肯定就醒了!”她愤怒地看着那个被毁坏的盒子。“而且我厌倦了这些游戏。”
“那么,你能接受这个结论?”科妮莉亚用很随意的语气问道。“在吊桥升起之前,唯一可能打碎这个盒子的人是你吗?”
“我再问一次——我为什么要打碎我自己的首饰盒?”维多利亚问道,变得几乎怒不可遏。“那个盒子真的很漂亮!”
“不过,我想这不是一件古董,对吗?”科妮莉亚问——她说话的方式有些奇怪,还有一些亚历克斯不明白的暗示。“我确信百万富翁卡弗已经移情别恋。你甚至可能已经有一个备用的……”
维多利亚发出一声夸张的厌恶的啧啧声——但她似乎不再那么生气了。“百万富翁卡弗,”她模仿着科妮莉亚的话。“我要告诉你们俩一个亚当不喜欢提起的小秘密。”她的表情变得非常有点自鸣得意。“简单的事实是,我的父母在他们的在世的时候赚了很多钱。好多年前我父亲去世了,《空中城堡》还要过了很久才发表,我和我哥哥的继承了父母的遗产后就变得非常富有。”她的脸上现在不仅仅是略有得意。“我丈夫昨晚暗示我大手大脚,那只是他开的一个玩笑。卡弗所谓的百万家财几乎全是我的。”
“什么?”亚历克斯气喘吁吁地说。好吧,关于卡弗当面诽谤他妻子的那一段确实很有趣,但是首先要说的是:“但是《空中城堡》非常流行!每个人都说它赚了很多钱!”
维多利亚•卡弗看了亚历克斯一眼,竭力不让自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但失败了。“得了吧,”她说。“每个人都知道写作是不赚钱的。”
“这很悲伤,但却是真的,”科妮莉亚悲伤地点点头。“没错,《空中城堡》很受欢迎,但我记得,亚当•卡弗的处女作是他在殡仪馆从事第二份工作时写的。”
维多利亚•卡弗的嘴角掠过一丝怀旧的微笑。“你很了解他的过往,”她说,她的愤怒似乎消失了。“那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在我父亲的葬礼上。他是如此善良。”
亚历克斯清了清嗓子,不愿意打断,但太紧迫的问题,不能遗漏。“那么……”她开始问道,想知道怎样问才不会太无礼,“这是否意味着卡弗之家实际上是用你的钱建造的,而不是亚当•卡弗的?”
维多利亚看了别处一会儿,然后点头回答。也许这是有些粗鲁的,然后,亚历克斯犹豫了一下,然后问出了她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说,“那么……你为什么要迎合他呢?”她张开双臂。“所有这一切,这座城堡…你为什么让他建造它?”
维多利亚眨了眨眼睛,亚历克斯看起来非常困惑,仿佛这是根本无需去问的问题。“因为我爱他,”她回答地很简洁。
“哦!”亚历克斯不得不转过脸去,以掩饰她尴尬的脸红。她真的没想到会是因为感情。
当然,这可能是因为证据表明卡弗夫妇的婚姻并不幸福。他们睡在不同的房间里。亚当•卡弗显然指责他的妻子花光了他所有的钱。维多利亚•卡弗的房间与房子的其他部分装饰得如此不同,很难想象她在卡弗之家中会完全快乐。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留在了那里。所以也许不满是因为其他方面…
“我想在一本推理小说中很容易忘记爱情,”科妮莉亚在一旁对亚历克斯说。“至少是不疯狂的爱。”
维多利亚轻轻地笑了起来。话题的改变对她的情绪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影响。“这让我想起了亚当曾经说过的话,”她说,看起来很怀旧。“他说有些人认为推理小说中不允许出现恋爱元素——不,他说甚至有禁止恋爱的规定。”
“啊,我相信没错,”科妮莉亚点点头。“我想是范•达因的二十条之一。”她嗤之以鼻。“古板的老顽固。它必须是一个好故事,也是一个好的谜。”
“不过,在我读过的推理小说中,我不记得有多少幸福的夫妇,”亚历克斯指出。
“的确,推理小说中最健康的关系往往不会在尾声之前开始,”科妮莉亚承认道。“如果他们回来拍续集,愿上帝保佑他们。尽管我想这对汤米和塔彭斯[4]来说已经足够了。”
亚历克斯突然高兴起来——“我听说过他们!”
