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
时隔近三年，再次出差。
4号上午正在办公室摸鱼，心里想着这周上两天，休息一天，再上两天，就是周末。有种每天都是周四周五的轻松感。正在那盘算着清明节去哪溜达一下，领导忽然进来说：“准备下，明天去杭州”。
于是在一脸懵逼中，开始查酒店、订票，写调研函，反反复复折腾到晚上九点多连饭也没吃，但好歹定下了5号下午乘飞机去杭州。至于何时返京，以及未来几天住在哪里，则是一团迷雾。于是本来满怀期待的一周就变成了让人焦虑痛苦的出差周。
5号上午，炸鸡老师为了安慰在家叽叽喳喳的我，拉我去了元大都遗址公园的海棠花溪，沿水两岸海棠繁盛，游人如织，美中不足是天气略阴，但也是清明常态。回家后吃了心心念念的鳗鱼饭，抗上书包就出发了。
已经记不清上次去T3航站楼是什么时候了。值机早就是网上解决，取登机牌也都是自助，走到安检站门口，那个大号地动仪依旧矗在那里，人们还是笑着喊着：“看这，看这，茄子！”拍照留念。机场里人来人往，看起来倒是生机勃勃。但是真到上了飞机才发现座位差不多空着2/3，不知道是航班的问题，还是其他原因。其实每次坐飞机前总很忐忑，一是觉得飞机延误是常态，二是觉得飞机总有空难，很不安全。不过实际看来，现在延误少了不少，空难也是偶然。在这些变化之外，又不免失望地发现飞机上不提供免费可乐了……
抵达杭州时大约是下午56点，萧山机场离市区有段距离，但好在有地铁，正在大家思索如何乘坐时，我表示支付宝肯定可以刷码乘车，大家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表示“有理！有理！”但其实我也差不多十年没来杭州，想起之前去沈阳坐公交刷码不成功的尴尬经历，自己也不敢笃定在杭州就一定可以。但好在杭州没有让人失望，大家顺利上车。我也收获了老同志们：“跟着年轻人就是好！”这样的万能话术表扬。
有趣的是，我们从萧山上地铁到住的地方，差不多快十站，又赶上清明假期，但地铁一直有空座位，人也不是很多，这让刚从北京逃离的我们大为惊异。回想起北京地铁里宛如修罗场的拥挤，杭州给了我们极大的心理安慰。
抵达杭州时正在下雨，树木有种油润的光泽，虽然不见太阳，但有种不同于北京的郁郁葱葱的生机。走走路上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让人产生一种这里扔个种子就能活的感觉，相较于帝都的城市规划，又有种在细节处的差别。晚上住下时还在下雨，大家商量的点了“老头油爆虾”的外卖，本着吃吃杭州特色菜的期待，结果几位同事略失望。四川籍的同事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不停发出疑问：“这里这么潮，又不吃辣椒，可怎么去湿啊！”
6号早上起来无事，溜达着去钱塘江看了看，小雨淅淅沥沥，江水平缓，步道上基本没人，只有几个大爷穿着雨衣在那里钓鱼，虽然装备都是现代的，但给人一种颇有古意的感觉。扶在栏杆上远眺钱塘江，还是能想象两宋风流。记得《史记》里总有一段“太史公曰”，又不免生出一种古今相通之感。下午则是按计划去调研，常规流程的参观、座谈。结束后还是收获了一个工作餐的招待。双方在饭桌上扯着闲篇，互相聊聊北京和杭州各有什么差别，当然也不免谈谈工作上的事情。记得对方聊到最后可能实在忍不住了，暗搓搓地说：“现在这么累，又不出什么成果，也不知道每天忙些什么哦。”然后又觉得可能这样说不合适，只好找补了一句：“还是要撸起袖子加油干哦。”于是又是觥筹交错。
饭后我们坐车去了拱墅区，正好住在浙大附近。刚放下包我就开开心心的出去玩耍，想着学校附近肯定有各种好吃的小饭店，结果确实发现了不少如“东北饺子”“兰州拉面”“杨铭宇黄焖鸡”等老朋友，一时间让我分不清是在北京还是在杭州。不过确实学生很多，看到青年男女们或者三三两两，或者成群结队的游走在街上，有种难以言明的喜悦感。
最后找了家小酒吧进去，酒吧的老板是个穿皮夹克的帅哥，店里贴着电影海报，有趣的是店里电视机上方的是家庭伦理剧，不时传出“你爱不爱我”的质问。想起北京小酒吧里的摇滚、爵士，或者是美剧大联播，不免思考这是地域差异还是老板喜好。不管怎样，夜晚走进一家小酒吧，吹着凉风看着夜景，还是很开心。出来后贼心不死的点了个12块的炒粉，那时已经快11点了。回到酒店后因为吃的太多，导致肚子难受，翻来覆去可能到1点才睡着……
7号依旧是调研，上午下午跑了一圈。在调研单位既感受到南方的富庶，也感受到南方的闲适。记得和对方座谈时，领导疑惑地问，你们的工作为什么开展如此顺利，能举办这样多的活动，取得这么多成果。对方表示，我们这个工作的经费是100W+。领导默默点头。我想，他可能在思考，同样一个工作，我们只给10W……差下十倍还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调研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主要是因为下午返程时在西湖附近的灵犀隧道堵车了快1小时。看着隧道里寸步难行的双向两车道，不免思考，万一谁要是在这里堵车时又遇上紧上厕所可怎么办？特别想给杭州政府写信，以后在隧道里也要修个厕所啥的，避免那种尴尬事情。
在杭州的最后一夜住在了西湖文化广场附近，领导表示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于是赶快约着见了老同学，在京杭大运河溜达了一下，又约着去了小酒吧聊天吹牛。
8号基本就没什么事了，领导去见见人。我们则继续自由活动。见到了四五年没见的姐姐，在西湖边溜达了十几分钟。因为头疼，导致连午饭都没吃。西湖上游人太多，看久了有种“晕人”的感觉。正巧最近杭州在做“宋画展”，本想去看下，但发现票已经约到了下周二，也只能悻悻作罢。
最后大家一起杭州东站见面，坐车小火车回北京。因为几日劳累，一路上头痛欲裂，只能反复按头。偶尔起身走两步，就觉得血管突突狂跳。一路上没吃没喝，等晚上九点多到北京时，已经感觉恶心的要吐了。坐上地铁时，也是人挤人挤人，不免感叹，还是北京人多……
下车回家，走在熟悉的路上，感觉心情好了很多。给炸鸡老师打打电话，回家喝口热水，吃个零食，感觉整个人又放松的活了过来。
今天是周日，好歹能休息一天。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