“嗯,他们是犯罪女王的笔下的人物,”科妮莉亚说,耸耸肩。“克里斯蒂鲜为人知的小说就没这些东西。也许你应该读读《犯罪团伙》;我认为它会适合你的口味。”
维多利亚突然出了一口气。“犯罪团伙——可能就是这样!”她说,她们又陷入了推理的迷宫。“如果两个人配合,也许他们可以打破我的首饰盒,并为对方撒谎。”维多利亚眯着眼看向科妮莉亚。“就像你和奎恩一样。如果你们两个是同谋——”
“共犯是一种作者用来偷懒的拙劣手法,”科妮莉亚突然愤怒地咆哮道。“当然,如果有足够多的人愿意为他们撒谎,凶手就可以逍遥法外!如果你能原谅我这么说,亲爱的,这是你丈夫的《晦涩法庭上的阴谋》的最大弱点。”
“《晦涩法庭上的阴谋》卖得很好,”维多利亚说道,她的表情僵硬。“我确信这个结局一定符合公众的期望。”
亚历克斯忍不住要在这个话题上说说自己的看法。“嗯,比这更有争议,”她承认道。“出于对你丈夫的尊重,没有多少人对所有谜题的解答感到满意,因为每个人都在对桑吉纳利亚撒谎……”
“嗯,”维多利亚皱起了眉头。“那不关我的事。”她转向窗户,凝视着外面没有阳光的天空。“他必须想办法进行解答。”
“我们也是,”亚历克斯说,再次看着破碎的首饰盒。“我们想知道在玛丽亚被谋杀之前是否有人有窗户钥匙;但是所有人都被排除了。如果它是在谋杀发生后拿走的,你可以说几乎任何人都有可能这么做。”
“维多利亚和奎恩从来没有离开过房子,”科妮莉亚喃喃自语,掰着手指数着。“科林和弗兰妮回去自己跑了一会儿。亚历克斯,你独自上楼去拿那本书——肯定时间不够,但对我或奎恩的任何指控对你来说都是有效的。伊娃和维应该在一起,但是如果他们离开对方的视线一段时间……”
“所以基本上,可能我们任何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亚历克斯叹了口气。“我以为破碎的首饰盒可能是个线索,但一点帮助都没有。”
“这是一条线索。不要忘记真正的问题,”科妮莉亚厉声说道。“在玛利亚死前去偷钥匙的动机理论上是为了导致她的死亡,对吗?那么,出于什么原因会有人事后需要偷钥匙呢……”
“我不打扰你了,”维多利亚突然说道。“我应该盯着科林和弗兰妮,确保他们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科妮莉亚轻快地挥挥手。“好吧,谢谢你的协助。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她们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直到维多利亚向门口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如果你不介意……?”
“哦,对了……!”这里是维多利亚的卧室。亚历克斯支支吾吾出去,科妮莉亚跟在身后,她们再次回到了位于南侧门廊上。他们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们转身看见维多利亚正准备走开。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挑剔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同时从一个隐藏的口袋里掏出了另一把钥匙。
科妮莉亚伸出颤抖的手掌。“啊,伊娃和维现在需要那把钥匙…”
“那他们可以来问我要,”维多利亚坚定地说,锁在她身后发出咔嗒声。亚历克斯和科妮莉亚的眼睛跟着房间钥匙回到她的口袋里,然后看着维多利亚匆匆走过走廊,身体又在楼梯扶手之间的出现,然后是头,然后只是一双眼睛怀疑地盯着他们,整个人瞬间消失在楼梯上,最后只剩下逐渐变小的脚步声。
现在就剩下了亚历克斯和科妮莉亚。
“好吧,”科妮莉亚最后说道,若有所思地用手杖敲敲地板。“我们这次收获不小,尽管不可否认不是以我想象的方式。很有趣,你不觉得吗?现在,”她继续说道,斜睨着昏暗的走廊,“我们要不要去找伊娃和维?他们应该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我非常想知道他们干得怎么样……”
“等等,”亚历克斯打断道,在科妮莉亚轻拍她叫她离开之前。“有些事我们需要先谈一谈。”
科妮莉亚扬起了窄眉,这是唯一能看清她深陷的眼睛的方法。“现在吗?”她问。“不能等一会儿吗?”
“在我听到那里的事情后,我就不会了,”亚历克斯要求道。“科妮莉亚姑婆,我厌倦了被排除在外。该有人告诉我亚当•卡弗昨晚做了什么让大家都讨厌他了!”
[1]悲伤 (grief) 的过程分通常为五个阶段:①否认(失落) DENIAL ② 愤怒 ANGER ③ 协商(迷茫) BARGAINING ④ 绝望(消极) DEPRESSION ⑤接受 ACCEPTANCE
[2]伊妮德·布莱顿(Enid Mary Blyton,1897年8月11日-1968年11月28日),笔名是玛丽·波洛克(Mary Pollock),她是英国1940年代的著名儿童文学家。她曾经写过多部少年儿童侦探的作品。
[3] 此处原文为” Victoria put her foot down.”原文意思指的是坚决反对,同时又有气急败坏下跺脚的意思。因此用中文俗语进行类比。
[4] 出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中一对夫妻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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